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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转了一圈,绕到齐楚昭的面前,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佯装惊讶,“我当是谁,原来是早就应该离开这里的人?”

转身前,孔靖瑶挑了挑眉,双手交叠在胸前,“怎么还不走?你干这活儿可别期待我给你工钱。”

齐楚昭继续专注地翻着地,闷闷地犟嘴,“我不图你钱。”

“行吧,你爱干嘛干嘛……”孔靖瑶转头跟欢儿对了个眼色,懒懒地打了个呵欠,“你昨日说谁递了请帖,说邀请咱们上门来着?”

欢儿立即会意,“是赤虹岛的余岛主,他说岛上来了些新鲜玩意儿,邀您登到一瞧,顺道还能一起游历东海。”

孔靖瑶扯了扯搭在肩上的罩衫,不经意间露出白嫩的肩头,故作纠结,“行吧,他这帖子递了没有十回也有八回了,咱近日闲来无事,大可去赤虹岛走走,就当散散心,也挺好的……”

欢儿兴奋地跟上去,“听说岛上豢养了许多奇珍异兽,届时看看是不是真如世人传言那般稀奇。”

孔靖瑶正要抬步迈上出园子的台阶。

齐楚昭继续重重挥动着手中的锄头,每一下都深深陷进棕褐色的泥土里,他不紧不慢悠悠开口,“余岛主,我前几年见过,那时候顶上就只剩下一小撮头发盖在顶上,听说身体也不行,需要靠着吃丹药才能……”

孔靖瑶回头白了他一眼,“管好你自己的地吧!”

第70章 第 70 章

◎腹背受敌◎

孔靖瑶带着欢儿快步回到房中, 径直坐在桌边,双颊发红微微喘息。

她的思绪还停留在先前齐楚昭在后院中吃瘪的模样,一边回想, 一边漫不经心地随手拿起欢儿为她倒好的茶水,忍俊不禁。

欢儿有些不解, “小姐,现在您也算是找回了身份,虽然前几日齐将军生气不理你,但看他刚刚的态度,已经缓和了不少, 您为何不借此机会,将话与齐将军将说开呢?”

孔靖瑶微微勾唇, 抬起纤细的手臂屈指重重敲在欢儿的脑门, “傻丫头,你还是不懂男人呐……如果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了, 那日后他会不懂得珍惜的。你看煜恒哥哥前几日还不愿搭理, 昨日跟他大吵一架之后, 今日他反而主动贴上来……”

说着,孔靖瑶回眸对欢儿挑了挑眉, 掌心朝上五指依次收拢,“这个啊, 就叫做欲擒故纵,懂?”

欢儿依旧迷糊地摇摇头, “不懂。”

“没事, 待所有事情都平息下来, 我替你寻个可靠的郎君。”孔靖瑶俏皮地冲欢儿眨眨眼, 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一副“包在我身上”的可爱表情。

闻言,欢儿羞红了脸,“我不要什么劳什子郎君,欢儿一心只想陪着小姐,小姐在哪儿,欢儿就在哪儿!”

孔靖瑶轻轻点了一下欢儿的额头,佯装嗔怪,“傻丫头。”

就在二人说说笑笑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黑衣人行至门边,毕恭毕敬地单膝跪地,“禀告阁主,城内羽林卫加派了大批人手,正在搜寻那日劫狱之人,现在已经朝着凌云阁这边来了,齐将军在此处已经不安全了,需要快速转移。”

孔靖瑶凝眉思忖片刻,“好,通知那日跟我去劫狱的所有人,即刻启程,退到城外的榆林山中的据点。”

“是。”

欢儿与黑衣人异口同声,承应后立即转身,朝门外走。

就在二人抬脚马上要迈出房门时,孔靖瑶再次出声将二人叫住,“另外,不要告诉齐将军具体缘由,以免他多想。”

“是。”

