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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只有当年几位同门知晓,总不能是哪位师弟师妹告诉他的罢!
说起来,除了月落出海,张师弟调查秘境异常时,也失踪了……若是被抓到,强行提取记忆……
齐青锋道:“我还没说完,陈掌门莫急。可惜陈掌门这位独子身体娇弱,六岁那年更是在鬼门关外徘徊,令夫人求得秘法,需同血脉孩子以命换命,而且为了阴阳调和,必须得是女孩。这样的天选之人,正好有一个,陈掌门,又联系上了小师妹,只是受夫人胁迫,未告诉她是以命换命,只说是需要血,小师妹仍然心系于你,二话不说答应了,没过多久带着孩子上门,没想到福大命大的是小师妹的女儿,被换命的反而是夫人的独子。”
陈止元的冷汗渐渐从额头上滴落下来,怔怔地望着他,却不是因为往事暴露。
失踪的张师弟,突然暴露的往事,妖兽勾结门派的传闻,还有神秘崛起同妖物纷争不休的北斗宫……
他是优柔寡断,但能当上掌门,四大门派联合盟主,思维敏捷于常人,缓缓伸手指着他,微微颤抖起来:“你,你才是……”
才是真正的妖物!
齐青锋打断了他:“年妙妙既然是你的亲生女儿,你还做不了主么?”他站起身,手指在陈止元眉心一点,“七星宗勾结妖物,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你我连手,将其诛灭才是正道,只有成为亲家,碧海门才能留下来,不然我也无法保证。这场好姻缘,晚辈希望掌门能早日定夺。”
他微微勾唇,推门而出,只留下浑身瘫软发冷的陈止元,久久无法回神。
第20章 岳父(含入v公告)
年渺嫌借小厨房麻烦,索性缠着师兄在逐日峰上另辟了厨房供他天天折腾。
经过多次练习,他的厨艺倒是越来越精湛,终于炸出了酥脆的小麻花,兴高采烈地拿去给师兄分享。
屋里温暖依旧,只是没有再闻见熟悉的熏香味,季一粟像往常一样懒懒散散躺在软榻上,脸上盖着本书,似在小憩,年渺蹑手蹑脚走到他旁边,把书拿开,瞄了眼封面,叫《幽兰大陆志》,师兄总是喜欢看这些修真界各地杂记志怪之事,连带着他也没看过几本正经的。
见人没有反应,似乎真的睡着了,他拿了根麻花抵在对方唇缝间,猝不及防被对方一口咬住,差点咬到手指。
年渺眉眼弯起来:“好吃吗好吃吗?”
季一粟道:“总算没再害人。”
他一直合着眼,兴致缺缺,年渺很是失望:“你都不夸我。”
“夸你。”
年渺不满地“哼”了一声:“我应该给陆之洵一些,他一定会夸我。不过他今天还是没有来,大概太忙了。”
季一粟睫毛微动,睁开眼睛,深深望了他一眼,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却什么都没说,只伸手把书夺回来继续盖上。
他看起来比平时都要消沉,年渺只当他是新换的身体尚不适应,魂魄不稳难受,便安静在他身边坐下,又对他在看的书感兴趣,重新拿回来,另外给他换了一本盖着,低头翻那本《幽兰大陆志》,一边看一边吃小麻花,十分惬意,不知不觉就把一碟子小麻花吃完了,伸手摸了个空,便站起身低头检查身上有没有掉落碎渣。
察觉到旁人的视线,他扭过头,正好跟季一粟大眼瞪小眼。
季一粟的目光落在他面前干干净净的碟子上。
“我吃完了。”年渺立刻懂了他的意思,认真忏悔,因为是实验,所以每次炸的并不多,没想到这一锅如此成功,他端起碟子,“我再去炸。”
他三蹦两跳往厨房跑,屋里顿时没了生气,空寂寂的,季一粟望着横梁,一时间有点茫然。
陆之洵竟然直接向掌门提亲了。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孩子被人觊觎,一开始他还觉得愤怒生气,砍人的心都有了,可是渐渐冷静下来,却觉得这未必不是个思路,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如果是旁人,他考虑都不会考虑,可陆之洵不一样,他第一次见年渺如此注意一个人,如此频繁地提到一个人,甚至连炸个麻花都在念着给人送过去。
他没办法不在意,也不得不承认,年渺的心渐渐往别人身上转移。
世人说女大不中留,儿大看来也不中留。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酸涩过,嫉妒的种子不知什么时候早早扎了根,年渺每提一次陆之洵,这颗种子就要生长一次,已经密密麻麻铺满了整颗心脏,理智又强行将他拽回来。
他迟早是要离开的,不可能一直把年渺带在身边,年渺有了心上人,他便可以安心放手了。
他在理智和嫉妒中不断挣扎,被困进一个怪圈之中,直到年渺抱着一个箩筐进来,二话不说往他嘴里喂了一个麻花,笑盈盈道:“我已经掌握技巧了。”
他将一箩筐的麻花放在桌上,装了一碟子端到季一粟身边,又铺好油纸包开始装新的。
季一粟瞥过去,淡淡问:“分给谁的?”
