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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寻遍各地也没找到那位大师,他和幽兰神树一同消失了,渐渐地,各种传说迭起,有人说大师牺牲了自己,和神树一起散成天地灵气,有人说大师其实是邪魔所化,想图谋神树,被神树发现,拼尽最后一丝力量和对方同归于尽了,也有人说,根本就没有什么神树和大师,只是一个幻术,所有人被笼罩在幻术中沉睡了千年,时间一长,幻术的力量减小,最后自己消失了。但无论是哪种,都只变成了书上的文字和说书人口中的故事,只起着在茶余饭后付之一笑的作用,是真是假都没有人再关心了。只有幽兰山上独守的幽兰神殿,无声证明着真实的过往。

* * *

“所以最后呢?你是怎么选择的?”

在离开幽兰大陆之前,年渺最后一次来到幽兰山上,在神殿中拜了拜雕像,才双手捧着完好无损的种子转来转去,犹豫不决。

“你不是都知道了么?”季一粟跟在他身后, “到底选好埋在哪里了没?”

“我想埋在神像边的,又怕太多人打扰它。”年渺回,又绕到神殿后面,他曾经见到神树的地方, “还是埋在这里罢,清净。”

他蹲下来,比划着怎么挖坑,头也不抬地继续刚才的话题: “可是你只说了大师把心头血都还了回去,并没有说他怎么样了,去了哪里。”

季一粟淡淡道: “你已经看到了我的选择,至于另一个,去哪里怎么样关我什么事,我管你一个人就够费神了。”

年渺眉眼弯起: “眼见不一定为实。你明明可以两个都不选的,不是么?”他仰脸望向对方,满怀自信道, “可你还是选了,让我猜猜,你选的不是一个,而是两个,不但帮神树的种子恢复,而且还帮大师洗去魔身和记忆,让他重入轮回。”他用是的十分笃定的语气, “因为你是世上最心软最好的好人,没有之一。”

季一粟偏过头,没有反驳: “随你怎么想。”

他很喜欢听年渺说话,真是奇妙,年渺的声音总是轻快而热烈的,是春日自由飞舞的黄莺,更是打破周遭沉重灰暗的绚烂色彩。只要听到年渺的声音,他就有种不可抑制的快乐。

就像此刻最为明媚纯净的阳光,才足以和他相配。

可惜这样的美好却被一道不满的声音不合时宜地打断: “他明明是世上最可怕的恶人,姑娘,他是给你吃了什么迷药,让你产生这种荒谬的错觉?他哪天把你给吃了都不吐骨头的!”

年渺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地方竟然还有其他人,也没想到师兄会让其他人出现,被这突然闯入的男声惊得心头猛然一跳,本能循着声音扭头望去,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对方的脸上也满是震惊之色,迟钝了几秒笑容才慢慢漾开: “好,好,好,果然是美人,大美人,比我想象的还要美上三分,我天上地下游历多年,也未曾见过如此绝色,好,好,好,不愧是让他流连……”

年渺: “………………”

他反应过来,慌忙站起身往季一粟身后躲,季一粟捂住他的眼睛: “他有病,别理他。”

那人突然噤了声,脸上的笑容僵住,眼睛死死定在了年渺身上,像是要把人看穿,短暂的呆滞后才喃喃道: “啊,不,没事,算了,男美人,也是美人。”

【第二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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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新的一个月,开始日更!

第39章 果实

年渺紧紧贴着师兄,努力躲避这个突然造访的陌生人的目光,好在他的身形够单薄,足以被师兄完全挡住。

倒不是他太过胆怯怕生,只是对方的目光太太太太过灼热和明目张胆,隔着师兄这道人墙他都能感受得到,实在是让人慌张。

他清楚自己的容貌确实瞩目,但对方的眼神绝不是痴迷那一类,而是……

让他想起了自己年幼时第一次站在落霞峰食堂的感觉。

这让他更加惊恐了,大脑开始漫天遨游,猜测对方是不是某种爱吃人的妖怪,甚至是饕餮这一类的上古神兽,为什么师兄会默许他同行呢?难道是因为打不过么?

