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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米四哥那样的,无论是在京城还是在南城,起步工资就是几十万年薪。要是留在米家庄,他根本就找不到对口工作,也拿不到那么高的待遇。
伴随着年轻人的走出去,随之而来的就是老年人的养老问题。
能够拿到米四哥那种高薪的人毕竟是少数,哪怕是米四哥,他想要在京城买房,压力也很大。
把老人接去工作的城市养老,会面临巨大的经济压力,老年人离开了熟悉的环境,要重新适应新生活,非常不容易。
就地养老的话,别说村里了,就是玥城也没有良好的养老条件。
“我打算在玥城弄一个好一点的养老院,就在中心医院附近找个地方。”到时候失去自理能力,或者符合条件的老人家,可以直接从村里接到城里的养老院去。本村的,他这里给点补助,子女再出一点,就差不多了。
村长说道:“也别太近。天天听着救护车来来去去的声音,别把老头老太太没病吓出病来。上了岁数之后,见不得那些生离死别的。”
“也是。”他打开电子地图看了看,中心医院附近算是老城区了,想要在那附近弄块地方,还得涉及拆迁。要是碰到钉子户什么的,他总不能让他向哥帮忙强拆。他得找个有点距离,又不算有距离的地方。
村长对城里的养老院没什么想法:“村里小学还有地方,可以改。回头我们开个会,把村里的活动中心也改一下,顺便再改一个托儿所。”山村适合建房的地方本来就不多,重新建房只能往远了建,不适合做养老助老服务,现成的空置的地点,最合适的就是以前的村小。
村小其实历史挺长的,最早是米家的私塾,专供米家子弟学习。
后来经过了一代代的翻修,到现在已经变成了两栋两层小楼,中间围着个操场。
原先一栋楼是教室,一栋楼是教室学生宿舍。
米正记事起,村小就已经关了,当过一段时间的农村合作社;不过村长和米良继小时候那会儿,米家小学还是附近数得上的小学,附近村里的孩子都会来这儿上学。
村长提起村小,就忍不住忆往昔,语气非常感慨:“那时候哪有什么马路,家里有辆驴车就顶顶好了。附近的学生来咱们村上学,还得托关系,说是咱们村谁谁家的亲戚,再找校长同意了才行。来上学,只能走山路。小孩子走不快,每天一早上天还黑着,就要出门,远的要翻好几个山头。后来把老师宿舍翻盖了,才能有孩子可以住宿的地方。现在宿舍楼改成了农家乐,再把教学楼改一改。”
米正听着,感触不大。在他的记忆里,对村小的概念就是到了农忙的时候,村小的操场会用来晒粮食。
村长感慨了半天,回到养老的事情上:“钱的事情,不能就靠你一个,咱们全村募捐。一个村子的事情,人人都有份的。”
“哦。回头我让人出个预算。”别他在外面做了一堆慈善,最后发现自己本乡本土没照顾到。
米正今天也不是跟村长来确定什么的,就是来通个气。
毕竟村长现在担着村长的名头,该给的面子得给。
但给完就完了,米正回家去的路上,看到在外面乘凉的人家,顺口就说:“就改改卫生间,家里装几个扶手什么的。”
“对吧?坐下去再站起来,有个扶手拉一把会好很多。”
“对,我在外头看到的,挺好用的。”
“没事,不值几个钱。”
“需要的,明天去找村长说一下就好。统计完了,统一装。”
米正嘻嘻哈哈地跟人说完,低头又在村里的年轻人群里把事情说了一下,立刻得到了大力支持。
等到米正睡着后,支持率更是达到了巅峰。
没办法,现代年轻人有几个十点躺平的?更别说是像米正这样九点半就开始酝酿睡意的了。
姜稷帮他把手机放远了,想了想又开始翻自己的手机,参与到村集体中去。
第二天,米正自己骑着电三轮到城里看店去了,村长那边忙了个猝不及防。
全村除了少少几户确实不需要的人家之外,全都通过各种形式报了名。
村长统计完,米正就来了电话:“我已经联系设计师了,团队大概十个人,应该过会儿就会到。到时候你接一下。”
装个扶手还要设计师?还是团队?