二人离去之后,孔靖瑶在原地面色凝重地又坐了许久。

如今,齐楚昭是代罪之人,那日将他从地牢中劫出来实属下策,为他找出真相洗刷叛国的罪名,才是解决此事最根本的办法。

思及此,孔靖瑶朝外面招了招手,须臾之间,一个影子匆匆赶到。

她面色阴沉,无意转了转腕间的碧绿色玉镯,抬眼间,眼神已经恢复平日的锐利,“交给你一件事,去查关于齐国公府此次叛乱的所有消息,只要是相关的,都给我统统送至城外据点来,切勿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影子颔首,“是。”

*

孔靖瑶走后,齐楚昭心绪混乱,早已没有翻土的闲情逸致。

他将锄头搁置在一旁的花架下,垂眸瞥了一眼自己身上沾染了泥土污迹的中衣,抬步朝着卧房的方向走去。

走到回廊之下时,他听见鸽子扇动羽翼的阵响,不由得加快脚步往回走。

步入房间之后,他立在门边谨慎地确认院中空无一人,才安心将门关上,放下门闩。

一只脚边绑着信夹的鸽子,乖乖地等在窗边,断断续续发出“咕咕”的叫声。

齐楚昭来到窗边,熟练地解开信夹上的机巧,从中取出一封小小的字条。

其实,他在从边境回大临之前,就已经收到了齐国公传去的消息,告诉他那时朝堂中已经开始遍布对齐国公府不利的消息,劝他就待在边境不要回京。

可是,齐楚昭如何能忍受父母因为遭受污蔑而被囚禁下狱。

在接到消息后,他二话不说纵马扬鞭,日夜兼程地回到了京城。

起初,大臣们还是毕恭毕敬,一个个口中都夸赞齐楚昭与北境签下停战协定,是稳固大临社稷的大功臣。

没过几日,羽林卫就持着皇帝的手谕来闯进国公府,二话不说就开始大肆搜寻。

不过半盏茶的工夫,就在国公府的祠堂之中收到了一封印着奇怪印记的信,信中的内容提及齐家军的布防,于是羽林卫一口咬定,这是齐楚昭通敌时的信件,不由分说直接将人打入地牢。

期间没有任何审问,只是将他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中,不准任何人探视。

在地牢之中,除了送饭的狱卒,齐楚昭就只见过一人,就是那日给他送来毒酒的魏公公。

之前他并不明白,自己此次去北境到底是触到了何人的逆鳞,要如此歹毒地一心要置他于死地。

现下,看到眼前的这封密信,一切的谜底都得以解开。

信上只写了六个字——

十三年前,辰王。

十三年前,正是大哥死在北境的偷袭的时间。

也是他发现大哥通敌密信的时间。

难不成……

这一切的巧合放在一起之后,齐楚昭甚至不敢往后想。

就在他心乱如麻之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齐公子,阁主邀您一起去城外赏梅,即刻启程。”

齐楚昭沉默片刻,“好。”

须臾之后,他换好衣服,从里面将上锁的房门打开。

门外是两个样貌陌生的黑衣男子,齐楚昭眼神警惕地扫视着二人,故作轻松,“之前没有见过两位小哥呢?”

黑衣男子不禁对视一眼,赔笑道:“我们是从别处调至此处当差的,齐公子没见过实属正常……”

齐楚昭了然地点点头,“噢,这样,阁主先前不是说去寻火云帮的陈帮主,怎么现在又改主意要去赏梅了?”

其中一个黑衣男子赶忙回话,“陈帮主,有事先回帮中去……”

还未等黑衣男子将话说完,只见空中闪过一道银白的亮光,瞬息之间,男子的喉间多出了一条极细的红痕,他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脖颈,支支吾吾发不出半点声音,随即“轰”地倒地,不动了。

跟他一路的黑衣男子吓得双眼发直,过了许久才想起要去抽腰间的长刀。

谁知当他手刚刚搭在刀把之上时,一个冰凉的触感已经抵在了他喉间跳动的青筋之上。

齐楚昭一双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漆黑的瞳孔似幽暗无底的深渊,“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同伴的突然离去,那人心理最后的防线早已被击溃,他颤抖着双腿,“你、你跑不了的,还、还是赶紧束手就擒吧!”

齐楚昭冷哼一声,“死到临头,还嘴硬。”

而后,他垂眸扫过对方略微鼓囊的腰间,长剑一挥,“铛”一块沉甸甸的令牌应声而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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