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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满心恼火的咒骂,并未注意到有人踩着满地落叶靠近的动静,直到被人揪着衣领拽过去。
“哪个敢碰老……啊!!”
他话都没说完就被一拳砸在脸上,力道大的像是能把他脸打歪,惨叫的尾音还没落,又是一拳砸了上来。
这次那人没拽着他,他狠狠的跌在地上,一身肥肉都挡不住地面撞击的疼,可见对方这一拳有多狠。
也是这时,周小富才看清了打他的人是谁,他捂着流了一脸的鼻血,瞪着眼睛怒道:“周松,你敢打我?!”
周松冷着一张脸,根本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上前按着他继续狠揍。
“啊!!啊!!!啊!!周松你个……啊!”
周小富被那些拳头砸的惨叫不止,连句话都说不完整,寂静的小道上全是他凄惨的声音。
此处本是他要对沈清竹图谋不轨的地方,任他如何呼救都没人能来,现下,却成了他自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之处。
周松红着眼睛揍他,满心的暴戾,凭什么,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单单是靠近都唯恐惊扰了他,这个混蛋凭什么胆敢对他起那种肮脏的心思,这种恶心的东西,他也配!
在带着怒火的暴揍中,起初周小富还能惨叫咒骂两句,可那要他命一样的拳头落下来,渐渐的便怂了,开始变成了求饶,到最后竟是连声音都发不出了。
眼看着他已是被打了个半死,再打下去可能真要没气了,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的沈清竹总算出了声,“周松。”
任周小富如何咒骂哭求都停不下来的拳头,因为这轻飘飘的两个字悬在了半空中。
周松赤红着眼睛,还在喘着气,像是被惹怒的虎豹,恨不能咬死对方。
沈清竹抬脚走过去,伸手覆上他握紧的拳头,拍了两下,“可以了。”
他拽着汉子直起身,让人离开地上那坨不知死活的两步远,垂下眼,掰开人的拳头,拿帕子轻轻擦拭他手上沾染的血迹,“打死了他事小,你背上人命事大,为了这么个混蛋,不值得。”
周松逐渐平复了气息,看着专心为他擦手的坤泽,对方温顺的垂着眉眼,是他心中最为美好的人,他喉间微哽,轻声道:“对不住……”
沈清竹的手一顿,抬起眼,看到方才满是攻击性的凶兽又耷拉下脑袋,成了做错事的大狗,他心中一边觉得对方可爱,一边又有些无奈,叹口气,道:“怎的又说这种话?”
他知道乾元是因为自己的堂兄犯错对他愧疚,可这本就与他无关。
其实先前沈清竹会与他说这事,也不过是撒个娇与他亲近下罢了,料想到他会生气,却没想到他能气成这般。
不过既然气了,这火总是要撒出来的,憋坏了身体多不好,所以他也放任对方去揍那个混蛋玩意儿。
只是揍也揍了,这事就算是翻篇了,万不可再为了他影响心情,更不可再对自己有愧疚之心。
沈清竹看着垂眸不语的乾元,脑袋上仿佛又出现了那对沮丧的耳朵,这回他没有忍耐,直接伸手覆了上去,轻轻摸一摸对方的发顶。
满心自责的周松一愣,缓缓地抬起头,落入了一双带笑的眼眸,头上轻柔的触感并不是他的错觉,他呆呆的看着对方,显得有点傻愣愣的。
沈清竹又没忍住,捏住了他的脸颊,看着那张俊脸变了形,乐的笑出声,他捏着人的脸轻晃了晃,“周松,你怎的这般乖。”
乖?周松的眼神中流露出茫然,他听到过许多旁人对他的评价,能干,话少,踏实稳重,唯独这个字,上回听到,怕是要追溯到孩童时期。
迷茫过后,他又反应过来,坤泽在摸他的脸,后知后觉的开始不自在,脸上的温度开始上升,却又贪恋这种感觉,一点都没动。
高大的汉子明明已经满脸通红,却还是乖乖的站在那里任他捏脸,极大的取悦了沈清竹,他放开手,轻揉了揉或许被自己捏痛的地方,继续给他擦手,边教育他道:“周松,下回不要把什么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你既然已分了出来,想必也是跟他们处不来,那这些人的行事便与你没有干系,懂吗?”
