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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星辰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长鞭,眼睛一瞪,下一刻便仿佛抓到了什么烫手山芋似的,猛地丢到地上,慌乱道:“二殿下,我就是想替长乐报仇,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祁北穆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冷冽的笑意愈深,“可他受伤了,你说,我该怎么罚你?”
说完,不等纪星辰反应,她的身子已倏地悬在了半空,脖颈被祁北穆死死地卡紧了,恐怖的窒息感猛地袭来,她只能条件反射地抓着对方的手腕,不停地挣扎了起来。
“二殿下,放,放开……”
可在怒气到达了极致的祁北穆面前,再用力的挣扎也显得徒劳,纪星辰挣脱不开,很快就濒临了极度的缺氧,呼吸也越发的急促了起来,仿佛下一刻就会气竭而亡。
然而,祁北穆却像听不见似的,手上的力气不断加重,纪星辰的脸开始由红变紫,挣扎的幅度也越来越小……
“算了吧。”
这时,燕南叙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像是一泓清泉,将祁北穆燃烧的怒火浇熄了些。
祁北穆皱了皱眉,但仍旧没松开手里的纪星辰。
燕南叙没说话,而是先走近了几步,淡淡地扫了眼脸色呈酱紫的纪星辰,也不出手阻止,只轻描淡写道:“二殿下,再掐就该出人命了。”
燕南叙的话音像是几颗圆润通透的白玉珠子,冷不丁地掉在了玉盘子上,发出叮啷的清脆响声,但却将祁北穆几乎快碎成齑粉的理智倏地收紧了。他将唇抿成一条缝,看向纪星辰的眼神闪过几丝厌恶,随即,手腕一阵使劲,将她狠狠地摔到墙边。
“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带着你的两只狗,一起滚。”
纪星辰如临大赦,听到这话,哪里再敢逗留,给早已吓得小脸煞白的面首使了个眼色,几人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头也不回地跑出了门外。
一时间,房内只剩下两人,空气寂静得只能闻见两道呼吸声,一道平缓,一道略有紊乱。
燕南叙没吭声,他歪了歪脑袋,两道眼神目标明确,直勾勾地看着祁北穆。
在此之前,他见过无数状态的祁北穆,或风流倜傥,或笑里藏刀,或身手矫健……可如今像这副戾气缠身样子的祁北穆,他倒是第一次见,有些新奇。
兴许是感受到了这一炙热的视线,祁北穆身影一顿,转身朝向燕南叙,当目光触及后者肩背上的鞭伤时,刚准备上撩的唇角顿时垮了下来。他不动声色地走近燕南叙,直接伸手落在他肩上的伤上,毫不留情地狠狠一压,沉道:“疼么?”
燕南叙忍不住地嘶了一声,抬起另一只手将他使坏的手拍开,咬牙切齿道:“多谢二殿下提醒,本来不疼的,现在疼了。”
祁北穆冷冷一哼,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如果长乐没跑来跟我说,你是不是就打算一个人扛着了?”
“三小姐跑来跟你说?”燕南叙抓住了关键字眼,露出微诧的表情。
自李五那件事后,他一直觉得祁清欢对他怨念颇深,否则,他这回也不至于秉着快刀斩乱麻的心态赴宴,想着一了百了了。
“嗯。”祁北穆不以为意道,“我警告过她……你不要混淆重点,说话,你是不是打算一个人扛?”
闻言,燕南叙轻笑一声,耸了耸肩,一双潋滟的桃花眼恍若勾人的无底洞,惹得万物沦陷,可出口的声音却是如此冰冷,不夹杂一丝感情,“没有如果。二殿下这不是过来了么?”
再说了,就凭纪星辰,若不是他一时疏忽,她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说到这,他又顿了顿,轻抬起双眸,若无其事地笑笑,“不会有事。纪星辰下手有分寸,不会让自己背上人命,再怎么捉弄,最起码,也不会拿我的命开玩……”
话音未落,下一刻,燕南叙便感到身上一重,祁北穆避开了他的伤处,将他牢牢地压在了地面上。
祁北穆似乎又恢复了燕南叙印象中的那个人,薄唇轻扬后,一抹略带邪气的笑容便浮现在了他的脸上,“那看来,怀瑾在这,表面看着是不情愿,但心里,还挺享受的,是吧?二殿下紧赶慢赶地来这英雄救美,倒是打扰了你的好事?”
