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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后,贺元坐此,竟有了凤象。

贺元避他,哀求看向太皇太后,只得作罢。将贺元座次移去了太皇太后身下,本是与明华同辈、贺元该唤一声姨母的长公主之位。

这位姨母倒未说甚,比之相邻的乐安则发了酸,“到底是祖母的心肝肉儿。就是看不清自个儿身份。”

贺元一眼瞪去,这眼毫不吓人,似猫爪轻轻一挠。

对坐不少表亲看着心口酥麻,包括那高座上的阮七。

纵然家宴不拘规矩,阮七宫中能坐此的也不过颜色数一数二的一品妃,又王妃宗女数多,这般美色云集,素容淡服的贺元也压了阵。

贺元漫不经意咬一口宫婢夹来的菜,她是晓得许多人再看她。

那如何,谁让她如此美貌,自该人人欢喜。

宴中,笙箫丝竹声渐消,舞姬的步子也止下。

阮七举杯道一番对诸王贺词,表示诸王千里迢迢赴金都不易。

众人举杯,诸王则面笑心慌,被赶往封地多年,谁想被阮七这小儿打着登基三年大庆的旗号俱命了来,哪里能晓阮七内里是怎的一番心思算计。

思此,又不由恨去贺元。

本赴金都不易,此女偏偏惹祸,以她做引,掀起削宗室之风,倒是时机正好。

一杯酒饮下,阮七感慨道:“此番还能再见朕三哥,倒真是可喜,三哥,你居于南城多年,朕苦极身旁无手足相帮,还不与朕饮上一杯。”

贺元手中的酒杯差点摔地,而太皇太后则丝毫不遮掩面色难看。

殿内人皆朝阮三看去,诸王久居封地,上朝之事也有耳闻,俱看阮三笑话。阮三坐于偏僻之处,与白氏相离甚远。听阮七发话,竟也不站起,将酒壶伸之一晃,独自饮去。

阮七在上弯唇一笑:“三哥一贯浪荡不羁,倒是真性情。”

贺元一放杯盏,落案出了声,她暗骂了句小人。

太皇太后面色更未好过,待乐响舞起,阮七再未给阮三难看,她才好些。

宴快结束,都有了几分醉意。贺元没饮几杯酒,神态清醒,她见阮七不加掩饰,直勾勾看向她,唯恐又要发疯,与太皇太后告退就往外出。

宫门马车早停了许多,颇有堵塞之意。

贺元在车内险些入了睡,才略微响动。

谁想车门被“突地”拉开,却是那日见过的淮安王世子阮兆,阮兆面色通红,一双眼满是浑浊欲望。

贺元被惊吓不已,骂道:“还不把他给我拉走!”

阮兆痴痴笑:“表妹,你那点护卫算个什么。”

贺元才发现,她的奴仆护卫竟被制了彻底,几个大丫鬟眼泪都掉了出来,被淮安王府侍卫死死捂住。

贺元瞋目,惊怒交加,伸脚要踹他。

阮兆正好一把捉住贺元的脚腕。

这一触碰,贺元死命挣脱,却是白费了力气。她摩挲着身侧,想抽了鞭子打去,才想起丢给了白氏!

贺元眼泪不由滚落下来,哭骂道:“滚开,这儿是宫门!你不想活命不成!”

阮兆喝得多了,说起话来也含糊:“本世子才不怕,你那太皇太后还不成能出来救你,待我就在车里把你办了,就说是你引的我。”

就欺身往里挤。

宫门处,不缺人来人往,偏偏贺元今日提前离宴,被阮兆跟了来。稀松几人途径,见此悚然场景,也赶紧牵马离去,哪个肯施以援手。

贺元立时拼命往里钻,青丝散得不行,面上不晓得是汗还泪,娇容失色,眼角红晕渐起。

阮兆一伸手,就要抓她腰间的带子。

贺元尖声哭嚷:“滚开!给我滚开!你敢如此,阮七定杀了你!”

阮兆起了兴,哪里能阻止,他一把拽着带子,听此,也只晃头晃脑,“我是晓得,你那郡主府没少出入什么宗室表哥,没想到表弟也入得了。”

那手就胡乱摸起,贺元又拍又打,哭作一团,引得阮兆越发火起。

他还哄她:“今日让我好好弄上一回,赶明就迎你入府,正室也让你做的。”

贺元一巴掌扇去,惊哭道:“滚!”

