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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想从长安手中接过吃食,忽然旁边伸出一只大手接过,岳慎远的挺拔身影出现在面前:“去把鞋穿上,我来拿。”又朝长安道:“去歇息罢。”
长安告退一声,转身就溜了。洛九衣看着他飞一般的逃走,惊讶十分。
等洛九衣轻嚼慢咽吃完宵夜,站起身走了几个来回,方才意识到岳慎远一直坐在沙发上盯着他看了好久。
洛九衣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刚吃饱,我在屋里走走消消食。”
岳慎远忽然伸手拍了拍身旁的空位:“过来。”
洛九衣心脏砰砰直跳,自从两人有过肌肤之亲后,他总是情不自禁地想到少年时岳慎远向他求亲之事,随即又想起了岳少帅还在寻找未婚妻,心里空落落的。
他坐到岳慎远身边,挺直了脊背问道:“少帅这么晚还不睡,是有要事么?”
岳慎远:“跟你说说我师父的事罢。”
洛九衣一下子睡意都走光了:“你师父?”
岳慎远的恩师乃晚清时期的东宫少保,疆臣之首岳胤祥总督的第一保镖—霍念臣,人称“霍四爷”。霍四爷生于长沙,自幼年起即习练各种软硬功夫,翻筋斗、走软锁等无所不习,内外家、南北派无所不通。十二岁云游他乡遇奇人传授,并开始闯荡江湖,遍访名师高士,技艺始得大成。
晚清民初时期,中华武术有南北二派,内外两家,少林武当峨眉三大门,武林中三百拳种。
霍四爷性格怪癖,不喜喧嚣,故而隐居深山大川,综其所学,对各种门派武术进行潜心研究,并独辟蹊径,熔合各派精纯之长于一炉,始创独特武术拳法,并自命名为归一门。他挟此归一绝技闯荡江湖,不断对归一门拳法套路进行完善,使其功夫已臻出神入化。据传霍四爷能踩水而行,如履平地,一夜之间常飞步往返于湘川大山之间,可谓登峰造极。
岳慎远亦是自幼聪慧过人,喜欢舞刀弄枪,五岁就跟随武学高人学会了“飞蝗石”,且百发百中。六岁时岳胤祥旧部叛变,绑架了岳慎远,一路逃亡时狗急跳墙将岳慎远扔下悬崖,幸得正在峭壁上练功的霍四爷救命。
霍四爷摸他筋骨,称他是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非要收入门下。于是岳慎远拜霍四爷为师,得其真传。霍四爷兼任岳胤祥第一保镖数年,直到岳胤祥被暗杀,便独自带着岳慎远南下,逃避追杀。
洛九衣是在岳慎远十二岁那年跟着师父坐船到橘子洲头才认识他的,那一年是他们二人一切羁绊的开始。原来那个时候,岳慎远是随着霍四爷在逃避追杀。
第十五章 魇镇之术
副总统赵斯年手下人才济济,很早就掌握到东部陆军强大的战力与先进的武器装备。
东部陆军的步兵配备了东亚战场上少有的半自动步枪和法国进口的雷诺坦克,炮兵的火炮种类和卡车配量也多得惊人。
岳胤祥执掌大权的时候就出资建立了国内罕有的大型兵工厂来自主研制军/火并对外销售,开启了民国陆军部队、重工业的先河。此外,东部军队不仅拥有自己的陆军军校及航空训练学校,还积极地把优秀将士们选派到西方国家留学深造,发展了中华自己的空军事业。他们购进了国外战斗机两百余架,自主空军战力十分强大。
因为民国政府的海权意识薄弱,导致海军力量相当平庸,多次在东海南海遭到帝国主义国家骚扰示/威。岳慎远回归东部陆军部队后,向日英帝国购买几十艘战舰,并且自主制造战舰,拥有巡洋舰、折叠冲锋舟和水上飞机母舰等先进的作战武器。促成了海军部队的规模化,海上作战实力大幅度提高。
赵沐秋这次趁火打劫,在岳慎远面前狮子大开口,叫他压低军/火/价格售卖于西南陆军部队。岳慎远自然不是涉世未深的愣头青,不但搬出谭夏桀总统正着手进行削弱赵斯年势力来刺/激赵沐秋,还忽悠赵沐秋说可以给他介绍济南的德国洋行来采购德国的冲锋枪步枪。赵沐秋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积极询问了德国武器的细节。
