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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无他,只因她们是赌场的打手。

“宁金银呢,欠银十日,我们已经宽限了这么多天,连本带利一百两银子,赶紧还钱!”

宁金银是宁家长女,向来不着调,哪怕亲女儿病的快死了,也仍在屋里酣睡,此时听到外面赌场之人上门讨债,她被惊的再也睡不着了,一个翻身坐起来瑟缩着朝门外看去。

“娘诶,你可一定要救女儿啊!”

宁阿奶从正房里走出,宁金银这才安了心,连忙跟了上去,躲在她的身后满脸忌惮的看着在场众人。

“一百两!前两日不还是五十两!怎么又要一百两了!”

农户人家,十两银子都能一家子花上好几年,这一百两,说是要了全家人的性命也不为过。

“说是宽限些时候,难不成是白宽限的不成!利滚利,就是这么多,赶紧的交钱,不然这欠钱之人就要跟我们走了。”

长乐赌坊的人笑的奸邪,可见若当真跟她们走了,会遭遇何等惨状,都不一定有命在。

“我的天爷呀,这要了老命了这是!”

屋外凄惨喧闹,齐周的视线也不由得放在了窗外。

身前,宁李氏脸色怪异,迟疑道:“当真要如此?”

“女子不同于男子,早些成亲对她只有好处,若是憋得狠了,再遇上点寒热的,体内郁结无处宣泄,就会如现在这般。”

女子十六成人,大户人家有专门的通房,农家也多数早早相看定下夫郎,一成人就会娶亲,少有这样的事。前两年遭了天灾干旱,活下去都困难,亲迎嫁娶之事少有上心的,这种事情也是十不存一的,这宁月也是赶上了。

“找夫郎,找夫郎……这去哪里给她找个夫郎啊。”宁李氏不关心外面的闹剧,满心都是自家女儿,然而这娶夫郎也不是说娶就能娶的。

总得相看,下聘,迎亲,繁琐得很。

而现在,宁月已经刻不容缓了,即便是找个冲喜小子,也得有银钱才行。

她的视线落在看着窗外眸光深邃的男子身上,视线从面庞扫到腰腹,再到臀部,最后落在那修长的双腿上。

方才他说,是一家人。

他是宁余的男人。

“此番多谢公子了,不想你小小年纪竟有这样的本事,当真了得,不知公子是怎么认识我家余儿的?”

“救命之恩。”他简言道。

宁李氏点了点头,看向男子的目光变得幽深,虽然知道对不起宁余,但是现如今宁月病重,也顾不得其他了,她的眼中闪过复杂神色,趁着男子不注意,移到了放着水碗的地方。

“齐公子,劳烦你这么久,喝口水润润口吧。”

齐周点了点头,接过水抿了一口,视线落在窗外想要动手的几人身上,宁余手中不知从何处拾的木棍,气势汹汹的准备反抗,他略一思索连忙放下碗朝着外面走去。

“尔等这般利滚利的复利法子,官府可有记载?”

男子清澈的嗓音让在场众人都停了下来。

王大花是长乐赌坊的管事,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混生活,她见过的女人男人不计其数,但是当他看到齐周这样的男人,还是不自觉症愣当场。

若说有多勾人那倒未必,但他周身气度不凡,偏偏穿着素布麻衣,平添可欺之感,惹人遐思,当真是仙姿绰约。

“你又是谁?现在出来难不成是打算卖身帮宁金银还钱?也不饰不行哈哈哈哈哈!看你的身段倒是还行,不过还是雏儿吗?若不是可卖不上价。”

“哈哈哈哈哈!”

一群人轰笑起来,羞辱之情溢于言表,若当真是普通农家男子,只怕听了这话早就羞怯的躲回屋子里去了。

“找死!”

