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泊瓷想起在寺庙见到式安安的坟墓,冷声说:“旁系出了一个拥有占星术的孩子,瞒而不报,跟扶曲私下勾结,借了式安安的命。”
“这命可不可以改……”
泊瓷看向手中的圣旨,目光冰冷地说:“没有人比观命者更清楚。”
从扶曲私自改命开始,星辰就开始混乱了,式安安没有留在他的身边,而是选择相信泊氏家主,自己来保护她的孩子。
外婆本来没有告诉她这些事。
只是她看到了式安安命星的光晕,也看到帝王星与另一个星辰在争辉。
泊瓷低声说:“式尘,他是破命出生,命局因他而乱,也会因为他的选择归位。”
“主子……准备相信他吗?”
山城仰头看向泊瓷说:“我虽然也觉得式尘大人有些与众不同,如果那天在雪鹤寺他没有出现,我可能没有办法继续为主子效劳,他是我的恩人,但来到主子身边的那些人……最终只是想要与主子分享利益而已。”
山城看到扶安俞等人接二连三来到泊瓷的身边。
他们曾经都是友好而真诚的。
只是随着岁月的变迁,身处于不同的位置,已然有了自己的算计与想法。
“暂时按兵不动,这也可能是皇帝对我们的试探。”
泊瓷将圣旨丢给山城说:“处理掉,今天晚上我要去观星台进行观星。”
山城心中一惊。
泊瓷的身体刚刚才有一些好转,如今观星只怕又要给身体增加负担。
只是山城身为下属,是没有资格对主子的决定进行质疑的。
“是,主子,我这就进行通知。”
泊瓷对山城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转身继续向竹苑走。
山城看着泊瓷的背影,深深地低头行礼,然后身影如同影子般隐入了暗处。
泊瓷穿过长廊,没有进入竹苑,而是去竹苑与中苑间隔的景观园。
那里曾经是泊瓷的父亲最喜欢去的地方。
看到泊瓷进入景观园,在园内清扫卫生的侍女立刻鞠躬行礼。
泊瓷对侍女们摆手表示自己不需要她们的服侍。
园内的装饰有着很强烈的色彩,据父亲说是他家乡那边的风格。
父亲应该曾经跟她提过他的家乡,只是泊瓷也不太记得了。
她走到园内的圆亭之中,依靠着圆亭的柱子看向亭子的中心,父亲经常在那里扶琴。
泊氏总是恪守着命运给予的所有提示。
只是父亲相信命运总在改变中会变得更加波澜壮阔。
这种想法跟泊氏是背道而驰的,所以外婆才会亲自将泊瓷带在身边教育。
在外婆的眼中,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都无法将她教育好。
泊瓷依靠着圆柱,父亲以前在这里抚琴时,她没有靠近过他抚琴的地方。
只是很奇怪,她回想起父亲,他总是笑得温柔又幸福。
在泊氏的生活,对他来说应该没有那么幸福才对。
因为母亲不爱他,逃避使用占星术,所以只能他为泊氏殚精竭虑,还要保证秦和与母亲的书信来往顺畅。
泊瓷低笑了一下,她还是想不通。
只是她觉得无论是外婆想要遵从命运,还是父亲想要改变命运。
或许没有对错之分。
外婆说过,泊氏一定要是忠君之臣。
泊瓷身为合格的家主,当然不会舍弃家族的责任。
只是她觉得她需要效忠的君主可以换人了。
第73章 (七十三)
◎——◎
晨光照亮了清透的天空。
晴空万里, 连一丝云都看不到。
泊瓷病了数天之后,终于出席了早朝。
这也是安王入宫后第一次见到泊瓷,他与泊瓷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了。
泊瓷很少离开国都, 安王也很少离开封地。
面纱挡着泊瓷的脸, 让人看不到她脸上的病态。
安王主动上前问候泊瓷, 他知道自己两个儿子去国师府探望过泊瓷。
大儿子这些年对泊瓷的心意都始终如一, 只是二儿子不知为何也突然对国师大人很感兴趣。
安王态度亲切地关心了泊瓷的身体状况, 泊瓷只是简单回了一句:“安王有心了,我的身体已经无恙了。”
安王知道泊瓷性格一向如此冷淡。
如今玄王和临王也快到了, 马上要举行册封太子的仪式。
虽然泊瓷指定的储君是皇帝的亲生子,安王敏锐地察觉到皇帝可能另有打算。
安王来到国都之后,被皇帝数次召见, 他注意到了皇帝的身体情况已经非常不好了。
安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总觉得泊瓷出席早朝之后, 气氛看起来非常的紧张。
“皇上驾到。”
温公公尖锐又极具穿透力的嗓音一响,皇帝在太监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大臣们都纷纷行跪拜礼, 泊瓷鞠躬行礼。
“平身。”
皇帝声音的底气似乎比平时有力了一些。
安王起身之后,看到皇帝的脸色确实好了不少。
皇上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询问了泊瓷身体的情况。
“国师,身体已经无恙了?”
