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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汀挑了下眉毛,上下打量了他,然后耸了耸肩:“我暂时可没工夫管你,实际上在来这里之前纽曼刚告诉我一个消息——你们这里有个士兵失踪了。你应该也认识,名字叫罗森·施华特,在实验室时他和你同寝。实验室出事后他以心理创伤为由调岗到了试验田,和你不同的是他没有受什么伤,事情发生后便直接到试验田报到了。我们对他的出身进行了调查,发现记录十分模糊,这个人很有问题。而且巧的是,在喷洒除辐试剂那晚,他恰好被排到休假,他完全有机会把安琪带入巨蛋中。这么想来,我们之前的搜查方向大概是完全反了。”
奥汀说:“接下来的搜查重点,应该要放在奇斯卡巨蛋内部。”
直到此时阿尔文才反应过来,之前那个带他空巡的小伙子,背影为何看起来那么眼熟。
间谍兵总有些常人没有的艺能,阿尔文之所以没能认出曾经朝夕相处的同寝战友,一方面是他本就和实验室的其他看守甚少交流,到了试验田也是一个在东区一个在西区;另一方面是,那家伙显然在他面前换了声音和步态,或许是因为不想在任务在即时因遇见“老熟人”而多生事端。
这么说来,所谓的东半球间谍,实际就是总是盘腿坐在他上铺的那个看起来很健谈的小伙子,也是当时寝室里唯一待他还算友善的人。
阿尔文惊讶之余还记得做些自己该做的反应:“您怀疑我和他有接触吗?”
“看样子不像,但得以防万一。”奥汀打量着他,“你生长在奇斯卡,学习于狼英军校,父亲是英雄,母亲也住在s盟辖区,说实在的我不觉得你做得出危害联盟安全的事。之后我们会向秘密警察申请对你的近期往来和通话情况展开调查,但愿不会查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来。”
“请便吧,我和他本就不算熟悉,到这里之后也没有刻意联系过。如果没什么要紧事,那我得回到岗位上了。”
“去吧。”奥汀总算是和他摆摆手示意他离开,阿尔文也毫无异样地转过身去。
这时奥汀忽然又在后面补了一句:“不过别忘了,如果你做了什么难以收场的事,找我帮忙永远有用。”
阿尔文步子微微一顿,然后又迈步向前走去。
对阿尔文的各项审查如期落实,结果显而易见,他和那个叫罗森的失踪士兵几乎没有任何瓜葛,排除了协同作案的嫌疑。
无辐区内的搜查飞行器渐渐撤离,看样子是对在这里找到安琪完全不抱希望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这意味着巨蛋内渐渐开始不安全,但好在一时半会不会有人想到一个万能体竟躲藏在军区公寓内。
阿尔文一直在无辐区待到针对他的调查完全结束,才向纽曼提交了请假申请。
这对他来说可是件反常的事,似乎谁都知道他平时没什么事要做,也不怎么盼望回家。
但也正因如此,他请假会比较容易些。
纽曼爽快地批了他的假,甚至还安慰他说联盟之所以对他进行调查并非是不信任,而是为了给他一个证明清白的机会,所以不要太往心里去。
阿尔文沉默着等他说完,领下假条后规矩地敬了个军礼便离开了。
反正他向来沉默寡言,只要他不说话,旁人总会为他的行为脑补出合理的理由。
待回到奇斯卡巨蛋后,他直奔超级市场,买了一大包方便食物回去,这模样又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在公寓电梯里,有战友好笑地问他:“你一个人住买这么多东西干嘛?可别是又养什么奇怪的宠物了,长点记性吧。”
然后电梯抵达48层,阿尔文走出电梯,等到电梯门关上,才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
所有细枝末节都在露马脚,他真不知道自己能撑到什么时候了。
第61章 喜欢,敌人,政治场
进门前阿尔文略微思考了一下,觉得电梯里那位战友似乎也没说错什么——他还是像以前一样,把一个世人不能接受的小家伙养在了自己家里。
但进门后他就发现自己想多了,安琪和乔恩不同,安琪是真想杀了他。
其实在开门的一瞬间阿尔文还是做了点防备的,但也防不住安琪已经把她的指甲磨得锋利无比,饶是他侧身避开要害,从肩膀到后背也立刻见血了。
阿尔文拼尽全力才没有叫出声来,一边伸脚把门带上,一边抓住安琪的手腕,用整个人的重量把安琪的上半身按在了餐桌上。
这本该暧昧至极的姿势此刻却没有丝毫美感,因为安琪疯子一样挣扎着,甚至张开血盆大口伸着脖子要去咬他的大动脉,阿尔文几乎不知道他那几下是怎么避开的。
千钧一发之际,阿尔文终于喊出了那句救命的话:“冷静点,我手机不在身上!”