两人秉烛夜谈了一个晚上,敲定了互相提供协助的条件。
打赢擂台赛后,赵沐秋以茶代酒敬岳慎远:“敬岳将军!我西南陆军也总算有了扬眉吐气的一天。之前两届国术大赛,接连输给洋鬼子,承办国术大赛的父亲雷霆大怒,我寻遍了天下英雄豪杰,实在是没办法。当初在陆军军官学校你能力最拔尖,只好激你出山了。”
岳慎远:“无事,我也是看不惯那些个东洋人西洋人,总要有人教训教训,让他们长长记性,不能由着他们在我们中华大地上撒野。”
赵沐秋目光灼灼:“慎远兄深明大义,忧国忧民,我等难以望其项背。”
岳慎远举起青瓷茶杯同他碰杯:“言重了。你我同是炎黄子孙,在国家大义面前,唇亡齿寒,荣辱与共。”
“唇亡齿寒,荣辱与共。”赵沐秋一饮而尽。
苗女仡楼被赵沐秋派过来诊断救治洛九衣的媚蝶之毒,同时协助岳慎远他们查找在九江设计害他们的真凶。长江单独带着仡楼回了一趟九江,沿路探查追踪痕迹,很显然,这次把西南军阀的赵沐秋卷进来之后,跟踪的人低调了许多,不敢继续紧追不舍。
赵沐秋也是一个妥妥的纨绔子弟,把事情交代下去后,非要跟在岳慎远屁股后面看热闹,一会儿奉承几句好话逗弄洛九衣,一会儿发挥三寸不烂之舌跟邵程颐斗嘴。邵程颐也就一根炮仗,一点就着了,两个人东吵一句西吵一句,愣是把岳慎远闹得一人赏了一记点穴,两人嘴张了半天没发出半个声音来。
这一日天朗气清,层林尽染。洛九衣的身体也大好。赵沐秋租下一条船,约了他们去洞庭湖上游湖。岳慎远见洛九衣面色红润了许多,也有意带他出门散散心。
湖面如镜,山水青翠。湖上烟波浩渺,一望无际。几人静静地坐着,泛舟湖上。
赵沐秋:“衔远山,吞长江,浩浩荡荡,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
邵程颐:“哟,赵大诗人出口成章,满腹经纶,一字不易,邵某佩服。”
赵沐秋听出了邵程颐在讽刺自己拾人牙慧,正欲发作,忽地瞥见坐在船头的洛九衣伸手拨动湖水,湖面荡起了一圈涟漪,只见他眉如翠羽、肌如白雪、一头长发倾泻如墨,仿佛画卷上的仙子,不自觉地呼吸一窒、心神荡漾。
赵沐秋正看得出神,邵程颐挪步到他面前遮住了他的视线。赵沐秋眼前一黑,抬眼便是那身着乌黑色长袍马褂的邵程颐,虽也是一个秀丽女子,但神色倨傲,对着他更是没好脸色,让他澎湃的心潮一下子就降到了谷底。只好喝两口闷酒,瞪两眼邵程颐表示不满。
洛九衣:“那是什么?”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一个郁郁葱葱的小岛上面架着一座石拱桥,石桥下面隐隐约约有个小小人影,半截立在水面上,半截沉在水下。
赵沐秋半眯着眼望过去,想了想道:“若是我没记错的话,这里便是君山岛了,上面还有个洞庭山庄,似乎住着什么人。那座石桥叫秋月桥。”
邵程颐:“就算住着什么人,那也是心思歹毒之人,桥墩上明明白白绑着个小孩儿!”
“什么?”洛九衣大惊,催着船夫把船开上去靠近君山岛。
越靠近越是让人心惊,几人清楚地看见,石桥的桥墩上绑着不止一个孩子,那面对着他们的孩子背后还有一个孩子,竟是一对五六岁的童男童女,小脸泛青早就没气了。
洛九衣第一次见到这样惨虐的场面,心中不忍,偏过头去不敢再看。
船停靠在君山岛岸边,几人纷纷下船走向那座秋月桥。
“打生桩。”一直没什么存在感、默默跟在赵沐秋身后的道袍男子突然开口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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