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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甘清才那般急得要见她。

重来此,几个丫鬟死死护着贺元,护卫又叫上几波,生怕再出了事。

贺元的那点怕,被她们的严防死守散了开去。

甘清在寺门前等她,冬日这般冷,他只着了僧服,半丝不晓得寒意一样。

昔日灵堂一事历历在目,贺元以为与这和尚再不相见,未想竟会再会。

甘清双手合十,竟没摆起高僧架子,他面色惭愧道:“我对不起你。”

连自称也不叫了。

贺元觉得浑身古怪,甘清引她往那日她见着的锁着的木屋而去。

身后的宫仆侍卫俱留在了寺门前。

贺元见他打开铜锁,转身来,“进吧。”

那屋内再朴素不过,什么陈设也无,正当中却祭着牌位,上面不过写了张氏二字。

“这,是你的外祖母。”甘清突然开口道。

贺元惊悚看向他,她尖嗓道:“你这是什么话。”

甘清垂下头,“昔年,穆后与张嫔同年有孕,穆后胎死腹中。张嫔却诞下龙凤胎,当日难产而去。”

这般宫廷秘辛,贺元浑身发抖,面色惨白,她看着那牌位,“我不信。”

甘清叹口气,“这些不过陈年往事,明华临去前与我相见,她说若有那日,自有徐嬷嬷告知你,我放心而去,可谁想。”

谁想,徐嬷嬷死了。

还是自尽。

半分未讲予贺元。

贺元面色更加难看。

甘清接着道:“穆后自是不得容忍张嫔活着,穆氏一族滔天权势,张嫔不过小官之女。她一去,早知身怀双胎的张氏一族也难逃噩耗。”

“你该,唤我声表舅。”

贺元靠在屋内小椅,她喘着气,“为何,不早早告诉我。”

甘清面色古怪,“这些不过陈年往事,本以为早就过去,哪晓得。”

他才又讲下去。

“你母亲与舅舅被穆氏养大,虽成年才晓得身世,但也对穆后抱有养恩之情,可无奈穆氏权势滔天,为所欲为,你舅舅只得斩断这支臂膀,你母亲心有不忍,留下一线生机。”

贺元起身,她不由想到太皇太后几次哭声,几次引诱。

她嘲讽一笑,“原来是这般。”

甘清摇了摇头,“如今与你道来,怕是有些晚了。”

贺元坐在回城的马车里,心口久久难以平复。

甘清与她说那些不过是,“我一回才晓得你竟了宫,外面传得难听,怕你被她当了棋子。”

他出家许久,对明华还有些情谊,可对于贺元。

也不过只是劝了句“你尽早出了宫吧。”

旁的就不管了。

是了,他若是要管,岂会如此,贺元才晓得。

就像徐嬷嬷一样,口口声声说代她娘护她,可为了徐家人,甘愿永远闭了嘴。

让她生生被太皇太后牵引着,入宫。

一步错,步步错。

贺元不知不觉哭了起来。

回了宫,太皇太后那处宫殿依旧佛音袅袅,贺元听得满心冰凉。

她一想她那慈爱面容,柔声柔语。

可暗地里却是这般待她。

一进殿,才晓得不过半日,阮嘉又被带走。太皇太后对于这个庶子孙,半分没得留情。

要睡时,阮七来了。

贺元眼睛红肿,她问他:“你告诉我,阮兆那事除了乐安,还有谁。”

阮七怔住,“昨日不是。”

贺元嗓音嘶哑,她哽咽不已,“还有太皇太后,对吗。”

阮七这才晓得,她已经尽数知晓。

他叹口气,“我若与你说,你难道会信。”

贺元哭得一抽一抽,“我,我是想通了。”

乐安刻意提醒的那句不过是阮三,那日除了她受辱,还有阮三。

阮三那样,想必在南城早就失了心志。

太皇太后,不过是用她来激阮三。

不过如此。

她贺元,一直被她所骗,就连明华信任不已的徐嬷嬷,也辜负了她。

贺元哭得越发大声,“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傻子。”