“给陆之洵装点。”年渺低头想也不想道,“他应该还会来罢?”
“年渺。”季一粟突然叫了他一声,他茫然地抬起头。
师兄的声音很奇怪,凉飕飕的,就像那天在烟波泉边一样,又多了几分落寞。
“他不来之后,你每天至少要提一次他,前天说了两次,昨天念了四次,今天你自己算算。”
年渺还是茫然,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季一粟嗓子有些干涩:“你就那么想他?”
年渺睁大眼睛,片刻后才道:“因为,因为他东西在我这里啊,而且,我也不认识其他什么人了,他也给我带了很多东西,总该还给他的……”
他觉得自己解释的很清楚,可是季一粟硬是听出了懵懂和羞怯,心更是沉到了谷底。
他翻身下榻,站在年渺面前,低头对视,眼眸黑沉如幽潭,望不到尽头:“年渺。”
年渺像被训话的小孩,不由自主站直:“在。”
“想跟他在一起么?”
年渺对于“在一起”这个概念,仅限于两个人待在一起:“还行,他挺好玩的。”
季一粟偏过眼,不愿意再看他,丢下一句“懂了”,身上多了件外衫。
年渺诧异:“你要出门么?去哪里?”
他的声音懒散又颓唐:“看看你那朝思暮想傻不愣登的心上人,小命快丢了。”
* * *
陆之洵不知道自己走这一趟是该后悔还是不后悔。
得知齐青锋已经回到北斗宫,他再也坐不下去了。
他又私下拜访了陈掌门,对方虽然没有明说,但委婉表示,年妙妙和齐青锋的婚事就此定下,等齐青锋回去准备好后,便将这件事公布,双方大婚。
而当天,北斗宫率先向七星宗发起刁难,明确指出他们勾结妖兽,陈止元非但没有阻止,还隐隐有赞同之意,七星宗的人勃然大怒,大吵一架后愤愤离开,要同他们决裂。
一天之内,陆之洵丢了心上人,门派又陷入纷争之中,整个人精神恍惚,心情低落,他找了个借口,悄悄往北斗宫飞,他想问问齐青锋,为什么要如此针对他们,只是因为自己跟妙妙两情相悦么?
可没想到,他还未到达北斗宫大门,便被几十名北斗宫弟子抓住,不由分说绑到大门门口。
齐青锋站在他面前,踩在他一只脚上,肆无忌惮地碾着他的脚背,高傲地俯视他:“没想到第一个发现的人是你,还算不蠢。”
陆之洵疼得冷汗直冒,艰难地从剧痛中抽出一丝理智,察觉到他的话有所古怪,便故意顺着他,咬牙道:“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齐青锋哂笑,“自然是不打算留你。”
陆之洵尽量冷静道:“至少让我死个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刚想问是不是因为妙妙,便看见齐青锋剧烈颤抖起来,身体在不断扭曲变化,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横冲直撞,最后终于从身体中间裂成两半,像蝴蝶破茧成蝶,钻出来一只巨大的黑漆漆的枯瘦胳膊,而抓住他的几十名弟子,也在不停变化,从里面钻出来奇形怪状的各色妖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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