然后下一刻就因伤势过重,被安琪一个反扑按在了地上。
这话确实有用,因为安琪袭击他是为了抢手机,如果现在杀了阿尔文,而又没有得到任何通信设备,那就没人会带食物过来了,安琪真的会饿死在这里。
再多想一步,如果阿尔文死掉,而安琪又不能离开这个房间,那么发现阿尔文失踪的s盟军方一定会来他的公寓调查,到时他们便会发现藏匿在这里的安琪。
饥饿与暴躁交织,安琪连面部肌肉都在抖,看起来很是可怕:“26世纪了还有人出门不带手机?!”
阿尔文卸了力气,躺平的样子几乎算得上逆来顺受:“你找吧。”
于是安琪依言在他身上一通乱摸,除了枪、钥匙以及一些零钱,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带。
安琪几乎气绝,抓着他的肩膀一通狂摇:“你是铁了心要把我关在这里吗?要我死你也给个痛快,既然都带我离开实验室了,好歹饭要给够吧?”
阿尔文费力地抬手指向掉落在门旁的购物袋:“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五分钟后,安琪已经干掉了两盒巧克力饼干和一大杯牛奶。
等真切的饱腹感传来,安琪才确信自己是可以活下去的。
然后紧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困意——她已经两天没吃饭没合眼了,因为担心一睡觉就会陷入永眠。
这时候再一回头,安琪看见阿尔文正蹲在地上用被扯烂的衬衫和军装外套擦拭血迹,上半身只有绷带和裸露的肌肉,看样子是在她疯狂进食时独自完成了包扎。
安琪花了三秒接受了自己还得依靠阿尔文活着这样一个事实。
她决定能屈能伸:“放在那里吧,待会我来擦。”
阿尔文依旧那样蹲在地上干活。因为受伤的是右臂附近,为了不牵扯到伤口他只能用左手,看起来就很不方便。
安琪看得有些烦躁:“我说了,我会擦掉的。”
阿尔文便抬头看看被翻找得一团乱的客厅,以及更加惨不忍睹的约克的房间:“那那些呢?”
安琪也循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向自己盛怒之下的杰作:“也不是不行。”
阿尔文摇摇头:“没必要。只要我还有人身自由,就会给你带食物过来。就像你说的,我把你带回来总不会是为了饿死你……上次我确实没想到——说起来,你不会做饭就算了,连开火也不会吗?”
安琪幽幽地盯着他:“在东半球时我是会的。”
阿尔文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然后扶着墙起身道:“你过来吧,我教你用这边的灶台。”
结果在西半球打着火的诀窍就是换个方向拧,拧完还得再提一下开关。
安琪不太能接受自己差点被这么简单的事情憋死,但管他呢,反正现在她是活下来了。
阿尔文则没空想别的,他满脑子都是那件军装要怎么处理——那一看就是被野兽的利爪撕扯的痕迹,而且还沾满了血。
最好的处理方法或许是烧掉,但在公寓里烧的话可能会唤醒烟雾报警器,味道也会传到隔壁去,到时他有什么好借口可以解释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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