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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松看见了,连忙按住他的手,“正热的时候脱最容易着凉,穿着吧,你去坐着休息下,剩下的我来。”

“你怎的跟吴婶一样爱念叨我,”沈清竹虽如此说,却是按他的意思将手放下了,他自己晓得生病时有多麻烦,还是听话些好,“这些书的名字你都认全了吗,确定能自己来?”

周松无话可说,确实还有好些字不识得。

沈清竹也没取笑他,“没几本了,收拾了再歇吧。”

便是从前在家中时他也喜欢自己打理这些书籍,都是做惯的事,平日也不觉得累。

只是今日确实状态不佳,身子不给力,忙完时腰眼有些酸,他晓得还是昨日房事闹的,在周松皱着眉开口自责之前,先一步靠在他身上,“累了,不想动,你抱我回屋。”

周松哪有不应的,弯腰就将人抱起,转身出了书房回屋。

一挨到床,困倦之意便淹没了沈清竹,意识朦胧之时,他拉着汉子的手轻蹭了蹭安抚,很快便睡了过去。

周松盯着他的睡颜看了好一会儿,带着万般的珍重,低下头去将一个吻轻轻的落在他的眉心。

给人掖了掖被子,确保没有哪里漏风,他才转身出去。

沈清竹先前说想吃暖锅的事他还没忘,冒着雪小跑进灶房,翻出昨日余下的排骨,天气冷,看着还十分的新鲜。

添上锅先烧水,他拿过砍骨刀,将整段的排骨剁成小块,用清水先洗了一遍。

等水烧开了,放了葱段跟姜片,排骨丢进去焯一遍,煮出浮沫。

完了又换一锅水,放入排骨炖煮,他走开去准备等下要涮来吃的配菜,正好昨日喜宴留下的东西多,菜肉都不缺。

村里人节省,平时吃暖锅其实没这般奢侈,大多是清水打底,放些调味,涮些自家种的菜吃,偶尔才舍得吃上一回肉,冬日里,更多的是图个暖和。

周松常打猎,倒是不缺肉,但也不将就,随便吃两口填饱肚子便罢,也没准备过这般多的东西,更别说还每样都仔细的切成小片,规规整整的摆在盘子里。

若是他自己,直接就一盆菜一盆肉,放在一起就完了。

不过有沈清竹在,他只嫌自己准备的还不够仔细。

距离晌午还早,坤泽也不知要何时醒,他只弄了点不太好处理的,比如肉类,剩下的等吃的时候再弄。

他净了下手,走出灶房,雪还在下,这么会儿功夫,地上已是一片白了,也不知什么时候会停。

本想着下晌的时候将借的桌凳跟碗碟还了,若是雪一直下,估计要等到明天。

*

沈清竹醒过来时,听见屋里有很细微的响动,他醒了醒神,转头看去。

高大的汉子正蹲在炉子旁,不知道在忙活什么,动作很小心,应该是怕吵到他。

翻了个身,沈清竹侧躺着,注视着他宽厚的背影没有说话惊扰他。

周松给炉子里加完煤炭,放下火钳,拍着手站起身,扭头想看看坤泽睡的好不好,谁知对上一双很是清明的桃花眼。

他愣了下,走过去,“吵到你了。”

沈清竹摇摇头,“睡好了,自己醒的。”

见他脸上确实没什么困倦之色,这一觉显然睡的不错,周松放下心,“要起吗,汤炖的差不多了,起来就能吃饭了。”

沈清竹点头,坐起身伸懒腰,周松忙拿了他的外裳给他披上,免得从暖和的被窝出来着凉。

顺着他的动作将衣服穿上,沈清竹抬头道:“雪还在下吗?”

