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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也不知道说什么安慰他,不忍看岳少帅魂不守舍的样子,便道:“您去看看洛公子吧,他肯定特别容易迷路。赵小王爷哪里是个靠得住的人呀。”
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似的,岳慎远竟是施展起了轻功,身轻如燕般飞出了屋子。
长安一语成谶。刚出门没多久,洛九衣和赵沐秋很快就迷失在了这古老的村寨里。一个低着头走路,一个抬着头看天跟在后面,两人随意聊了几句,根本没注意走的是哪条路,前往的是哪个方向。
走走停停。走了近一个时辰,两人就近找了靠着围篱的石凳子坐着歇脚。
洛九衣开口道:“我曾去个一个古村子,在第二十世先祖仁斋公的主导下,把村落建成形如灵龟、北饮潼湖、三山陪护的格局,缔造了一街连八巷、五座禅院、六处书房、九门十三更、二十四宗祠的盛况。”
赵沐秋:“哦?竟有如此神奇的地方?莫非比此处更让人捉摸不定?”
洛九衣扶着路边的一株百年老榕树,爬上石头堆砌起来的半墙,将眼前的阡陌小道观察了一番,才答道:“其实这高彝村大致上也隐隐是按照武侯八卦阵来建成的。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屋舍以乾、坤、震、巽、坎、离、艮、兑等卦形排列,大体呈圆形分布,一座座一排排,一圈接一圈,玄机重重。”
赵沐秋:“我倒是听过兰溪的诸葛八卦村,乃诸葛孔明后世于元代中期营建。”
洛九衣:“不错。诸葛八卦村外由八座小山合抱,形成外八卦,村中楼宇建筑街道八方呼应,钟池位于中心,似太极阴阳鱼图,八条小巷向外辐射,形成内八卦。”
赵沐秋个子高,他一脚踩上树根攀上高枝,放眼望去:“不对呀,这儿不像你说的有八座小山、八条小巷啊,正中间也没有太极形状的大水池么,咋回事呢?”
洛九衣:“八卦的起源可以追溯到上古时代。而今的八卦也不过是世人演变过来的阵法而已。若是能见到最早的八卦图,那么便可窥视到更多的奥义。八卦分别象征自然界的八种物质,天、地、雷、风、水、火、山、泽,是万物衍生的物质基础。八卦的排列有先天八卦和后天八卦两种。前者为伏羲氏发明,后者传为周文王所创。”
赵沐秋:“那三国时期的诸葛军师创的八卦阵是什么?”
洛九衣:“据说,在刘备兵败后,陆逊去追,追到江边看到几堆乱石,乱世中隐隐有杀气流露。陆逊大疑,寻访当地百姓,说是诸葛亮在入川之时,曾在此地布阵,因此阵中常会云起涌出。陆逊道山顶观看后料定无事,以为不过是惑人之术,率军入阵。岂料刚进入就飞沙走石,狂风大作,陆逊急忙退兵,却再也找不到归路。后来有一老者出现,将陆逊救出险地。那石阵便是诸葛军师布下的八阵图。陆逊从死门进入,便无法出阵。”
赵沐秋忽然笑道:“我说洛公子,你是对所有人都这样推心置腹么?我俩并不算挚友,也非莫逆之交,你就将你知道的如此这般赤诚相待、一一教给我,这合适吗?”
