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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息间是新鲜的棉花的气息,年渺这才安心下来,平躺在里面一侧,想仔细看床上的那个木人,却发现已经不见了。
“那个木人呢?”他问。
“收起来了。”季一粟不在意道, “问这个干什么。”
年渺笑: “当然是想看看你小时候怎么还需要玩具陪着睡。”
季一粟: “……走之前随手放的。”
年渺只是不停地笑,也没有再难为他,继而闭上眼睛养神,把玩着对方的手指。
“你是特意带我回来的么?”过了一会儿,他把脸埋起来,闷声问, “这算是什么?回门?好像不对,回门应该是回我家……”
他脱离凡尘太久,对这些习俗都快忘了,甚至想不起来自己以前成亲时是什么样的。
“算罢。”季一粟不在意地顺从他一起胡扯, “想让他们见见你。”
那就是见公婆了。
年渺立马翻过身背对他,捂住了脸,脸上一片滚烫: “我有什么好见的。”
“怎么不能见了,儿媳妇自然是要见的。”季一粟去掰他的肩膀,见他执意不肯,便从身后抱住他,低头亲他的脸, “他们若是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
“有什么可高兴的。”年渺的声音嗡里嗡气的, “好好的儿子,带回来个男的。”
季一粟在他耳边低低笑了起来: “不会的,我喜欢他们的就喜欢,他们只会夸你漂亮。”
这么平淡的哄人的话,年渺还是听得心花怒放,唇角忍不住翘起来,轻而易举就被哄得不知道东南西北,半推半就转过身,勾着他黏黏糊糊凑上去: “亲我。”
季一粟百依百顺,低头要亲他,还没碰到却被他推开,顿时愣住,以为又被他耍了。
“不行,我还是觉得不行。”他又这么说, “我总觉得你爹娘就在隔壁,太奇怪了,在这里的时候就什么都不做了。”
季一粟: “……就亲一下。”
“亲一下也不行。”
季一粟无语,只能去捏他脸,趁他反抗的时候,强行按着他亲了一下,低声问他: “偷。,情么?”
年渺: “………………”
这个男人真是禽兽不如啊,现在什么事都能干出来,什么话都敢说出口。
可他到底有那么一点点心动,半推半就从了对方,好像真的瞒着父母一样,躲在床帐中,被窝里,比平时要刺激千百倍,结束的时候心脏还在怦怦剧烈跳着,用被子捂住脸不敢见人,生怕被发现了。
这种事情一两次就好,不然太刺激了,心脏承受不住。
季一粟去抢他的被子,硬是不给他躲,年渺跟对方打闹了一会儿,终于精疲力尽,只静静躺着,跟季一粟对视着,隐约察觉到破晓的天光从窗户纸间穿透,洒了进来。
他专注地看着季一粟,眼睛一眨也不眨,亮得像两弯小月亮。
“我们在这里待多久?”他悄声问,仿佛怕惊扰到了隔壁的人一样。
“你不喜欢的话,过两天就走罢。”季一粟道。
“不是不喜欢,就是有一种……”他苦恼地思索了半天,轻轻踢了踢季一粟的小腿, “你懂不懂?”
季一粟笑: “你不说我怎么懂?”
年渺生气起来: “就是回家见你爹娘的那种感觉,很紧张的那种。”
他表面上看着生气,实际上十分紧张,说话也语无伦次起来,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才好。
“什么叫‘你爹娘’,那也是你爹娘。”季一粟不紧不慢道, “你要跟着我叫。”
“我都说了我们只是私奔,我又没嫁给你。”年渺理直气壮道, “难道我跟你成亲了么?”
季一粟只专注地看着他不说话,反倒是看得他不好意思起来,就要埋脸躲开对方的视线,季一粟却突然喊他: “渺渺。”
他一这么温柔地叫着亲昵的称呼,年渺就又晕晕乎乎的了,心里忍不住泛气甜意,垂下眼睛,声音也变轻了: “干嘛啊?”
