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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血?”晋苏笑得风轻云淡,根本不以为惧,“我几乎每个月都要放一次。不如这样,既然要比聪慧,不如我们一边下棋一边聊。”

“每个月要放一次?”老人抓住了晋苏话中的重点。

晋苏道:“因为每月十五蛊毒就会发作,万千虫蚁在体内撕咬的感觉实在折磨,不过只要放血,就可以解除这种痛苦。”

晋苏说完,老人看向他的眼神愈发赞赏“你竟然参破了蛊毒的解法?”

“这就是蛊毒的解法?”晋苏觉得不免有些可笑。

所以,他早就掌握了蛊毒的解法,却反而把自己送入了险境?

看见晋苏的神色变化,老人立马道:“不过,这只是其中一种解法。”

“哦?”晋苏挑眉。

老人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只道“来人,把棋盘端过来。”

很快便有红衣男子端了一块玉石铸就的棋盘出来,依令摆在了

炼蛊的坑边。

“坐吧。”老人将仍然哭泣不止的幼子推给阿蛊,顾自在桌边坐了下来。

晋苏依言坐下,能听到蛊虫发出的细细簌簌的各种声音,闻到蛊虫特有的臭味和还未散去的血腥味。

晋苏自小便对声音和气味十分敏感,这样的东西在边上,无疑让他觉得恶心。

老人这么布置,看来十分在意胜负。

然而,晋苏自小的专注力也很强,强到即便这些蛊虫是在啃咬他,他也能面不改色地将棋下好。

然而,老人既然故意如此布局,他便装出了一副恶心的样子,干呕了一阵。

老人见状,只道:“你先下吧。”

晋苏半捂住口鼻,装出一副想要假装镇定却频露惧意的神态,道:“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着,晋苏便从善如流地取了黑棋笥,捻起黑子的那一刻,他

不知怎得,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了与戚渊渟下第一局棋时候的场景。

这也是他这么多年来下的第一局酣畅淋漓的棋局。

或许是从这把势均力敌的和局开始,他便对戚渊渟有了不一样的看法,开始萌生了不同的情愫。

思及此,晋苏不由地任由笑意从嘴角散开,如戚渊渟一般,将第一手落在了天元。

这在旁人看来,近乎于有些挑衅,老人倒是没如晋苏当时一般来一手“飞挂天元”,而是重新占据了先发优势。

“到时割血喂蛊,就不要怪老夫没有给你机会。”老人说道。

“不会。”晋苏说道,捻了一子落到了棋盘上,“我现在可以提问了吗?”

“你问。”老人说道,已经专注于棋局了。

“蛊毒炼成之后,如何给人下蛊?跟那个笔架又有什么关系?”晋苏问道。

“竟然已经查到笔架了?”老人也有些惊讶,“蛊毒炼成后,分成两份,一份由蛊主吸食,另一份则由宿主吸食。因此,蛊主可以借着蛊虫和血液之间的联系直接控制宿主的意识。”

“笔架内里是用蛊虫碾碎的汁液做的,能够在不知不觉间让吸食的人精神力下降,同时信任蛊主。此后,蛊主每月定期给宿主服食做好的蛊药,便可日益加强蛊毒的控制力。”

“但若蛊药没有及时服食,体内就会宛若有千万蛊虫爬行啃咬,时而如在刀山火海,时而又如在冰川深海,痛苦异常。”

晋苏便想起自己和郑玟蛊毒发作时候的感受和模样,推测道:“不仅被宿主如此,蛊主也是如此。”

“是的。”老人点头说道,“两个人服食的其实都差不多,只不过分母子蛊罢了。”

晋苏了然,一边下着棋,一边抓住机会丝毫不做停顿地问道:“刚才说我破解了蛊毒,所以破解方法就是放血吗?”

第九十章 让棋局晋苏套话

“其中之一,”老人毫不隐瞒地说道,“不再服食蛊药之后,每逢十五便放血一次,七七四十九次之后就可以将蛊毒侵蚀的血液放尽,从此不再受蛊毒的控制。”

“原来如此,相当于需要四年的时间。”晋苏没想到自己竟然阴差阳错地掌握了破解蛊毒的一个方法,“那另一种方法呢?”

