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泊瓷伸手拍了拍扶凝的手臂,微笑说:“一路平安。”

扶凝点了一下头,然后头也不敢回地走下楼梯。

她的心中有太多的不舍,可是,如今的身份已经由不得自己随心所欲。

扶凝刚刚走到大厅,就听到了轮椅的声音,转头看到扶安俞被下属从房间里推了出来。

“殿下要回国都了吗?”

听到扶安俞这么问,扶凝打量着他,总觉得他神色看起来有些不对。

“对,有事在身。”

扶凝回答完之后,就准备继续走。

“这件事是她跟你提起的吗?”

扶凝察觉到扶安俞不是单纯来跟她打招呼的。

“什么意思?”

扶凝转身走到扶安俞的身前,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轮椅上的扶安俞。

“你不用说拐外抹角的话,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经过自己思考的。”

扶凝察觉到泊瓷想要让她回国都。

扶若会这么急就连忙往回走,大约也是在泊瓷的计划之内。

泊瓷不在国都,可是一切依然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其实就算泊瓷没有提出秋花宴,扶若回去了,她也会立刻回去,怕扶若在背后捅刀子。

扶安俞微微笑了一下,透着一丝无力的苍白:“我知道,你所求的一直都跟我们不同。”

扶凝皱了一下眉头,没有在说什么,直接转身就走向门口。

她上了马车,两位侍女也紧跟其后,不止是为了方便侍奉她,也是贴身的护卫。

马车行驶了起来。

扶凝知道自己距离泊瓷越来越远。

她突然想起扶安俞刚刚说的‘所求’。

她所求的是什么。

年幼在临王府时,希望不挨冻,能够吃饱,也希望其他兄弟姐妹别注意到她,这样她就会挨打。

可是她真正所求地是什么。

那时候,她日日夜夜在盼望着什么?

大约不是成为皇女,成为一个非常尊贵的人。

临王府那些曾经欺负她的手足,现在见到她必须低头行礼。

她一巴掌打在那些人的脸上,哪怕他们的眼中只有愤恨,嘴上也必须说着卑谦的话。

扶凝静静地闭上眼睛。

眼前又浮现出,泊瓷拉弓的身姿,一如那年救她时,凛然而优美。

她想要家人。

希望泊瓷成为自己的姐姐。

扶凝真的很嫉妒秦月心。

她从出生起就是泊瓷的妹妹,哪怕不为人所知,她也依然是泊瓷的妹妹。

没关系。

姐姐马上就要回国都了,来参加她主持的秋花宴。

扶凝的心里浮现出一丝期待,突然又想起刚刚扶安俞苍白的脸。

看到她离开,他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仿佛是看到难以接受的事实。

大概是他知道只要姐姐回国都,他没有办法继续跟随。

早点认清现实比较好。

虽然扶安俞是最先进入国师府的,但他现在是距离姐姐最远的人。

第53章 (五十三)

◎——◎

扶凝的马车已经消失不见了, 可扶安俞仍然盯着她离开的方向。

“哥?你在酒楼门口做什么呢?”

听到扶安睿的声音,扶安俞转头看向弟弟:“刚刚看到皇女殿下启程回国都,我跟她打了一个招呼。”

“诶?”

扶安睿没有想到在大皇子返回国都之中, 二皇女紧跟其后也离开了。

这些人真的是来匆匆去匆匆啊。

看来都对剑会没有什么兴趣, 只是为了见国师一面。

“剑会其实还挺有趣的, 昨天曲琼门的门主展示了名剑【薄戾】, 真的特别漂亮。”

扶安睿一脸开心地凑到哥哥面前说:“哥, 你不准备去剑会场地看一看么,真的很热闹。”

“不去了, 你参加剑会注意安全。”

扶安睿抓住哥哥的轮椅,明亮的双眼如同明镜一般:“发生什么事了,哥?”