泊瓷行礼回答:“是的,皇上,臣昨晚还看了星象。”
式尘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泊瓷, 担心观星又给她的身体增加了负担。
皇帝意味深长地问:“哦,这次国师看到了什么?”
泊瓷看向皇帝,她平静地说:“边疆的天象有异样,有将领失去了忠诚之心, 皇帝可以交给二皇子处理。”
听到泊瓷这话的臣子们都觉得头皮发麻。
国师这是让皇帝放军权给二皇子。
这位二皇子是泊瓷带来的, 显然已经跟国师联手了, 这不禁让人猜测泊瓷想要架空皇权。
皇帝没有众臣想象中的勃然大怒,而是笑了一下:“怎么了,国师觉得朕快死了?”
“皇上,您自己应该清楚,静养对您更好,储君已经定下来了,请不要担忧过多了。”
皇帝轻轻点了一下头,下一刻他拿起桌案上的砚台狠狠地砸向泊瓷。
泊瓷所在的地方距离皇上很近,皇帝也是牟足了力气,这要是砸到脑袋上估计是要见血的。
只是一瞬间,式尘就出现在泊瓷的身前踢开了那个砚台。
砚台砸在地上,众臣瞬间跪成了一片。
“泊瓷,你身为臣子在大殿之中就敢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
皇帝愤怒地看向泊瓷,泊瓷明明在台阶的下方仰视他,可是皇帝却觉得她在平视自己。
“皇上,臣忠于自己的君主,现在国泰民安,可每个国家都在盯着其他国家的边防情况,这个时候边防异动,您不觉得是大事吗?”
泊瓷平静地问:“难道您不觉得这是一个让二皇子展现自己能力的机会吗?”
“可是,朕没有收到关于边关的异报。”
皇帝冷笑:“国师忠于自己的哪位君主,你给朕跪下。”
泊瓷低头,立刻跪在地上。
式尘眼眸一暗,垂眸也跪在了她的身边。
“国师可是觉得自己的预言很准确。”
“臣惶恐。”
皇上怒吼:“简直是逆臣,当真要无法无天吗?”
他的尾音发颤,似乎已经快要体力不支了。
“臣只是担心皇上的身体……”
泊瓷声音一顿,沉声说:“您的大限将至。”
谁也没有想到泊瓷会这么说。
泊氏,皇权的辅佐者,在这一刻,她的立场彻底改变了。
“国师大人,请慎言。”
扶若立刻开口,神色凝重地说:“您的病是否还没有好,毕竟我昨日拜访时,您的高烧还没有消退。”
安王看了一眼大皇子,这是暗示国师此刻脑子因为生病还不太清醒。
众臣们心思各异,没人敢开口,只怕引火烧身。
秦和跪在众臣之中,庆幸妻子已经带着女儿离开国都前往文城了。
泊瓷与皇帝要翻脸了。
“扶若,朕要把兵符交给你,至于边关的士兵是朕……”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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