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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会幸会。”蓝颜坐着行了个拱手礼。
“幸会。”怀苍下意识地去回礼，却一下洒出了些茶水滴到蓝颜的衣袍上。
“抱歉......”
“无妨无妨，我这是鲛绡做的衣袍，防水的，你看。”
怀苍瞧了瞧这青蓝色长尾鲛绡袍。
“防水不错，不过样式不太行。”怀苍饮下杯茶道。
“嗯？”蓝颜似是来了兴趣，“如何不行？”
“这衣服尾巴太长了，容易被走在身后的人踩着。”
“这倒是！我在南海的时候那些小侍鲛都是走在我身后两侧的。不过，你不觉得这样很好看吗？”
“你在水里游的时候自然是飘得好看，但是走起路来干起架来都极不方便，对手一抓你的衣服尾巴，你这衣服极韧，难以扯断，你难道脱|衣服逃吗？”
“你说得极有道理！我回去就命人做一套新的！”蓝颜高兴地打量了怀苍的一身暗红色长袍，“也送你一件！”
“诶，这西瓜怎么起霜了？”一名神官突然问道。
“怎么突然这么冷啊？”
“我的天，我杯子里的茶在结冰！”一名宾客大惊失色道。
怀苍剑眉一拧，一双凌冽狭长的丹凤眼望向大殿门口。
一片雪花轻轻落在大殿门口的槛上。
是他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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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本尊不悦
大殿内众神还在议论倏忽而至的极寒。
“是雪神神尊来了吧。早就听说他神力失控，没想到失控成这样。”
“雪神？就是那个飞升上来的凡人？”
“对啊，早知道买点那祛寒神丹了！只口馋买了块雪糕，却忘了买那丹药，唉！”
“谁知道呢！”
“也不好说，或许他神力失控得不算严重，不过是故意摆神威。”
“对啊，说不定他神力根本就没问题！他不是马上要当天帝了吗？莫不是想向我们一展他的极寒神力好树威？这飞升上来的凡人啊就是心胸狭隘！比不得咋们！”
“你们俩说话小心点，别给火神听到了。”
“怎么这么冷啊？”蓝颜抱着自己缩成一团，望向坐在旁边座的怀苍，“你不冷吗？”
怀苍依旧直直地坐在那里，要说冷那也就是目光凌厉冰冷地盯着那几个在讨论问雪的人。
“哎呦——谁打我？”那名刚刚质疑问雪摆神威的神官不知被什么东西打中了脸，捂着脸气道。
“这是什么？”坐在他身边的神官指着桌上一粒黑黑的还在晃动的东西说到。
“桂圆——骨头？”
“谁扔的！”那神官边揉了揉脸边环顾着四周。
却看见众神们讨论的讨论，吃东西的吃东西，没发现什么异常。
莫不是火神听见了他说的话？
他又看向猎炎，只见猎炎正一脸愤愤地和坐在他旁座的南清说着什么，似是察觉到这目光，也看向那神官，目露的凶光尚未收回。
那神官赶紧扭回了头，故作镇定地端起桌上的茶杯想要饮茶。
“咦？”怎么倒不出？
那神官晃了晃那茶杯。滴水未出。
他伸长脖子往里一看，“我的天呐，这茶水全冻住了！”
“我的也是！刚刚只是冰镇凉茶，现在直接喝冰块了。”
“是雪神来了吗？怎么还没看见人呢？”
忽然，大殿内的寒凉逐渐减弱。
“好像没那么冷了？”一名神官说到。
“天帝到——”一名小神官高声喊道。
闻声众神皆起身作揖相迎。
怀苍倒是坐在那继续若无其事地吃着桂圆。不过余光却是瞥向大殿门口处。
只见大殿门口处几个身影缓缓而现。
先踏进大殿的人着一身月白金边长袍，护肩舒展，头戴冠玉，珠帘轻摇，信步而来时宽袖带风，自有一派神界之主的气质。是天帝。怀苍在群神画像中见过。