扶安俞很平静地回答:“我能有什么事。”

扶安睿显然不相信哥哥的话, 他皱眉说:“你的脸色比昨天晚上还要差, 你失眠了吗, 还是你那把古琴出了什么问题?”

“古琴?”

扶安俞似乎不知道弟弟为什么会突然提到自己的琴。

“你有一次琴弦断了,然后很长时间里都是现在的表情。”

扶安睿关心地看向哥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哥?”

扶安俞心中所想所念,没有办法和弟弟详细的说明。

“我想她也快回国都了。”

扶安俞看向弟弟说:“终有一别。”

扶安睿怔了一下,感觉到哥哥拍了一下他的手臂说:“你专心于剑会就好,接下来的行程,我会安排。”

看着哥哥的随从推着轮椅离开, 扶安睿低下了头。

他从知道泊瓷真正身份那一刻,就知道终有一别。

因为她不是武林中的白姑娘,所以终有一天要回到让他觉得遥不可及的地方。

“小世子?”

许席一语气透着一丝小心,“我们该去剑会了。”

“嗯, 走吧。”

扶安睿露出笑容, 他懂得哥哥不想跟她分离的感受, 但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

等他回来再劝一劝哥哥吧。

******

看着扶安睿与许席一离开之后,扶安俞没有回房间,而是来到了楼梯口。

他没有任何随从跟着,独自扶着楼梯的把手往上走。

他用自己还能用的一条腿费力地往上走,用全身的力气支撑着。

独自一人,没有让任何护卫与随从陪伴。

在扶若与扶凝离开之后,二层与三层都已经没有人了。

阶梯其实并不长,可是对于扶安俞来说又很长。

一如同初次见到她时,那观星台长长的阶梯。

她亲手让他失去了攀爬阶梯的能力。

他可以坐在轮椅上,但却仍然希望自己可以用双脚踩在阶梯上走向她。

“大世子?”

扶安俞抬头看到端着托盘的弦隐怔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弦隐连忙将手里的托盘放在地上,然后伸手想要去帮助扶安俞。

“您怎么独自上楼了,随从呢?”

扶安俞微微抬手,阻止了弦隐来帮助他。

他露出笑容说:“我想自己上去。”

弦隐动了动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扶安俞的脸色看起来很苍白。

他能用的那条腿在微微颤抖,看起来似乎在忍受着疼痛,脸色也很苍白。

“大世子是想要见我家主子么,我去帮你告知一声。”

弦隐刚刚准备转身上楼,听到扶安俞说:“弦大夫,我想见式尘。”

弦隐步伐一顿,疑惑地看向扶安俞。

扶安俞对他露出微笑,温雅的笑容仿佛失去光芒的苍月。

看到弦隐沉默下来,扶安俞抓住楼梯扶手的手指缩紧。

疼。

很疼。

扶安俞甚至说不上来是哪里疼。

“怎么了,弦大夫,我应该没有说错名字,他是叫这个名字吧,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啊,对,但是他先不方便见大世子。”

弦隐语气低落地说:“他为了救我受伤了,还在养伤。”

“要见他的话,必须要等他伤好吗?”

扶安俞的声音很轻柔。

“或者要经过国师大人的允许才可以,我知道她一向爱护你们这些下属。”

扶安俞亲和的语气却让弦隐的心落入谷底。

弦隐知道大世子想试探什么了,大世子想知道式尘是不是泊瓷身边的下属。

“我这就去跟主子汇报一下。”

弦隐拿起地上的托盘,又重新上了楼。

他尽快让自己步伐没有一丝慌乱,不想扶安俞察觉到他的心慌。

弦隐直奔泊瓷的房间,泊瓷还在房间里跟山城说接下来的行程。

她准备从禹城直接回国都,在禹城也不会过多的停留。

山城担心这样的奔波,泊瓷的身体会不舒服。

两个人此刻在讨论要不要在禹城休息一天,然后再启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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