阮七将她紧紧抱住,“你有我,有我啊。”

这话,王良也说过。

贺元却记得。

阮七在她耳边低低细语:“以后,我们好好的。”

“你搬去我殿里吧。”

贺元呜呜的哭:“可你除了此事,可还有什么瞒我。”

阮七没说话。

良久,他说:“怎么会呢。”

贺元才应他,“好。”

如今,她除了去他殿里,还能如何。

她不信他,也只得信他。\ufeff

第51章 51、欢喜吗

殿门被拉拢, 响起清脆一声。

她的手伸来,隐隐飘散着檀香。

那双保养得当,依旧起皱的手牢牢扣在贺元的皓腕, “你可想好了。”

贺元不觉一颤,未躲开。

太皇太后目光死死盯着贺元, 良久,她缓缓叹口气, “哀家也不知这般是对是错, 他对你好,连那殿都让你去,可终究是无名无分。”

贺元跪在殿内,她抬头看去,老人的眸子再慈爱不过, 满是担忧。贺元心里一突, 垂下眼,另只手不停扯着衣角的褶。

“哎, 元元你起来,跪什么呢, 哀家看着心疼。”

贺元的手被往上一拉, 她顺势起来,太皇太后又要搂着她进怀, 贺元往外一站,避开了。

“给您丢脸。”贺元不自在道。

仿佛别扭着。

太皇太后也不觉她有怪, 轻言细语着,“你这孩子, 尽说傻话, 你难道不晓得哀家最是疼你。”

她边说边抚拍着贺元的手。

贺元差点忍不住, 她咬着唇,慢吞吞道:“我晓得。”

太皇太后这才松开她,转起佛串,“既你已做了决定,哀家就随你去吧。”

她年纪大了,似乎满是感慨,“小时你就皮,不肯与哀家一块儿念念佛。一晃眼这么大了,哀家自是留不住。”

贺元正行礼,浑身僵冷,眼眶也渐红了。

她转身往殿外走,雪白的的斗篷一摇一曳。

“元元,今日你是怎了,对哀家这般生疏。”

身后传来太皇太后的声响,贺元顿住,恍惚只见得那串佛珠,不停地转动。

她说:“没有。”

身后,又是连连叹气。

贺元的嘴唇都要咬破。

·

宫灯亮了,一盏盏,亮了大片。

宫婢们小心翼翼退下。

自贺元搬来承金殿,阮七就屏下了服侍人,说是不让扰了贺元休息。

他嘴里的说得关切,可贺元总是被他扰醒。

就如此时,贺元半坐着,双眼朦胧。

阮七慢条斯理穿好玄色的龙纹袍子,一把抓着贺元的手,往腰上去。

这也不是一回两回。

她只能顺着他意。

她系得七扭八歪,一点也不好看,偏有理不行。

“我可从来没系过,你要不满自个儿找宫婢去。”她说着话都半带着缠绵睡意,娇滴滴的。

这话自是讨得了阮七欢心。

贺元说得不假,和王良婚后七年,她何曾管过他穿衣,心情不顺连房也不同。

王良自是一一依她。

贺元乱系一通,就要钻回被褥。阮七搂着她又亲又咬,“今日我就在书殿,议事完就来陪你。”

贺元半睁着眼,嘴巴微嘟,“你快走吧。”

阮七凑去她耳边,“你亲亲我,我就走。”

贺元不想,她困得厉害。

她才推他没几下,阮七就咬了她软嫩的耳垂,“表姐你又忘了。”

贺元面色发白,转脸搂着他脖颈亲了去。

嘴唇冰凉。

她住进来不过十日,前几日她使了性子,怎么也不肯服侍他。

阮七那日还要去上朝,没得时辰等她,他自个儿系好,就对她笑,“你今日就在榻里吧。”

他将她扒了干净,里衣也不留,丢在了外。

当着她的面下令不许人进殿。

贺元羞耻难堪,哭闹不已,阮七不理她。

等他回来,都过了大半日,她一点东西未吃,就被阮七按在榻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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