“另一种,就是将蛊主的血入药引服食,七七四十九天之后,蛊主血尽人亡,宿主血液中子母蛊同一,就不用再受蛊毒侵扰了。”

“原来如此。”晋苏了然道。

话音刚落,老人的白子便落在了黑子的死穴之处,看着晋苏慈祥之中带着得意:“下棋还是切忌不专心,不然,棋局是会惩罚你的。”

晋苏看了眼棋局,只见白子成军,黑子溃败,局势似乎已经明朗。

然而晋苏却似乎并不着急,慢条斯理地又落了一个黑子。

接下来,他忽然不再问话,专心地下了起来,不一会儿,黑子的溃败之势便有了改变,但仍是白子占据大利。

晋苏这样游刃有余的姿态,让老人一时看不清他的真实实力,不免有了探究之意。

晋苏见他心情大好,便又问道:“你方才说,你们炼蛊毒,不过是为了帮助天下有冤有怨之人,那么赵集、简玉衡等人的冤屈是什么?”

“这也查到了?”老人不免又有些惊讶,“短短时间,真是小看你了。”

“赵集、简玉衡他们的冤屈在于,朝廷腐败、官场腐败,却将腐败之责归因于他们。”老人嗤笑道,笑意之中满是对世局的嘲讽。

“你是说,当时官商勾结是朝廷授意,后面不过也是朝廷想夺取商官之利益,所以以他们为鱼肉,是朝廷和时代之责、而不是他们之责?”晋苏分析道。

老人欣慰地点了点头:“与聪明人沟通,确实不必说太多。或许也是因为天下帝王的手段一般黑吧,是不是啊梁王陛下。”

晋苏微微一笑,终于确认他们确实对自己的身份背景很是清楚。

“所以他们要向各国报仇?要将天下搅得大乱?”晋苏有些不解道。

老人点头,意味深长道:“或许吧。”

晋苏忽然笑了:“或许,这不是赵家、简家之云想做得事情,而是你想复的仇吧。”

晋苏不过是凭着自己的感觉随意猜测了一句,但一席话出口却让老人的神色忽然发生了改变,不似刚才那样透着风轻云淡和慈祥,反而露出了被人看破的强烈恨意。

“你比我以为的还要聪明。”老人道。

“是,当年六国动乱、百姓流离困苦,老夫心怀天下,立志于协助明君建一统盛世,然而各国君主不但眼界狭隘,将老夫视为诓骗之人,大加羞辱,还打断了老夫的一条腿,让我蒙受耻辱。”

“哼!”说起往事,老人的怒意仍然旺盛。

晋苏皱了皱眉:“你说的事情,那应该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

老人笑道:“难道我看起来不像是一百多岁的样子吗?哈哈哈,也是,外面都改了几朝了,没想到我竟然能一直活着吧。”

说起这些,老人似乎有些得意:“这些人怎么也想不到,一百多年后的今天,我可以借助阿克勒达成我的理想。而他们,只能在地下老老实实地看着。”

晋苏摇了摇头,并不认同老人的观点和做法,然而此刻老人正是激动的时候,他便不再多说,趁机在布好的棋局之上,落下了关键的第一手。

老人似乎还未察觉,仍然照着前次的布局下着,道:“梁王陛下,你也是君主,若是你,你怎么看待我的抱负。”

“我?”晋苏落下一个黑子,却不正面回答,“我志不在天下,不太懂你的这些大义。我最大的志向是天下太平之后可以四处游历,或许哪一日死于海上山间。”

“哈哈哈。”老人笑道,“你将死于此山间,你的志向也算圆满了吧。”

“或许吧。”晋苏说道,手上却将黑子落于关键的最后一处,棋局不知何时发生了逆转,而此刻,白子已经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了。

“我输了?”老人竟然有些不可置信。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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