阮兆生了气,就要强按住,突被一把拽开,直滚落地。

贺元发髻早散了开,她衣衫凌乱,花容失色,眼睛都哭肿。一见外那人,就扑去死命抱住。哭啼道:“阮三,阮三。”

阮三面色黑沉,死死搂着贺元,贺元哭得撕心裂肺,“你把他杀了,杀了他。”

哪想,阮三是一人跟着贺元来,他撂出口“王爷也敢拦”,就不管不顾冲进来,扯开阮兆。

待阮兆被扶起,见此气骂道:“怕他什么,叫他声王爷是抬举!谁不晓得你阮三是被圈在南城,只是个废弃的上朝三皇子!哪来的封地封号称王!”

阮三竟被护卫拖拽开。

阮兆气势汹汹,被阮三扰了兴致气得不行,一脚踹去。

“你怎么敢打他!”贺元哭得嗓子都哑。

阮兆转头,对着贺元嘲:“我当是什么贞洁烈妇,现今倒护起情郎。”

他又舔了舔唇:“今日,我必是让你晓得,阮家哪个表哥更让你舒爽。”

阮三听此,又奋起,要打阮兆,却被护卫死死拦住。

阮兆逼近贺元,贺元急急往里退,哭着喊:“外祖母,外祖母呢,阮七阮七。”

可能叫谁,连阮三也被制住挣脱不开,他眼睛都发了红。

阮兆欲再次逞暴,不料此时,宫门打开,却是宴闭,人群陆续出来。他也不敢放肆,饿狼般再次打量贺元,嗤道:“等下回,必让表妹晓得我的好。”

他又看向阮三,踹去一脚:“你要逞能,可别忘了你如今的身份。”

竟没事人似的悠哉离去。

马车里,贺元失神许久,还是阮三给她擦泪。

贺元才看向阮三,她说:“你杀不了他,对吗。”

她哭起来:“阮三,我不要活成这样!”

阮三不说话,他站在那,手死死捏成拳头。

贺元还在哭:“阮三,阮三。”

她再不要人人欢喜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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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萌二”,灌溉营养液

读者“流玥”,灌溉营养液

谢谢小天使的地雷营养液!

非常忐忑,第一次写入V章节,很怕辜负小天使的喜欢。

哈哈哈这三章,每章都在尬吹我元,下章要忍忍了!

本章有红包降落,感恩各位小天使的支持~。\ufeff

第43章 43、碰了哪

三更天, 太监的梆子连敲三响,雪渐止了。

阮三站在宫门前一动不动,好会儿, 才转身又往里去。

雪起得不大,堆了薄薄一层。

郡主府的马车在了最前, 划出一道道浅印。

护卫们僵着脸、满怀心事向前行走,一句话也不说。

后面的宗室车辆来往熙攘, 嬉笑打闹, 显得尤为吵闹。

贺元蜷缩在马车里,车里只有二莲,她抽噎着:“郡主,怪奴婢们没用。”

贺元哪会开口,她紧紧闭着眼, 浑身还发着颤。

府里的雪娃早堆好, 底下人为讨欢心,堆了好几个憨态可掬立在门前。

贺元一把推开搀扶她下车的二莲, 自己踉踉跄跄往里进。

突而,她止了, 雪娃被她踢散开来。

贺元一颤, 倒在身后紧紧跟着的丫鬟怀里。

立在府外的护卫,也不晓得谁开了口, “咱们,还活得了吗。”

没人搭话, 死一般寂静。

贺元起了高热,烧得昏沉。

太医前脚落地, 阮七后脚就进了郡主府, 刘安也跟着。

他面色阴沉, 酒气都未散完。

外院护卫跪了一地,阮七一扫,对刘安说:“数清,别落了。”

哪能活得了。

阮七往里进,丫鬟们颤颤巍巍跪下,口不敢开。阮七嗤了声:“主辱仆死,你们倒活得好。”

她们咬着唇,不敢哭出来。身上是挣脱阮兆护卫弄得伤痕,但仍旧没有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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