宁余脸色一黑,手上抓着板凳腿就打向了王大花的腿。

是她把人带过来的,这人好歹叫她一声妻主,被人这般羞辱,就是在打她的脸面,若这能忍她就不是宁余了。

木质板凳很是结实,打在人的膝盖上痛彻心扉,王大花哎哟一声坐在了地上,其他人见状,看着宁余面露凶光。

“欠钱的是宁金银,但你们强闯民宅,肆意报复,按大越律,当杖责三十,废一指。你们想清楚了再动手。”

就在宁余准备大干一场时,齐周再次开口,缓步走到了宁余的面前,面色平淡的看向前方准备动手的几人。

“他在胡说八道,你们把那女人给我抓住,敢打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王大花气不过,恶狠狠的看着齐周。

齐周感到体内升起一丝燥热,他眉头紧促,略带烦躁的视线猛的转到王大花身上,一步一步朝着前方走去。

“我妻主已经与宁家分家,按大越律,恶意伤人,杖责十,流放一年。”

“按大越律,带凶器上门找事,主家可自行处理闹事者,死也白死。”

“按大越律,赌场放利钱高于本金三成,责令关门,并查抄赌场,并追究其相关责任人,情形严重者,可判死刑!”

他每说一句话便上前一步,赌场的几名打手惊疑不定的跟着后退,说到这里,宁余正好站在了王大花跟前。

“你可是想去见官啊?”他厉声质问道。

第4章 绝无可能

王大花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寻常百姓畏惧官府,也不懂什么律法,只要提及报官都怕得很,恨不能息事宁人。

而现在,这个俊秀貌美的男人,竟然搬出律法来恐吓她们,关键是,看他的模样,似乎真的懂那些条条框框。

若说只是自身个人受到牵连她倒是不怕,就怕他真的一咬牙报了官,牵连了主家。到时主家不一定有事,只怕她们才是吃不了兜着走,想到主家那些手段,她不禁打了个颤。

“这位公子啊,你又何必为难我们,咱们都是奉命行事,这钱是你们欠赌坊的,这说破天也是我们有理,利息的事好说,你总得让我们可以交差吧?”

她一下子弱了气势,变脸极快,不惜示弱博取同情。

“本金欠下多少?”

“五十两,还有利钱......”看着齐周微冷的面容,王大花瞬间改口,“本金,还了本金就成。”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宁余看着那气势全开,轻松拿捏赌场打手的男子,她眼睛亮微亮刮目相看。

原本以为自己在这里不会在喜欢上男子,但是看着他强势逼人,不依不饶的模样,竟也让她侧目,好看的面孔张扬凌厉,竟惹得她的心跳有些加快。

这人知悉律例,又遭人追杀,身份定然不凡,甚至可能说是云泥之别也不为过,这一瞬间她的心里想了很多。

从道义来说,助人为快乐之本,他又是端正守礼之人,她当以礼相待,尽心相帮,但是不知为何,她的心底竟生出了一丝庆幸,若非他落难至此,他们也不会有这段相识的缘分。

得他一声妻主,也是牵动心弦,她的心里无端生出波澜。

“这......家里哪有那么多钱啊。”宁阿奶一脸难色,从口袋里拿出几层布包着的散碎银块。

孤零零的十几两碎银,让王大花嘴角抽了抽,不满道:“这利钱我可以做主不要了,这本钱是一定要全部付清的!不然咱们赌坊也不能愿意啊!”

“这,余儿......”宁阿奶看向宁余。

“阿奶,我这里只剩下这些钱了。”宁余神色晦暗,当初,实在是以为家里干干净净没有余粮,她饿的骨瘦如柴,几次生病都没能就医,全靠自己恢复,却不知阿奶能攒下这么些银子。

她随手掏出带过来的铜板,这已是她的全部积蓄,今日带来也是为了堂妹的病,好在有齐周在。

统共不过两百铜板,没了这些钱,她又要进深山了。

“怎么就这么点,你上山打猎整日吃肉,也不知道省着些花,怎么也不该就这些吧,那可是你亲姑姑啊......”

宁余脸色也不好看,她平日里打些猎物便玩几天,在镇上喝茶听曲过得好不惬意,哪里还能攒下什么钱,更何况昨日齐周伤的那么重,她请大夫拿药也花了不少钱了,如今这些已经是极限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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