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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些纸人在接触道河水的瞬间开始疯狂挣扎，可还没过一秒，小纸人们便迅速溶解，被河水吞噬。

紧接着，墨存的手指又开始轻盈地在空中绘画，每一个手势都伴随着一阵微风和水汽。随着咒语的低吟，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在震动，河水开始出现细微的波纹，仿佛有无形的丝线在水面上舞动。

是“幻水遁”！

一种操控水流的术式。

随着咒言的加深，那些波纹逐渐形成了一个水幕，它们在墨存周围旋转，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这个水幕看似脆弱，却散发出一种奇异的力量，使周围的水流仿佛失去了方向。

突然，水幕中心发出一道闪光，就像星星坠入湖心，水面上出现了一道裂痕，仿佛天空被撕裂。然而，就在这时，那光芒和裂痕突然消失，河水恢复了宁静。

墨存的脸上显露出了惊讶和失望，显然，“幻水遁”并没有成功。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避水决失效了，驭纸术失效了，幻水遁也失效了。

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看来这地下暗河中含有某种特殊的力量，足以抵抗甚至压制常规的法术。

河岸边传来尖锐刺耳的笑声，徐棱周身的黄色皮毛褪去，恢复了人样：“别异想天开了，看得出你们有些本事，但这死河可是神凤那个贱人设置的，听说神凤来自昆仑，老子虽然没去过，但也能猜到那一定是个凡人望尘莫及的仙境，昆仑的法术我看你们可破不了。不过就算是仙女又怎么样？还不是照样被老子拉到地狱，哈哈哈哈哈哈……”

徐棱的笑声越发刺耳，我怒火中烧，破口大骂：“畜生！你莫不是那老黄牛成精了？！果然畜生就是畜生，身上臭不可闻！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你还是畜生，永远都是畜生！”（小允骂人一点攻击力都没有）

一瞬间，徐棱原本嘲讽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怒容。他的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仿佛我刚才的话触及了他最深的痛处。他的呼吸变得粗重，每一个呼出的气息都充满了怒气。

徐棱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他的拳头紧握，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仿佛要用目光将我刺穿。他嘴角微微颤动，脸上抽搐个不停。

突然，他爆发出一声怒吼，声音在整个空间中回荡，“贱人！都是那个贱人害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她说老黄牛是仙物，吃了可以长生不老，我听信了她的妖言，吃了老黄牛的肉，扒了老黄牛的皮！你可知道我是怎么换上这副黄牛皮的？我割呀，我一刀刀地把自己的皮给割了下来，然后我披上了那副牛皮……”

他说得兴起，我听得却恶心。

怎么会有这种人渣？

“你到底是谁？难道你就是牛郎？！”我质问道。

“牛郎？”徐棱那阴沉的脸上露出一个骇人的笑容，“这两个字还真是可笑！什么牛郎织女，滑天下之大稽。”

虽然，他不愿承认这两个字，但他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牛郎”了，只是真实却远不像传说那般美丽。

世人总是喜欢美化那些传说，将它们塑造成浪漫的爱情故事。

那些记录下传说的是什么人？古代的读书人们。

他们自然是按照自己的想象去刻画自己心中的故事。在他们的蓝本中，自己便是故事的主人公。

多少年来，落魄的书生们写下一个又一个的故事，故事中总是有一个仙女为自己下凡来洗衣做饭烧煮洗刷，又或是美艳的狐妖，别无所求，只求和书生过一夜。

可是，凭什么啊？！

貌美的仙女和狐妖凭什么看上你这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扛，又穷又寒酸长相未知的书生啊？