村长不理解,但还是抓紧问了一句:“那我安排个午饭?晚饭吃吗?”
还好他们村里的农家乐一直陆续有客人,临时准备一桌菜倒是不难。
米正直接说道:“不用,直接让他们去我家吃饭。”
村长挂了电话,向来不服老的他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年轻人的速度了。
不对!
小正哥哪里是跟他比速度,这分明是在夺权!
他才是村长!
不能输!
村长很快就忙碌起来。
有钱、有人,事情就推进得飞快。
米正就是每天晚上回村一趟,很容易就把一些顽固的老人给说服了。
村长看得心里面酸溜溜的:“我把收垃圾的人都叫来了,连个塑料瓶子都不让动。”差点被几个老头老太打出门,还被追着骂了老半天。
他村长不要面子的吗?
同样的事情换了米正来,老头老太太一个个都笑得满脸菊花,还给这小子塞糖呢。
米正冲着村长呲牙乐:“那肯定不一样,我是隔代亲。”
村长见他要走,赶紧把他叫住:“你这动静有点大啊。原来不是说就装个扶手吗?”
“对啊。”米正很诚恳,“装扶手,顺便改个防滑地砖,顺便改个马桶,再顺便打扫个卫生。”
“再顺便检修一下电路?”
“对啊。这不就是捎带脚的事情吗?”米正一脸无辜,像真就是顺便做的。
“你就装!”村长抬手就要拍他后背,被一条大狗冲出来扑了一下。
他一个踉跄:“小花!你个逆子!”
健壮的油光闪亮的大狗,被它爸爸追得满村跑。
米正听着小花兴奋的狗叫,明显是觉得村长正跟它玩呢。
他心情很好,溜达着回家,看着不尴不尬的时间,就把家养鬼们摘回来的山葡萄处理一下酿酒,一边嘀咕:“这玩意儿又不好吃,也就现在当个宝。”
姜稷在边上看着:“酿酒还是不错的。”
“又酸又涩又小籽又多,鸟都不吃!”米正嘴上嫌弃,动作倒是很熟练,说完自己补充,“不过熟透了还是甜的。”
姜稷有点好奇:“你小时候不吃这个?”
米正奇怪地看他:“不吃。水果店那么多好吃的水果,为什么要吃山葡萄?”他突然想起来,“不过我小时候每年都摘。反正只要在家,每天都会被黑哥带着去山里面跑。摘了就让村里的婶子帮忙酿酒,就是后来那些酒去哪儿了?”
姜稷笑他:“稀里糊涂的。回头问问大伯,他可能知道。”
“嗯。”米正琢磨,“正好大伯给我做的风筝应该做好了,我可以拿回来放。”
“放上树?”
“滚滚滚!”米正手上没空,就用脑袋撞他一下。
姜稷这么说的时候,就是跟他开开玩笑,没想到他就出门上个学,米正就把自己给放风筝放到医院了。
姜稷还是回家的时候才知道的,看见米正坐在轮椅上都惊呆了:“你这是怎么了?”
米正仰视他:“……坐着玩?”
“你猜我信不信?”
米正还在组织语言,李叔就把他给卖了:“小正在家门口放风筝,没跑几步就摔下去了。”
米正光顾着家门口没有大树,忘了家门口的地形,扯着风筝线跑了一段路,直接就顺着缓坡一路滚了下去。
“摔了脚,崴了。”
米正更正:“摔了脸,没了。”
姜稷没有给崴脚的小朋友捡回面子,反而狐疑地检查:“真的只是崴了脚?两只脚都崴了?拍片了吗?怎么崴个脚就要坐轮椅?”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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