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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南叙:……

此人多半有病。

……

夜里冷,燕南叙第二天还有课,再加之其他关系,因而,祁北穆也没强留人太晚,挥了挥手,便让燕南叙离开了。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南苑,屋顶上才忽然传来一阵窸窣,祁北穆将窗推开,五音一下就从窗外溜了进来。

“二殿下。”五音看上去有些冷,吸了吸鼻子,禀告道,“李五的尸体处理好了,家属那边也给了丰厚的赔偿金。就是三小姐知道后,觉得二殿下故意袒护燕公子,闹了会脾气,一晚上没吃饭。”

“我袒护他?”闻言,祁北穆竟嗤地笑了,眼底辗转着深邃,“明明是我查他探他利用他,在王府建立了威信啊。”

燕南叙说得确实不错,他就是故意晚到,等燕南叙处理完后,才姗姗来迟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再确切些,祁清欢雇李五冤枉燕南叙一事,他都看在眼里,甚至早有打算。

若燕南叙不够聪明,中了祁清欢的套,那也没办法,只能算他运气不好,而他自己,也会在燕南叙被惩治后再出面将事情真相“公之于众”,将那李五重罚了去,重立威信。

横竖他不吃亏。

御南王府是因为近些年的军功战绩才崛起的,可说难听些,就是个暴发户。府上有不少皇上从宫里挑着送进来的,算不上眼线,但到底是在宫里做惯了事的人,来到这年轻的府邸,觉着自己资历老,又是宫里来的,多少有些看轻了他们去。

时间一长,虽不及造反的地步,但到底教人心里不舒服,这也成了祁北穆心里的一个疙瘩,他早就想借机教训教训这批人了。只不过,李五为首的人,说到底是皇上遣来的人,代表的是皇宫,所以,以他们的身份,并不好多说多做什么。

这时候,就需要一个外来者介入,以儆效尤,名正言顺地打压他们一把。

“利用?”五音像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话,蹙紧眉,嫌弃地看了眼自家殿下,说道,“殿下,这几年,您利用完就扔的人还少吗?这是什么不正常的事情吗?不正常的是您。您既利用完他,还把他喊进南苑,跟他彻底地成了一条船上的人。您自己想想,除了他,还有第二个能让您这么对待的人么?这还不叫袒护偏心么?”

第二十三章 赴宴

“袒护,偏心,是么?”祁北穆像是格外钟情这几个词,品尝似的,将之在唇齿间反复地重复咀嚼了几遍,脸上笑意深了,“二殿下就一颗心,又不长正中间,偏一偏怎么了?还不能想偏谁就偏谁了?我就偏心,就袒护,谁能奈我何?”

他喜欢好看的美人,更喜欢聪明又好看的美人。尤其是这美人,还跟他的许多想法不谋而合,简直难得。

五音嘴角抽了抽,忽然不太想跟自家这位二殿下说话,但无奈身为手下,很多事不说不行,只能硬着头皮道:“二殿下,那三小姐那边……”

一听到这,祁北穆脸上本还盎然的笑意,便瞬间收敛净了,他用手搓了搓脸颊,目光投向窗外的某个并不存在的虚点,“不用理她,小丫头就是被惯的,过几天就没脾气了。这些天也别忘了多让人盯着她一点,小丫头什么都不懂,还老爱给怀瑾找事,你平时要没事的话,多跟在他身边,护着他点,别老让人欺负了去……”

五音:……

什么叫多跟在燕南叙身边?

他难道就不是二殿下的贴身侍卫,心腹宝贝了吗?

“对了。”不等五音反对,祁北穆便抢过了话柄,像是想起点什么,问道,“今晚你跟怀瑾的那手下也算是共处过了,你觉得他如何?”