紧随其身边的女子着一身月白金边束腰裙袍，护肩舒展，头戴步摇珠玉垂，踱步而来玉颜婉。是天后。还和天帝穿着情侣装呢，怀苍边丢了颗桂圆入嘴里边想。
当怀苍把目光移向天帝身边另一侧与天帝几乎是并肩而行的身影时，他手上的动作一滞。那双丹凤眼里目光微动，殊不知他的心却是如病危之人起死回生般，猛地颤动了。
银靴落地绽雪，白袍遇风轻起，玉面银簪挽青丝，黑睛微藏凤眸凉。
是他。是问雪。雪神。
他好像，瘦了。
怀苍上一次见他，还是百年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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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本尊堕魔当年事
——
那日——
是怀苍十七岁生辰。
在南海修行了将近一年，总算是等来了这一天。
南海海岸的上空逐渐聚集起乌云。云层周围有雷电在噼啪作响，跃跃欲试。
“师尊，你看！”怀苍让问雪看自己周身散发的金光，一双丹凤眼中满是惊喜。
“嗯，怀苍终于成功了。”问雪望着怀苍周身的金光莞尔道。
“太好了！我和师尊真的一起飞升了！”望着周身散发白光的问雪，怀苍拉着问雪的衣袖是说不出的喜悦。
“他是天选之神。”蓝颜琛君尾鳍立于海面之上，望着怀苍道。
深蓝色鲛绡袍华丽裹束着那他的腰身，俊美的面容之上一双深碧色的眼睛却是冷峻，这鲛人尾鳍的蓝色鳞片在光芒之下粼粼闪耀，十分漂亮。
“不过......”望了眼问雪身上的白光，又望向怀苍鲜红衣袍上的金色光芒，蓝颜琛君皱了皱眉。
“不过什么？蓝颜族长。”问雪有些不安地问道。
“没什么，”蓝颜琛君说着望向怀苍上方一直在不断聚拢变大的乌云，“天雷之劫要来了，历了这十道雷劫，他便能飞升成天选之神。”
“又是一个凡人......”蓝颜琛君喃喃道。
怀苍望向自己上空的乌云。云周雷电噼啪得愈发张狂。
“师尊，等我。”怀苍深深地望了问雪一眼。
不过十道雷劫，怀苍一咬牙，便往空中那雷电而跃去。
感知到怀苍身上的金色光芒，轰隆一声巨响，那雷电从四面八方而来将怀苍吸在半空之中。
师尊，等我，等我飞升成天选之神，成为天帝，我就能......
“啊——”怀苍发出痛苦的呻|吟。好疼。是撕裂骨髓般的疼。
只一道雷劫结束，怀苍就疼得牙直打颤，便感觉要被四分五裂。
“怀苍！”怀苍听见问雪在下方唤自己。
怀苍觉得，问雪的声音喊得很模糊。也许不是问雪的声音模糊，而是他的意识模糊。
“师尊，我没事......”怀苍悬在那雷电噼啪的云层之下，喃喃道。
只见问雪与立于海面的蓝颜琛君不知说了些什么，一把银色佩剑被问雪召出。
那是——银沛。
师尊要做什么？
问雪一跃而上，御着银沛朝怀苍而来。白袍被海风吹得猎猎翻飞。
怀苍感觉，问雪的身影也变得模糊。
“师尊......”
几乎是在第二道雷劫落在怀苍身上的一瞬，问雪将怀苍用力一推。
怀苍直直坠落。
师尊......这是做什么？
模糊之中，怀苍看见问雪被那天雷吸悬在空中。
怀苍看不清问雪的表情，但是问雪好像把脚下的银沛给用力踢开脱离那天雷的吸力。
师尊......天选之神的雷劫不受完是会飞升失败堕魔的啊......
怀苍落地时并未摔得生疼，像是被什么给缓住了。
最后昏死过去前，怀苍看见的，是掉在面前的银沛。
而他身上的鲜红衣袍不知沾染了什么，也变成了暗红色。
问雪啊问雪，我曾那么敬你爱你，唤你师尊，视你为神祇。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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