“他将同我们一起住一段时日。”回到住处后,季一粟才简单跟年渺做了个解释。

年渺竟然从他平静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无奈,这让他极为震惊,更加坚信了自己的想法,师兄受到了此人的威胁!能让师兄受到威胁,看来他们遇到大麻烦了。

他不由扭头望向师兄,并握住了对方的手,并用坚定的目光宽慰对方,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总能解决的,必要时可以把他献祭出去,他已经做好了为师兄牺牲自我的准备。

只是在握住对方手的时候,他愣了一下,觉得有些不对劲。

根本不需要开口说话,季一粟也能从他的表情变化上读懂了他想说什么,深知不解释清楚他会一直纠结下去,便随口一编: “他家被炸了,暂且收留几天,等他家房子盖好了就能走人。”

年渺恍然,点点头表示理解,正忍不住想问更多,却被对方抱怨的声音打断: “你怎么能欺骗小朋友呢?美人,别听他瞎说。”他换了个忧伤的语气, “是这样的,我本是一个世家贵族子弟,只因为自幼丧母,又是家中嫡子,自幼便被兄长欺负,后来继母进门,生的弟弟妹妹也联合欺辱我,最近,我父亲又病危,想把家业传给我,为了争夺家产,我的兄弟姐妹都联合起来想要暗中将我杀害,幸好我大难不死,连连几次逃出虎口,却也因此流落在外,没想到机缘巧合之下遇到故友,请他保护我一些日子,待我集结兄弟朋友,反攻家族,夺回家产,美人,到时候你要金山还是银矿尽管开口,我家里什么都有。”

年渺被他唬得一愣一愣,丝毫没有怀疑这些话的真实性,忍不住从季一粟身边探出小半个脑袋,露了一只眼睛小心翼翼观察对方: “真的吗?你是我师兄以前的朋友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的朋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他实在太好奇了,但好奇的不是这个陌生人,而是是师兄的过去,他像一个饥饿的人渴求食物一样,渴望能了解到一个更完整的师兄。

“我们认识,那可就说来话长了。”那人得到关注后慢条斯理起来,仿佛故意吊人胃口似的, “得是好几千年前了罢,我的记性不好,太久远的事嘛,得好好想想,”他含笑望着年渺,眉梢一挑, “不如你……”

“你就住这儿。”

“吱呀”的开门声和季一粟的话蓦然打断了他,年渺和他同时往前望去,被扑面而来的尘土呛得直咳嗽。

由于家里一向只有他们两个人,从宅院买来后,客房便一直紧闭着没打开过,里面的陈设物什都是上一任主人留下的,除了基础的桌椅板凳和床外再无他物,而且不知何时都积了厚厚一层灰,推门时可以清晰看到带起的尘埃在射进来的阳光下中欢快地飞舞。

陌生人十分感动: “你现在真的变了,变成好人了,竟然没有让我住柴房。”

季一粟友好道: “我们家没有柴房,便宜你了。”

他牵着年渺,不由分说要离开,那人连忙喊: “什么时候吃饭啊?吃饭会叫我吗?美人,不如你晚上同我秉烛夜谈,说不定我就能记起来了,我这个人就喜欢跟别人聊天,聊得越多,脑子越活跃,这往事啊,能记起来的就越多……”

季一粟走路一向大步流星,平日里只是为了等人才放慢脚步的,此时拉着年渺,不免有些强势,年渺几乎是被他拽着走的,一边扭头望向陌生人,重重点了两下脑袋,一边用空闲的食指悄悄指了指季一粟,又朝下指了指,表示等师兄晚上睡下,自己一定偷偷来。

季一粟无语,重重捏了下他的手心: “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人,就要跟人家走,哪天被拐了还帮人数钱。”

“可他是你的故友呀。”年渺理所当然道, “而且你还让他住下了,说明他是一个好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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