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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竹的话让陌归豁然开朗,他叫来饕餮,吩咐说:“你跑的快,现在去一趟老宅,把他家附近八山上的尸骨挖出来,然后送去尸检。”

“好。”饕餮没多问,果断答应。

饕餮走后,陌归又拿出一张生死簿的纸片:“生死簿出现在黑影手中绝不是偶然,如果八山中的尸骨都是帝髯手下,那制作泥的原料或许就来自帝庆槡家,话说帝髯,你对你爷爷有什么特别印象吗?”

帝髯微微摇头,嘴角扯起苦涩的弧度:“没有,我父母早死。小时候上全托,长大了住校,寒暑假便在保姆照看下度过。在我的记忆中,帝庆槡占据的时间不过米粒大小,非说什么印象,那就是古怪的雕像了。”

陌归过去拍拍帝髯的肩:“心疼你。”

扶竹疑惑地蹙眉:“可你还不如帝髯吧,我记得你是孤儿。”

“我才不是孤儿!”陌严转头,罕见地生气回怼扶竹,“我有父母的,只是运气不太好而已,他们抛弃我是因为巫师蛊惑,不是他们的本意!”

“放你妈的狗屁!”

一声国粹,孤儿二号粥鹤从引魂铃里出来,横眉冷对说:“他们就是不爱你,所以才不要你,哪来那么多理由,要是爱你,别说一个巫师了,就是天神下凡也不会抛弃你!”

粥鹤的话击碎了陌严脆弱的玻璃心。

他哪里不明白,只是逞强着自我欺骗罢了。

扶竹注意到粥鹤泛红的拳头,颔首问:“你打谁了?”

“打粥一了,他把他叛变的事告诉了我。你不提还好,一提火气又上来了。你们聊着,我再去揍一顿!”粥鹤说着愤恨进入引魂铃内。

四人愣了愣,同时叹了口气。

“把精神打起来!”陌严拍拍手,“帝庆槡给的地址我们已经查出来了,那人就在黄符街,我们今晚午时去,速战速决!然后等天一亮就去东海,酒店都订好了。”

他伸出手背,大声说:“我宣布下一站——黄符街78号!”

第36章 在一次又一次的死亡中,寻求暗藏的变数

夜晚午时——

月影斑驳,黄符飘舞。

帝髯坐在驾驶座上,手握着方向盘,全神贯注的注视前方。

忽然,车被他猛地停下。

偷闲的扶竹被惊醒,左顾右盼了一通,目光落在车前方黑金色的棺材上。

前方唢呐鸣耳,哭声不绝,一群披麻戴孝的人抬着棺材朝他们走来。地上的符纸俯拾即是,抬棺人的半张脸被麻衣遮住,走在前方的家属掩面而泣,目光时不时瞟向他们。

如同阴暗偷窥的老鼠,让人心生寒意。

陌严抽出鞭子,握在手中把玩,头也不抬说:“开,直接撞过去!”

帝髯心中泛起一丝顾虑,但想到扶竹期望的东海之旅,顾虑顿然消散,他眸光骤沉,踩下油门不带犹豫地撞了过去。

车子驶进人群,他们面无惧色,眼底死寂沉沉,好似提线木偶般麻木地不断往前走。

两秒后,车子穿过人群,随后一阵头晕目眩向帝髯袭来,他强打起精神,在车将要撞到棺材时,猛地一个急转弯。

他停下车,看着自动打开的棺材,询问地回头看向陌归。

陌归瞥过去,只见送葬的“人”已然消失,只留下一具黑漆色的棺材留在原地拦住去路。

陌归微微皱眉,打开车门说:“出来吧,有东西在拦我们的路。”

拦路?帝髯心生疑惑,跟着陌归下车来到棺材前。

棺材中躺着一具腐烂的尸体,脸已经腐蚀到看不出原貌,身体干瘪地贴着棺材,而最吸睛的不是尸体,是那条盘踞在尸体上的蛇。

它褐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帝髯,尾巴不时摆动。

陌严握紧鞭子,看着棺材嘀咕说:“哪儿来的鬼东西,以前住这怎么没见过……要不烧了吧?”