季一粟的语速很慢,但十分认真: “我是想,带你回来成亲的。”
他的额头渐渐抵上了年渺的,稍微动一动,鼻尖也碰触到了一起,呼吸也轻软: “你想要什么样的?要请别人么?”
年渺睁大眼睛,大脑霎时间一片空白,甚至无法理解他在说什么。
他成过两次亲,都没有什么感觉,无论是喜堂还是花轿,嫁衣还是鞭炮,无非是华丽与不华丽之分,都是千篇一律的过程,他甚至有些抵触了,可是现在,被季一粟这么提起,第一次有了紧张之感。
他的确幻想过很多次这个问题,他嫁给是的季一粟而不是别人,可是当虚幻变成现实,又变得十分不真实起来。
他要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只要能跟季一粟在一起,这些俗套的礼节他都可以不要,也不需要什么人见证,只要他们两个人能在一起,比什么繁华盛大的场面都要好过千万倍。
但是如果可以,他自然也想要和季一粟成亲,向天下人昭告。
“我也不知道。”他看着季一粟的眼睛,许久才慢慢道, “只要摆了喜烛,拜了堂,就算是成亲了,天地作证,日月为媒,也不需要请谁。”
季一粟笑了笑: “好。”
可他又不想让年渺受委屈,陆之洵和百里覆雪能给的,他也要给。说到底,那两件事还是会纠缠在他心里,总少不了攀比的心,别人能给年渺的,他怎么能给不了。
“不行!”年渺却突然反悔起来, “我还不想嫁给你。”
季一粟: “……”
“你看看你自己干的好事。”年渺又生气起来,继续跟他掰扯过去,一件又一件细数他犯下的罪孽,末了总结, “凭什么你说不要我就不要我,要我嫁给你又这么简单,那也太容易了罢。”
始终还是自己理亏,季一粟没有任何反驳的话,顺从地听着训斥,再好声好气问: “那你想要什么?”
“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年渺道,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为难对方,只含糊其辞,随即又推了推对方, “我差点都忘了,你把我的裙子还给撕了,那是我最喜欢的一条,你居然直接就撕那么碎,想找回来都找不回来。”
他说着说着真生起气来,哼哼唧唧踢对方解气: “别的先不说,把我的裙子赔给我。”
季一粟: “……要什么样的?”
“你自己想啊。”年渺义正词严, “难道我嫁给你,不应该穿嫁衣么?而且要你自己亲手做的。”
季一粟: “……?我不会。”
“不会就要学。”年渺教育他, “能不能学学你爹,什么都会做,不会做的就去学,花了那么多年为你娘画了一幅画像,我都没有要你去学画画了,就是要你给我做个裙子而已,难道不是应该的么?我可是要穿着它嫁给你的。”
他看着对方的眼睛,愈发觉得自己有理: “我跟着你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多委屈,你给我做个嫁衣怎么了?很难么?”
季一粟: “……”他节节败退,哑口无言,年渺提什么要求都不过分,更何况是嫁衣,是要嫁给他的嫁衣,最后他小心提了个条件, “那我能找帮手么?”
年渺幽幽道: “找两万绣娘帮手么?”
季一粟: “……没有那么多,几个。”
年渺想了一会儿,觉得缝纫这种事情,也许是要比画画难一些的,到底还是妥协了: “行罢,可以找帮手,但是一定要你亲自动手。”
季一粟笑了笑: “好。”
给对方下完命令,就是比平时快乐许多倍,年渺安心闭起眼睛,慢吞吞磨进季一粟怀里,尚且处于异常兴奋的状态,大脑又忍不住琢磨还要怎么折腾对方,可他实在是太累了,没有想多久,就陷入了安眠之中。
第137章 名字
这座古老的屋宅虽然一直有结界庇护着,但毕竟太久远,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用的了,两个人前前后后忙碌了一天,清理掉积攒的灰尘,除掉门前的荒草,整理好凌乱的摆设,总算收拾得还算有条理,有了些许人气。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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