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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东西的时候顺带将院子逛了逛,沈清竹这才晓得,周松特意加盖了屋子给他当书房跟浴室,书桌书架什么的都已经订好了。

他当时什么话都没说,只笑着看了对方一会儿。

没两日,做好的那些家具果然给送到了村里来,因为都是大件,拉了好几车,进村的时候浩浩荡荡的,一听是周松家的,好心的还给指了路。

等人走了,几个村里人在那里感叹,看周小子这用心的,定然是很喜爱人家沈小郎,他们可是瞧见了,车上还有那种放书的架子呢,估计着不便宜哩。

这两个人啊,都是有福气的,希望日后能把日子过好。

等家具搬进了屋里,这个家算是彻底归置好了,看着面貌一新的居所,周松觉着这些时日的忙碌没有白费。

这次修整家里,周边的邻里都帮了不少忙,他特意买了瓜果点心给几家送去,聊表谢意。

人家都是摆手说他太客气,还道等他成亲的时候,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他们没别的本事,但出把子力气完全没问题。

周松自然是又赶紧谢过,届时肯定是少不了人帮忙的。

房子的事情忙完了,那先前说过的教他们读书识字的事便该提上日程了。

几人凑在一起又商量了下,决定每日抽出一个时辰的时间,毕竟还有事情要做,总不能家里的活儿都不干了。

而且,刘芳的身子久坐不了,教学耗费精力,周松舍不得沈清竹劳累。

这事本就是临时起意,只教他们能识字,可以看书便可,他们这般年岁了,也不求能作出锦绣文章,考取什么功名。

沈清竹来时带了不少的纸张笔墨,本是想让他们用来练字的,谁知几人皆是拒绝了,说是在地上用树枝写便可,就他们这些初学者,用一张就要好几文钱的纸,简直浪费。

对此,沈清竹也没有强求,让他们用纸写,说不定压力太大反而束手束脚,在地上写随意发挥,或许效果更好。

不过在地上写归写,他还是给他们一人分了支干净的毛笔,让他们练习握姿,以及感受笔触,毕竟树枝是硬的,这般之后才不会太过不适应。

现下的天气太过冷,在室外待久了就冷,尤其是沈清竹这种身体,但是他们在院里写字的话,他又要检查,所以虽然对乡下人来说还不到烤火的时候,钱婶还是贴心的在屋檐下避风的地方点了个火盆,让他坐这里看他们写就好,偶尔起身去看一眼,刘芳因为身子特殊,也被特别批准坐在这里用烤过的炭枝写。

在火盆旁边,沈清竹浑身暖洋洋的,他看着院里林二柱咋呼着非说自己的字更好看,周松却理也不理他,瞬间被气的跳脚,他扬唇笑了笑。

“清竹,你看我这次写的如何?”坐在旁边的刘芳转头唤了他一声。

沈清竹看过去,他现下让他们练的都是自己的名字,刘芳眼前的地上已经写满了这两个字,新写的那个,已是比其它的好看许多,他笑着夸赞,“很好,进步不少。”

听见他这般说,刘芳这才笑了,她踩住脚边一块不要的破布,将那些字蹭掉,又重新开始练习。

看她这边还算安稳,沈清竹站起身,“我去他们那边看看。”

刘芳头也不抬的应了一声,他抬脚走开。

他一过去,周松便察觉到,停下动作转头看向他。

林二柱看见他来了,也开口招呼,“沈小郎,你来的正好,快来评评,我们二人谁的字更好看些?”

沈清竹按他说的走过去,一看见地上他们写的字便忍不住笑了,果真是字如其人,林二柱写的上上下下,只三个字都写不齐整,像是要各自飞走,不过单独来看,有重有缓,还算是不错。

而周松的字,跟他本人一样,规规矩矩,一笔一划都仿佛是同样的力度,没有一点轻重笔触,写了许多遍,都整整齐齐的排在一起。

初学嘛,重在鼓励,如此才有动力,沈清竹笑着端水,“都不错,继续努力。”

林二柱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以他看,还是自己的字更好,多么的随性洒脱,他看镇上那个写字摊上的老头就是这样的,手一挥,“刷刷刷”就写出来了。

看过他们的字,沈清竹就打算转身回檐下去,但是袖子却被人轻轻扯住,他回头。

周松放开手,道:“你能不能,再多教我几个字?”