仅仅是因为善良？

可是看到书生的第一眼，怎么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善良的呢？

要么一见钟情，要么日久生情。

但不管是哪种，总会存在一个看对眼的因素。

外貌、金钱、善良……

除非是“姻缘天注定”，“几百年前我便爱过你”……诸如此类……

即便有此种例外，我还是想不通天注定的姻缘为什么要把一位美貌绝伦的单纯仙女配给一个偷窥洗澡和偷衣服的品行不端的男人。

这不是良缘，而是劫，命中注定的劫难吧……

我再次感叹神凤的悲惨遭遇。

也难怪她曾经用过的织布机竟然成了精，那是常年的血与泪浸染出来的，

那已经不再是冰冷的物品，而是一件蕴含了深刻的情感和记忆的载体。在这种情感和记忆的驱动下，织布机逐渐有了自己的意识和灵魂。它成为了一个独立的存在，承载着过去的痛苦、悲伤和不公。甚至将神凤的痛苦展现在我的面前，或许是想让我帮助她吧……

可是，我现在自身难保了啊。

如果这条河是神凤造出来的，目的用于拦住徐棱的去路，那么这水中一定充满了怨恨……

“那徐棱还真是可恶。如果他在我面前，我非要杀了他不可。”

脑中冒出了杀人的想法，我吓了了一跳。

我这么想着，忽然心口一震，呼吸急促，胸前的水域瞬间一片暗红。

我意识到，这条河很有能还会促使人产生极强的负面情绪。我努力控制情绪，尽量让自己远离那些想法。胸口的疼痛减弱了些……

“阿允……”墨存看着我，眼中满是担忧和焦急。

他的身子陷在星光中，不大真切。

不对，之前我们附近有这么多银白色光点吗？

“阿允，你身上……”墨存惊呼一声。

我低头望去，这些星光不知在什么时候覆盖了我们全身。

这些星光在我们的身体上闪烁着，显得格外诡异。

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不得不说，人对于刹那后即将出现的危机感知还是非常准的。

我好像一次都没预测错过。

多想这次的感觉是错的啊！

果然，一秒不到的瞬间，这些美丽的光点开始发生变化，变得尖锐而固体化。

我可以感觉到它们正在迅速地转变成无数锋利的银白色毛刺。

紧接着，这些毛刺开始穿透我的皮肤，每一根都带来了刺骨的痛苦。

我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刺痛，仿佛身体被无数冰冷的针刺穿透。我挣扎着试图逃离这些毛刺的束缚，但它们像是有生命一般，紧紧地附着在我的皮肤上。

随着银白色毛刺的继续侵入，我感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固定在了原地。我努力想要挣脱，但那些锋利的刺如同牢笼一般，深深嵌入我的皮肤，每一个动作都带来了刺骨的疼痛。

那些刺仿佛在我体内形成了一张复杂的网络，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引发了一连串的剧烈疼痛，我感到自己的力量正在逐渐流失。

我看了眼墨存，他脸色苍白，肢体僵硬，恐怕感觉也是和我一模一样。

我嘞个大cao了！

这暗河到底怎么回事啊！

“哈哈哈哈哈……”徐棱又开始狂笑起来，笑得十分渗人，要不是我陷在河水离，我真得很想冲过去把他脖子给剁了。

“萧允，忍住！”

我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出现这种暴虐的想法，不然和魑离那疯子有什么区别。

“你看看你们的样子，先前不是嚣张得很吗？还刺我一剑？现在万针穿身的滋味不好受吧？神凤可真不愧是昆仑山的神鸟啊，残破的羽衣竟这般厉害！千年过去了，威力仍不减当年。我现在有点后悔毁了这羽衣了，不知道我穿上这身衣服能不能登上昆仑……”

他这话的意思是……这条地下暗河竟是神凤的羽衣所化？也就是说，这是凤翼？我们现在身处凤翼之中？

我简直不敢相信，看向墨存，“这是凤翼？”

墨存点点头，“应该是了……传说凤翼不仅能驭风，且每一根翼羽都能从柔软的羽毛变成坚硬无比的钢针，可化为针海，将人扎成肉泥。好在，这凤翼已是残破状态，力量大不如完整时期，所以我们也不至于顷刻殒命。不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