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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意……你可知晓了?”齐云生突然抬头问。

姜冕缓缓点头,心情沉重:“他……哎,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齐云生沉默了良久,他无法对秦旌的感情做出什么评价,只是说:“他葬在京郊南陵山了。”

姜冕闻言一愣:“他是乱臣贼子,怎么会葬在京郊?”

“还不是今上格外开恩,”齐云生深叹一口气,“陛下知道你念及旧情,肯定不会希望昔日旧友朴实荒野,这才让秦旌尸骨得以葬入他们家祖坟。”

姜冕不再言语,心中却是热流激荡。

他知道贺恂不喜欢秦旌,却没想到贺恂竟然为了顾及他的感受对秦旌这个判臣格外开恩。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抿唇一笑,心中对贺恂分外感激。

齐云生见他笑得恶心,忍不住嘲讽;“你又在思春了?”

“什么叫又”姜冕发现自从自己不当太子后,齐云生似乎在自己面前放纵许多。

齐云生很夸张地回忆:“之前就有过很多次啊,只要你一说到贺恂,嘴角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姜冕立即恢复了面无表情,他甩甩手,把齐云生一个人扔在了包间里。

【作者有话说】:齐云生:带头磕我好兄弟cp,不小心舞到正主头上咯(俏皮吐舌哎嘿~)

姜冕:坏了,原来我在大家心里是个死恋爱脑!

第七十三章 再遇韩令舟

姜冕回到东宫时贺恂已经坐在庭前读书了。

他脱下毛领大氅,搓了搓手,哈出一口白气:“这样冷的天怎么不进屋?”

贺恂合上书本,站起身来:“坐在这里能早一点看见你。”

姜冕伸出冰凉的手握住了贺恂滚烫的手,他笑:“好,那我们进去吧。”

贺恂把姜冕的手包起来,皱眉道:“手怎么这么凉。”

姜冕没回答,只笑吟吟地将贺恂拉进了屋子里。

屋里地龙烧得暖和,炭盆也很旺,进门的一瞬间蒸腾的热气几乎能把人冲个跟头。

姜冕暖和了一会,突然很郑重地看向贺恂:“贺恂,谢谢你。”

贺恂不知道姜冕为何要向自己致谢,他问:“怎么了。”

姜冕抿唇,说:“谢谢你允许秦旌葬入他家的祖坟。”

贺恂眼眸一动,他将姜冕拥入怀中,闷声道:“你开心就好。”

自从姜冕知道了秦旌的心意之后,才明白过来贺恂为什么不喜欢秦旌。

贺恂是个直觉很敏锐的人,又或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缘故,所以贺恂一直因为秦旌对姜冕的心意而对此人抱有敌意。

姜冕推开他,半开玩笑道:“你既知道他是何种心思,为何不告诉我?”

“我又不傻,”贺恂似是撒娇,“万一告诉你了你移情别恋怎么办。”

姜冕跷着脚坐回椅子上,像是在沉思:“俗话说色衰而爱驰,等你日后容颜不再,我说不定会变心。”

贺恂也不气恼,他笑着把脸搁在姜冕大腿上:“那就趁着我还有些姿色,您多宠爱些我吧?”

两人春宵一度,姜冕半靠在枕头上看着烛台上的红烛跳动着。

贺恂却匆匆穿好衣服,下床去了。

姜冕奇道:“这么晚了你还要回宫?”

贺恂没来得及回答,不一会儿就捧着一方锦盒从外面进来了。

姜冕望着那熟悉的锦盒,心中一动,他拉住贺恂冻得冰凉的手,低头不语。

贺恂也少见的拘谨起来,他抿了抿唇,颇为郑重的打开了锦盒。

烛光下贺恂的眼神闪烁不止,他看向姜冕,心如擂鼓。

姜冕的目光从贺恂的脸上转移到锦盒中,只见那锦盒中赫然放着那只被姜冕掰断了的乔木木雕。

此时,断口处已经被贺恂仔仔细细的用胶粘好,虽然不似之前平整光滑,却也看着顺眼多了。

姜冕鬼使神差地伸手把那木雕从锦盒中拿了出来,他仔细摸索着,抬眼看向贺恂。

贺恂的声音在昏暗的灯光下都显得有些模糊了,他说:“当年说的话,我不曾做过半分假。”