由于此前,燕南叙跟纪星辰饮了些酒,度数并不深,但燕南叙这体质,酒不上头,易上脸,因而,两颊和眼角都浮了薄红,有点像事后的模样。虽不是有意勾人,但却也顾盼生姿,有了几分狐狸精再世的感觉。
祁北穆眯了眯眼睛,好像有什么东西又挣脱了理智的栅栏,在他的心底燃了起来。霎时间,呼吸沉了些,也热了些,眼底尽是过度隐忍的痕迹。
燕南叙皱了皱眉,条件反射地想挣扎,但是转念又想,自己有伤在身,没必要跟身体过不去,于是,便也放弃了反抗的打算,挑了挑眉,顺着祁北穆的话就说了下去,“是啊,我不是跟二殿下说过了么?我好男色,纪小姐那两个面首长得又标致,于我而言,并不能称得上是惩罚。反而是二殿下……”
燕南叙停顿了一下,故意地用膝盖轻轻顶了顶他胯间的位置,隔着衣衫也能感受到的灼热与坚硬,他忍不住地轻笑,“二殿下不是不好男色么?那现在这样,又算什么?”
闻言,祁北穆果不其然地蹙紧了眉,一把抓住他肆意作乱的腿,直接往自己腰上一扔,做成一副令人遐想的姿势。
燕南叙倒也配合,修长的腿便也由着他挂在了腰上。
“你不是有心上人了么?嗯?”祁北穆放任着自己滚烫的鼻息与其交缠,逼近问道,“有了心上人,还想与别人翻云覆雨么?”
“欣赏跟翻云覆雨不是必然关系。欣赏美人是人之常情,我亦不能免俗。”燕南叙笑了笑,目光意有所指地往某处瞟了一下,轻笑,“倒是二殿下,既知我有心上人,那这又是在做什么?”
闻言,祁北穆会意一笑,蹙起的眉忽地舒展了,佯装惊讶,眼底却含笑,“怀瑾不知道么?二殿下平生没有什么别的爱好,唯一的爱好,就是格外欣赏有心上人的美人。”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手顺着燕南叙挂在自己腰上的腿慢悠悠地滑下,又带着轻佻的意思,在腰边,轻轻地拍了拍,眼里染着揶揄,将燕南叙的话原封不动地搬了过来,“欣赏美人是人之常情,二殿下亦不能免俗。”
说完,祁北穆甚至伸出了食指,虚空在燕南叙的嘴唇上方画了个圈,旋即又挪移到中间的位置,眼看着就要实点下去。
燕南叙仰着头,抬手一挥,将祁北穆的手拍了下去,戏谑道:“这听着可不像是什么好话。”
祁北穆没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燕南叙被他那过于滚烫的东西抵得有些难受,收回了腿,不适地扭动了一下,却发现不管自己怎么动,都躲不开那根热铁般的玩意儿,只好皱了皱眉,没好气道:“二殿下这是准备霸王硬上弓了?”
祁北穆依旧没说话,从鼻间哼出一道重重的气音,又看了他几眼,冷不防地将人松开,坐正了身,又往衣服里摸出了一小瓶药罐,目光也不知躲闪,直白地望着燕南叙,语气不容置疑,“衣服脱了。”
燕南叙看到了他手中的药罐子,知道这是要给自己上药,便也没想着含蓄,解了腰带,又飞快地把衣服脱了,拢在腰间。
见燕南叙竟这般直率,反倒教祁北穆不适应了,他的理智让他收回目光,专心敷药,可澎湃于血液中的情感却让他怎么也移不开目光,只得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着他光洁如玉的身子看。
也不知是过去了多久,燕南叙没出声,祁北穆也没有动作,大开的窗外吹过一阵凉风,前者忍不住地重咳了几声,脸上的绯意重了些,后者这才皱起了眉,拿起药罐,坐到他的前面。
“看够了?”燕南叙笑了笑,用余光好整以暇地瞅着他。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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