“嗯。”周松应了声,“地上积了很厚一层,今日尽量别往外走了。”

要清理那些雪只能等雪停再说。

沈清竹倒是很期待此时外面的景象,穿上鞋子下了床,便去窗边推开先看了眼,确实已是白茫茫一片,落雪却还密集的很,看着是要下上一天了。

周松放他看了两眼才过来将窗户合上,只留了指宽的缝隙透气,又转身到炉边提起上面放的水壶,往架上的木盆里倒了些,叮嘱道:“等凉一凉再洗脸,我先去将剩下的菜准备了,等下去堂屋吃,那边的炉子我已经点上了。”

沈清竹自无不可,让他先去忙。

他自己收拾过,直接便去了堂屋,一进去,香味便直往鼻子里钻,他吸了口气,叹道:“好香啊。”

见他过来了,周松将身边的凳子拉开,看着人坐下,“我先煮了些东西进去,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夹。”

炉子上咕噜噜沸腾的小锅里已经煮了不少东西,有肉有菜,汤色看起来很平淡,闻起来味道却很香。

沈清竹拿起筷子,“我自己来便可,你也快吃。”

周松怕他烫到手,一直注意着,看他确实没问题才放心,但还是夹了块排骨放进对方碗里,“炖的很软烂,尝尝。”

沈清竹没拒绝,吹凉了咬一口,软烂易脱骨,而且很入味,“好吃。”

夸赞过,他还礼尚往来,给对方也夹了一块。

周松吃了,时不时的看他,见他确实喜欢吃,很是开心。

他自己凑合惯了,其实做饭的手艺算不上好,但对方能喜欢,能觉得好吃,他就很高兴。

村里很多汉子都不愿意下厨房,觉得那不是自己该干的事,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周松没有这种想法,跟他是不是一个人生活无关,他只是单纯觉得,能做饭给心悦之人吃,是幸福的事,就像以前,父亲也会跟进灶房给娘亲帮忙一样。

下雪天在屋子里吃暖锅,别提多舒服了。

一顿饭下来,便是惯常体寒的沈清竹也冒了汉。

周松见他脸色都红润起来,没忍住伸手碰了碰,热热的。

沈清竹吃饱了心情好,没管他的小动作。

锅里剩的一些被周松清了底,他准备的东西没有吃完,晚上可以炒了。

吃完了饭,沈清竹帮着收拾碗碟,汉子本来是不让他管的,但他坚持,只是收收碗筷而已,又不是什么重活。

周松自然是拗不过他的,只能随他去,但是锅子说什么也是不会给人碰的。

两人一起收拾完东西,周松又去后院喂了鸡跟牛,他心里盘算着距过年要不了多少时日了,是不是该去养猪的人家订一头。

往年都是他自己过,偶尔拒绝不了,会去林二柱家,这么些年都是买些肉便罢了,没有想着杀猪。

可今年他成亲了,有人陪他过日子了,怎么着也该热闹些。

只是要杀猪的话,家里免不了搞得血淋淋的,之后还要办杀猪宴,他不确定沈清竹会不会喜欢。

思来想去,他觉得不能自己做决定,还是商量着好,而且有件事他差点给忘了。

回到屋里时,沈清竹正坐在炉火旁看书,微垂着眼睫,人看起来很温顺,听见响动转过头,眼睛里露出笑意,“快过来烤烤火。”

周松应了声,却没有直接过去,而是到柜子旁从里面拿出一个木匣子,这才回来在他身边坐下,伸手递给他,“给你。”

“什么?”沈清竹放下书,将木匣子接到手里,还挺有分量的,疑惑的看对方,他抬下巴示意他打开。

拉开锁扣,入眼便是白花花的银锭子,他一愣,抬头。

周松看着他,道:“以后你来管家,这些应该交给你。”

沈清竹又低头,匣子里的银锭子有八个,这个大小,每个应该是十两,除此之外,还有零零碎碎的一些散银跟铜钱,若是算上成亲跟修房子的那些花费,汉子原先手里少说也有一百多两。

对于一个普普通通的村汉来说,这可是一笔巨财,便是村中富户,也不过有个二三十两余钱。

仿佛能看出他心中诧异,周松解释道:“我常常进山,除了那些野物皮毛,也能发现一些珍稀草药,平时自己住也花费不了什么,才存了这些。”

他这般一说,沈清竹便忆起自己先前生病时对方送来的人参,那支参有些年头了,若是拿去买,便是在镇上,得的钱也能让这匣子里的数翻一番。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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