沈清竹扬眉,“怎么,自己的名字还没写出门道,就想学其它的了?”

周松垂眸,抿着唇没有说话。

看样子确实很想学啊,沈清竹轻笑,罢了,好学也是好事,“说吧,想学什么字?”

周松这才抬眼看着他,道:“沈清竹。”

初时没反应过来,沈清竹还疑惑他唤自己做甚,之后看他一直盯着自己,才恍然,他心下微动,顿了好一会儿,才从他手中接过树枝。

手下微动,“沈清竹”三字便落在了“周松”旁边,字形流畅漂亮,很有功底的楷书。

周松看着他的字,一下便觉得旁边的“自己”不能看了,视线只定在那三个字上,心中可惜,应该让人写在纸上的,这样他就可以带走了。

沈清竹将树枝塞回他的手里,顺带拍拍他的手臂,“慢慢练吧。”

他走了,林二柱凑过来,看着地上的字啧啧两声,“我是不是也应当学学我媳妇儿的名字?”

周松转头看到他嬉皮笑脸的样子,一把捂在他脸上将其推开,“练你的字去。”

林二柱嘿嘿笑着退开。

沈清竹坐回凳上,看见刘芳一手捧着肚子,一手拿着炭枝写字,姿势不甚舒服,道:“若是累了便歇一歇吧,你与他们不同,还是要顾及些的。”

“成。”刘芳没有勉强,停下了手,向后靠在椅背上,这会儿确实有些腰酸了。

“来来来,给你们做了些红薯茶,尝尝看甜不甜?”钱婶端着两个陶碗过来,分别递给他们二人,“小心烫啊。”

沈清竹接过来,很新奇的打量碗里的东西,他吃过烤红薯,还没见过这样做的,红薯被切成了块儿,直接跟清水一起炖煮,他尝了一口,不会过于甜腻,带着红薯的清甜味,热乎乎的,喝一碗倒是很舒服。

“怎么样,喝得惯吗?”钱婶问他。

沈清竹点头,“喝得惯,很好喝。”

钱婶笑了,“喜欢的话婶子下次再给你做,自家种的红薯,等下带些走,回去蒸煮都行。”

“谢谢婶子。”沈清竹也没拒绝她的好意。

“你们两个,”钱婶朝还在写字的两个人招招手,“灶房煮了红薯茶,自己盛去。”

林二柱应了一声,立马就放下了手里的棍子,“松哥你别去了,我给你拿过来。”

“这小子,都要当爹了,还整日跟个皮猴子似的。”钱婶看他蹦跶着去了灶房,无奈的摇摇头。

沈清竹倒是觉得他这般挺好,每日看起来都开开心心的。

周松走过来,在他跟前蹲下,抬眼道:“冷吗?”

这两日感觉气温骤降,周松一个身强力壮的汉子都开始穿厚衣,对方身子不好,他担心人坐在院里这么久会凉。

沈清竹看一眼身边的火盆,心道这人也将他看的太柔弱了,他没回答,干脆朝他伸出手,“摸摸看不就晓得了。”

他这般直白让周松一愣,不好意思的转头去看旁边。

钱婶跟刘芳很是识趣的笑着转开眼,权当没有看见。

周松收回视线,到底还是没好意思直接把人的手握住,而是轻轻的捏住他的指尖,指腹柔软,带着暖暖的温度,他放心了,收回手。

沈清竹也笑着将手收回来,看一眼对方又红红的耳尖,心中好笑,牵一牵手便羞成这般,也不知谁才是坤泽。

林二柱端着两碗红薯茶过来,见他们都安安静静的不说话,很是奇怪,“咋的了,一句话没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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