被坤泽揉了脸,又被人柔软的手掌握着,周松早已无暇顾及其他了,自然他说什么是什么,“懂的。”
沈清竹将他手上那玩意儿的血都擦干净,仔细看看有没有破皮什么的,毕竟他方才力气使得大,可能会伤了自己,他又碰了碰人手上的关节,道:“骨节有没有疼?”
周松连忙摇头,他结实的很,自然不会因为揍了这么一个废物受伤。
将人打理干净,又确定他没有伤到,沈清竹总算有了闲心给躺在地上的周小富一个眼神,对方一张脸已经被打成了猪头,青紫红肿还沾满了血,实在有碍观瞻,他有些嫌弃的皱皱眉。
视线突然被遮住,他一顿,发现挡在面前的是汉子宽厚的手掌,没碰到他,只虚虚的掩了视线。
周松不想那废物脏了坤泽的眼睛,视线落过去,眼底尽是冷然,“昏死了过去,一时半会儿醒不了。”
他自己下的手他自己清楚,这些伤要不了他的命。
既然他不想让自己看,那沈清竹也便不看了,他转回头,抬眸道:“该如何处理他?”
他这副样子,放在此处不管怕是不成,但送他回家又少不了麻烦,他见识过对方那个娘亲的德行,怕是不会善罢甘休,还要胡乱攀扯。
周松这人磊落,他决定动手的时候就想清楚了后果,此时反倒不觉得为难,“我送他回去,你今日便当没见过他。”
沈清竹是个坤泽,周小富对他意图不轨,便是没有得逞,传出去了对他的名声也是有碍的,只有将他完全的摘出去,才不会对他有影响。
至于周小富醒后会不会乱说话……周松的眸色沉了沉,他自然有办法让他闭嘴。
“不成。”沈清竹不同意,说到底,这件事也算是因他而起,自然没有让对方帮他承担后果的道理。
周松见此,张嘴想说什么,一根纤白的手指竖在他唇上,他一下就闭了嘴,连呼吸都下意识屏住了。
沈清竹扬了扬眉,勾唇笑道:“你打他,又无人看见,我们为何要自己承认呢?”
周松微愣。
*
农闲的时候,没出去找活儿干的汉子,帮着家里忙活事儿的时候就多,大多都是婆娘们干不了的粗活。
比如趁着天还不太冷,将屋顶修一修,房子的保暖也想法子弄弄,免得届时雪下起来,晚上都要冻的睡不着。
除此之外便是挑挑水砍砍柴,做些体力活,没事儿的时候也有了闲工夫跟家里婆娘唠唠闲话,顺道教家里的半大小子学修东西。
有时嫌家里憋闷,就会敞开了门,搬把凳子坐在家门口。
“有没有人?!”
有个中年汉子正坐在门口捯饬家里磨损的农具,远远的便传来一道很是慌张的声音,他停下手抬头,瞅见村里新来的那个沈家小郎不知从哪跑出来,慌慌张张的。
对方住的离他家不远,平时见了也会客气两句,他本就是个热心的,这会儿看见他一副受惊的模样,忙站起来扬声道:“咋的啦?!”
听见有人应他,对方忙小跑过来,又顾及身份,没有离太近,神色很是无措的伸出细白的手指着一个方向,“叔,我方才从那边的小道抄近路回家,看见有个人躺在那里,满脸的血,也不知是死是活,我太怕了,没敢靠近。”
“啥?!”那汉子一听这还得了,真要出了人命可不是说笑的,当即就要过去看看,那条小路他知道,有时也会从那边走。
“叔,”沈清竹拦了他一下,犹豫道:“你要不再喊两个人,我怕到时说不清楚……”
他这么一提醒,汉子猛地拍了下脑门儿,是了,他这冒冒然的跑过去,再让人误以为是他干的可怎么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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