“如何?”五音一时没反应过来,挠了挠发顶,像是回想起什么,情绪骤然激动了起来,“我跟你说,二殿下,你是不知道,那丫头真的可怕死了,那尸体,就我这样的,多少见过世面的,看到那一地的内脏肠子,还有,还有那些秽物,都想吐。可那丫头,妈呀,居然面无表情,还徒手地收拾干净了,这,这,哪家的姑娘这样啊?靠,燕公子是不是苛待她了啊?这么对比下来,二殿下,你在我的心里真是越来越光辉高大了……”

祁北穆嗤笑几声,嘴上倒是没说什么。

这别人常说主仆间相处多了,多少会变得相似,他起初还不信,可看着燕南叙和南河月,一个外冷,一个内冷,倒还真有些那意思了。

而五音……

想着,祁北穆嫌弃地瞥了五音一眼,这家伙,除了性别,也不知道有哪随了自己。

“殿下,您既然已经跟燕公子为同船中人,那您可知道,他到底要什么?”五音问道。

祁北穆想了想,老实答道:“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但跟着他,总没有什么坏处。”

听着自己殿下这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五音都忍不住地跟着急了,“既然都决定合作了,就该知根知底才对呀,二殿下,你……”

“一下子知根知底又有什么意思?”祁北穆啧了一声,打断了五音,“跟聪明人合作,还是细嚼慢咽才有意思。”

看着祁北穆认真的神情,五音忍不住地跟将李五以食物处理方法似的一片片将其肉剜下的燕南叙,打了个寒颤。

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循序渐进吧,操之过急了,反倒容易遭到反噬。”祁北穆伸了个懒腰,又转了转脑袋,活动了一下,“你是没瞧见,那家伙,就差没在脸上明晃晃地刻着几个字了。”

“明晃晃吗?”五音不明所以地问道,“我怎么没看到?”

“你眼神不好。”祁北穆操起桌上的银筷,冷不丁地往他脑袋上一敲,唇边落下意味深长的一笑,“那么大的野心二字呢。”

……

从祁北穆的南苑回去后,燕南叙倒是过了几天的安生日子。

太后遣婢子送来的“补品”还是没断过,为了不使人起疑,燕南叙唯有硬着头皮喝完。而南河月担心这么下去,迟早会出事,加上谢云川给他留下的药包也快煎完了,于是,趁着天气好,南河月便回去了一趟。

至于祁北穆,也许是事情忙,近日都没在府里出现过几次,南苑的灯也始终是熄的,显然是没回来过。

不过,他人虽不在府里,一早的奶黄包与豆沙包却是准时奉上的。不仅如此,每只包子里边还会夹张纸条,让燕南叙每每打开都像是吃了苍蝇似的。

而那纸条上,字迹是龙飞凤舞,内容是骚气冲天,典型的祁北穆风格。

又一日清晨,燕南叙泡了壶茶,轻抿了一口,忽觉得胸闷,便打着呵欠走到窗前,残在眼角的泪痕还未干涸,他正想着推开窗户通通风。说时迟那时快,一抹黑影飞快地掠过,紧随其后的是一阵淡淡的包子香,余味无穷。

“燕公子。”五音倒挂在窗前,双腿勾着屋檐,长发如瀑垂下,手里捧着两只尚且冒着热气的包子,递向燕南叙,冷艳道,“你的包子到了。”

燕南叙一吓,含在嘴里的一口茶险些尽数喷到五音的脸上。

连出场方式都这么与众不同,简直是……

随了主了。

燕南叙在心底连五音带祁北穆的暗骂了几道后,才神情淡定地接过两只热腾腾的包子,像是想起点什么,抬眸瞥了五音一眼,“谢谢。今日这包子里有字条么?”

五音皱了皱眉,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应该没有吧。”

燕南叙挑了挑眉,显然不太相信,于是将其中一只包子搁在桌边,垂下眸,自顾自地拆解起另一只包子。

送完早点后,五音却也没急着离开,眼睛骨碌碌地在眶里转了圈,舔了舔嘴唇,像是在找什么人,将脑袋往里探了探,“那个,南河月在吗?”

话落之际,燕南叙恰好将手里的奶黄包“分尸”完,诱人的奶黄馅间赫然塞着一张白色的字条。

燕南叙当着五音的面将字条拿了出来,好整以暇地瞥了他一眼,“应该没有——那这是什么?”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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