洛九衣一愣,答道:“人之相识,贵在相知;人之相知,贵在知心。人与人的相遇,靠的是缘分。心与心的认同,靠的是真诚。”
赵沐秋哈哈一笑道:“你知道吗?小王我信奉的向来是‘世人结交须黄金,黄金不多交不深’这一点,听你这么一说怎么有点无地自容了……”
洛九衣也笑了:“我也知这一句‘酒肉兄弟千个有,落难之中无一人’。”
赵沐秋看着他如画的眉眼,笑得开心:“哈哈,你也知道吧,我说呢,你也不是涉世未深的少年人了,多少也懂得人心隔肚皮。所以咯,就算你再怎么看我顺眼,说话还是保留三分的好,万一有一日被人坑了可就没地方哭了。”
洛九衣低头一笑,浅浅的笑意带着微风拂过琴弦、落花浮在水上一般的温柔。
赵沐秋忍下伸出手去抚摸他细长睫毛的冲动,转头看着不远处升起的袅袅炊烟,转移话题:“我们迷路有一段时间了吧,怎么还没人来找我们?人家村民都开始做饭了。”
洛九衣站起身来,掸了掸长衫上的浮尘道:“莫担心,跟着我走,我带你出去。”
赵沐秋眼睛一亮,像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第十九章 情深不寿霍四爺番外篇
岳慎远的恩师乃晚清时期的东宫少保,疆臣之首岳胤祥总督的第一保镖—霍念臣,人称“霍四爷”。霍四爷生于长沙武林世家霍武门,自幼年起即习练各种软硬功夫,翻筋斗、走软锁等无所不习,内外家、南北派无所不通。十二岁云游他乡遇奇人传授,并开始闯荡江湖,遍访名师高士,技艺始得大成。
霍念臣尚且还在娘胎里的时候,霍家已经给他安排了门当户对的娃娃亲。指了世代与霍家交好的书香门第夏家嫡女为未婚妻。
夏家祠堂里面挂着一副对联:
祖孙父子,兄弟叔侄,四世翰苑蝉联,犹有舅甥翁婿。
子午卯酉,辰戌丑未,八榜科名鼎盛,又逢己亥寅申。
上联讲述的是清朝康熙年间,夏家祖上夏鹤鸣考中进士,进入翰林院成为大学士,此后他的儿子、孙子、重孙等七人相继中进士、入翰林,被人们誉为“夏家一门八进士”。连夏鹤鸣的外甥也全部考中进士、入翰林院。下联是夏家八进士考取功名的年份。
霍家在南方声名显赫,匡扶正义,受百姓爱戴,祖上出过彪骑将军。联姻夏家,恰好一文一武互补。
待到夏家小姐夏偃月长到二八豆蔻年华,夏家早早筹备好了良田百亩、十里红妆,只可惜夏偃月自小体弱多病,婚前大病一场卧床不起,霍夏两家只能将婚期一拖再拖。
霍念臣早早在江湖上闯出名堂,名声鹊起,因其性格孤僻,难免结了一些仇家。仇家在坊间造谣生事,说霍念臣杀人不眨眼,心狠手辣。
夏偃月形容枯槁、憔悴不堪,大夫说余命不多还是筹备丧事吧。夏家不愿得罪“杀人不眨眼”的霍念臣,最后关头只能选择李代桃僵,找了夏偃月的双胞胎弟弟夏胧月假扮姐姐,穿上绯红嫁衣,同霍念臣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洞房花烛夜,醉得双颊泛红的霍念臣掀起新娘的凤凰锦红盖头,只见新婚的妻子凤冠霞帔,斜插鎏金雕花玉簪,眉间一点朱砂,黛眉轻染,唇上轻点,两颊微微扫过胭脂,白里透红,浅琉璃色的眸子带着娇羞迎着他炽热的目光看过来,看得他呼吸一窒失了魂魄。
霍念臣一口饮尽金杯中的合卺酒,一把就扑上去将人压在了赤金鸳鸯被上。他用上了功夫三两下就撕裂了繁琐的嫁衣和胭脂红的抹胸,拂上了新娘的纤纤细腰。他亲吻地十分用力,恨不得把对方立刻拆吃入腹,吃的一根骨头都不剩。
霍念臣从小到大沉迷武学,不贪恋女色,成年后也不懂风月,加上本就醉得厉害,根本没察觉妻子是男儿身。他覆在夏胧月身上只顾着冲刺耕耘,将夏胧月翻来覆去地折腾,很快逼得夏胧月哭着求饶。霍念臣体力好得惊人,欲/火焚身,只能亲吻夏胧月粉/嫩的嘴唇安慰他:“娘子,再忍忍,月儿,我的好月儿……”
夏胧月忍着忍着,便忍了一整夜,到后来竟是体力不支晕了过去。霍念臣抱着他小睡了片刻,在天蒙蒙亮的时候爬起来给他搬来浴桶想给他洗澡。
扑通一声夏胧月赤/裸的身子沉入热水中,昏睡中的他头也闷进了水下,口鼻中进了水他难受得咳醒了过来,睁眼便瞧见对面站着的新郎霍念臣脸黑得像锅底,眼神凌厉狰狞。
夏胧月忍着浑身的疼痛爬出浴桶,赤着身子双膝跪下跪在他面前,哽咽道:“我是夏偃月的弟弟夏胧月,我们是龙凤胎,长得一摸一样。我姐姐病入膏肓,马上就要睡进棺材了,爹娘不敢悔婚,只好让我李代桃僵,假扮姐姐嫁给你。我知道,再怎么求你你都不肯原谅我们,我愿一人承担一切罪过,求你不要恨我姐姐,恨我爹娘。”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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