“这东西不对劲,看来帝庆槡去通风报信了。”陌归愁眉不展,眼底情绪不明,顿了片刻说,“绕路吧,这里鬼怪太多,一会儿动静闹大了会打草惊蛇。”

陌严觉得在理,他略有不甘地把鞭子缠回腰上,转身准备回车上。

走在最后的扶竹蔫哒哒地跟上,他哆嗦着紧了紧风衣,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后背发凉。

他加快了步伐,想要跟上帝髯,但手上却忽地传来一阵冰凉。他警觉地回头,竟看见尸体上的蛇用尾巴缠住自己的手腕,而且正暗暗使力,想要把他拽入棺中。

扶竹开始挣脱,但使了半天力都徒劳无功,无奈下他只好向帝髯求救。

“帝髯,有蛇缠我!”

帝髯听见扶竹的声音回头,当看见扶竹的处境后瞳孔一震,想也不想地奔过去抓住扶竹的手。

可棺中生物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即便两人合力,也无法挣脱蛇尾。

“抓紧我!”帝髯说。

眼看黑漆的深渊大口疑似也准备将他吞噬,他只好抓住旁边的树干,并呼唤陌归。

可陌归回头的瞬间,帝髯的心瞬间凉了。

陌归回头时嘴角是上扬的。

他在笑!

不等帝髯反应,蛇尾的力度忽然加大,两人顿时同时跌入棺中,随后棺板嘭地一声合上。

.

好吵……

外面为何如此喧嚣?

扶竹疲惫地睁开眼,醒眼的红映入眼帘,外面传来模糊的叫喊,只是不知为何,听不真切。

他愣了片刻,后觉头上竟是盖头,不禁轻笑,哪有男子戴盖头的。

他欲取下,耳边却传来开门的声音。稳重的脚步声乍然在房内响起,时轻时重,他的心跳不禁被它牵动,当它停下时,短暂的窒息过后,心脏也跟着停了半拍。

“朕来晚了。”

一只冰冷的手牵住扶竹的手,将他轻轻扶起,温声着重复:“我来晚了,扶扶。”

扶竹望着被对方牵住的手,茫然地掀开盖头一角,好奇地看去。

只见面前的男人朗目疏眉,眼中柔情盖过眉宇间的冷淡,唇微抿,嘴角噙着幸福的笑。

他笑着提醒:“扶扶,可不要看入神了。”

扶竹恍然回神,惊慌地错开目光,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笑声,心下窘迫,不禁红了耳朵尖。

盖头被男人放下,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

周围鞭炮不断,响起喜气洋洋的祝贺,鼓掌声与鞭炮声混杂,在这吵闹中,扶竹听到了一句不合时宜的问话。

“母亲,两个男的怎么传宗接代啊?他们不觉得恶心吗?”

那声音十分稚嫩,扶竹斜眼看去,发现是名十岁出头的孩童。

“当然不能了。”

他的母亲说:

“他们就是疯子,迟早会遭到报应的。”

报应吗?扶竹脚步渐渐放缓。

什么样的报应呢?

在他思绪如潮时,牵住自己的手加大了几分力度,让他生生回神,他看见男人忽然无视众人异样的目光弯腰,从盖头下看他。

扶竹微愣,随后盖头被对方掀开。

男人牵住他的手,笑着说:“我们从不需要遮遮掩掩。扶扶,朕可以抱你吗?”

扶竹不明所以地抬头,旋即身体被打横抱起,他失去平衡惊慌地抱住男人的脖子,耳边又传来男人的低笑,他羞赧地低头,不知如何反应,心中小鹿乱撞。

男人抱着扶竹往外走,脚步坚毅,每一脚重重落下又轻轻抬起,击鼓一般,让扶竹的心胡乱跳动。

会走多久呢?

他不禁想。

能走一辈子吗?

忽然,天空骤地被黑暗笼罩,扶竹感觉眼皮有千斤重,他受不住闭眼,等再睁眼时,眼前换了一幅景象。

昏暗潮湿的牢房,身上传来阵阵的钝痛,他低眸看去,竟发现自己浑身是血。

手脚的骨头已经全然碎裂,身体因为寒冷而颤抖,每抖动一下便会牵扯骇人的伤口,带来撕心裂肺的痛楚。

好疼啊……

全身都好疼……这里是哪儿?帝髯又在何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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