愿为丝萝托乔木。

姜冕在心底细细琢磨着这句话,他不由想起了那一年贺恂将此物送给他时眼神还是闪亮期待的。

贺恂又以那种眼神看向姜冕了,他在期待姜冕的一个回答。

“愿为丝萝托乔木,”姜冕握紧了手中的木雕,眼底是浓浓的爱意,“我的心意同你一样。”

贺恂略微激动地捧住了姜冕的脸,他深吸一口气,眼底的爱意亦如江水般滔滔不绝。

或许是上次两人之间难舍难分让高家终于有了些退意,一直到秋天又来临的时候,太后都没有再提起立后纳妃的事情。

只不过天家母子之间的关系依旧僵硬,朝堂上表面虽是太平的,可人人都看得出皇帝在和外戚暗暗较劲。

在这种微妙的平衡中,八月份的科举要到了。

考官们出了卷子送给贺恂过目,姜冕也几乎与此同时收到了一封来自南方的来信。

来信人是谁姜冕也没打算瞒着贺恂,他看完了信,总结道:“韩家老二要来京城了,说是不日便到。”

贺恂从鼻腔里哼出一个音节来,他头也不抬:“他不是夸下海口要中状元吗?这次科举李桁也要参加,他这状元怕是难了。”

“你何必和一个小孩子置气,”姜冕有了秦旌的前车之鉴,立即看透了贺恂的心思,“我只当他是弟弟。”

“那小子心思不纯,你离他远点。”贺恂才不管对方是不是什么小孩子,他就是要把这口陈年老醋咽下去。

姜冕不去搭理他,自顾自计划:“他来到京城我也该好好尽一下地主之谊,该去请他吃什么好呢?”

贺恂把奏折翻得哗啦哗啦响,借此来表达他的不满。

姜冕笑着安慰他:“你同我一起去见他好了吧?”

贺恂虽然还是不情愿,但好歹比刚才消停点了。

时隔多年,韩令舟再次回到京城难免触景伤情,想起了自己英年早逝的哥哥。

可他转念一想,不日便能见到姜冕心里又高兴许多。

正巧今日姜冕邀他去东宫做客,他打扮体面,带上上好的礼品,准备给姜冕一个全新印象。

可当他看见贺恂坐在姜冕身边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的时候,一颗心瞬间像是被泡进了冰水里。

姜冕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连忙笑着迎上去:“你许久不来京城,对这里是否还熟悉?”

韩令舟回过了神,他艰难的把目光从贺恂脸上移开,小声问道:“哥哥,他怎么在这?”

姜冕觉得有些尴尬,他知道两人不对付,可他没想到两人能不对付到这种地步。

于是他说:“我知道你们俩之间有些误会,不过你放心贺恂不是坏人。”

韩令舟在心底对这句话嗤之以鼻,贺恂是什么样的人他能不知道吗,但是表面上他还是装出一副受教颇多的样子,毕竟他可不想坏了姜冕的好心情。

姜冕为了款待韩令舟特地让贺恂从御膳房调了御厨来。

他想来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当时在苏州时韩令舟虽然怀了不该有的心思,但实际上还是对他很好的。

韩令舟在贺恂对面坐定,一脸幽怨地看着贺恂。

贺恂笑了一下,笑得韩令舟心里发毛。

果真,韩令舟就知道贺恂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要不是看在阿冕的份上,你与孤同桌而食恐怕是天方夜谭。”

韩令舟不冷不淡的回敬:“皇帝陛下既然不想与草民同食,那就走啊。”

贺恂也不恼,他一脸可怜地看向了姜冕,就像一只寻求主人为自己讨回公道的小狗。

姜冕无言,说:“来者是客,你消停些吧。”

虽说贺恂挨了姜冕的教训,可韩令舟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正如姜冕所说,他坐在两人对面,是一位客人,同时也是一位局外人。

贺恂还算听话,接下来的时间他没有再去过多的为难韩令舟。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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