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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贺元搂着阮嘉,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贺元晓得她不是个好人,可她没有想到,终有一日,她会作出后宅大妇的事情。

争夺一个男人,喂另一个无辜女子药。

明明几月前,她还指责过柳氏,如何能拿孩子作伐。

可真是难看。

贺元想着捂着被子呜咽起来。

·

那日大闹后,乐安立时来了郡主府。

她是独自带了仆从来,身后没跟着韵儿。

一来,看着贺元正拿着点心逗弄着阮嘉,她将阮嘉打量了好几番,才啧啧开口,“本宫是未想到,表妹真是个能容人的。”

阮嘉见过乐安,还被韵儿欺负过,他有些怕她,又鼓起勇气挡在贺元的面前,不教乐安欺了贺元。

乐安笑地捂着腰,“他还护着你。”

贺元终究抬眼看去,见乐安依旧浓妆艳抹,疯癫不已,对阮嘉说:“去找你乳母。”

阮嘉磨蹭着,还是听了话。

乐安往旁的椅子一坐,她手指一晃,挑起贺元姣好的下巴,“表妹,那个贱人被我处置了。”

说来也是讽刺,乐安与贺元这么多年的恩怨不过是起于那年的中秋。

乐安晓得真相后险些发了疯,她抓着贺元,“我从未与阮五勾结,是,那时,那时我是特意想看你笑话,没了宫人引路,让你出丑。”

那时宴席,除了乐安,另一人便是从小跟她到头的跟班阮曼。

没想到,阴差阳错,本要带贺元走错路的宫人被乐安拦下。

乐安哭得妆都花了,“那个贱人,这些年我对她不错,可她竟这般陷害我。”

这般嫁祸,却让乐安失了头胎,更与贺元屡屡算计。

她哭得凄惨,可让她给始作俑者阮三毒酒时她也不手软。

贺元恹恹的看她,“我没甚么兴致。”

乐安却不依不饶,非得讲了几遍,无非是妇人间的勾心斗角,阮曼本就不如她,前事捅破,被收拾哪里有什么意外。

贺元看她觉得好笑,“你是觉得和我前仇尽解,要做好姐妹?乐安你是忘了你夫君还是当我忘了阮兆。”

手指被贺元拍开。

乐安噗嗤笑,“不,我是看你比我更惨,看见你就几分欢喜。”

她笑出了眼泪,“贺元,你不晓得,我欢喜他那么多年。是,我没为他求情,可我也是力所能及的欢喜他。但他才去了没一月,就有好几个外室找上门来,都还大了肚子。”

贺元微怔。

谁想乐安接着又说:“外室这事,你是明白的。”

贺元懒得看她。

乐安这种人,她连施舍同情都觉得不值。

她呀,就是看你不如她才想和你交好,若你比她好过,她定是千方百计的想拉你下去。

贺元慢条斯理拿起盘里的点心,听乐安喋喋不休。

乐安哭哭啼啼半会儿,又盯着贺元,“表妹,我现在才明白,这男人天生就不可信,与其看他们三妻四妾,我不如养一屋子的宠侍,谁不讨喜欢了发卖就是。”

点心被轻咬一口,贺元不屑道:“那些宠儿,我又是未在我娘那里见过。”

“俱是胡奴,蓝眼看得吓人,比我还白,我才不欢喜。”

贺元忆起往事,更加愤愤,“比妾侍还作怪,乐安,我教你个好,赶紧散了,莫到了以后悔之晚矣。”

乐安也拿起点心,十指丹寇刹那捏成粉末,“贺元,我也教你个好,你啊与其成了阮七后宫众多妃嫔之一,不若对自己好些。”

她的声音含着引诱,“你看,如今谁不晓得你是他的女人,谁也不敢动你,你有权势有财富,却要屈居后宫?与他的妻妾争宠?贺元,我是你,我都不甘心呀。”

贺元的点心吃不下了。

就算阮玉对她百般腻缠,百般疼宠,连她自己都不信这会是永远。

她轻笑,“怎么,你养了男宠,还得我也养。”

乐安眼神嘲弄,“养什么宠,我带你去见识见识。”

这还是贺元头回晓得花楼原不单单是男子所逛。

马车里,贺元发着神。

与其做个不停与别的女人争夺的弃妇,为何不能试一试乐安所说。

就连明华,也曾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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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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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60、长见识

台下少年舞着剑, 几个剑花儿一旋,劲瘦的腰身显了出来。

台上楼阁包厢,丫鬟们早退在外。

案桌上, 冰盘堆着殷红透亮的樱桃。芊芊十指一拈,摇晃间趁着手愈发奶白。

贺元倚坐摇椅, 她嚼着樱桃,漫不经心朝下瞥了几眼。

“怎么, 看不上?”

乐安正目不转睛盯着少年, 半晌才转头笑问贺元。

贺元还未张口。

“是了,元表妹所经人无不一等一的颜色姣好,这等小孩哪里看得过眼。”

乐安已抢先自答道。

贺元隔着幕笠横她一眼。

要说颜色,却也如她所说。

许是饮下几盏甜酿,贺元脑子混沌起, 她竟琢磨起到底谁最好看。

清隽出尘的王良, 一笑就垂眼弯弯的阮三。

还是姣好如女的阮玉。

就听乐安轻笑,“可这小孩才十七岁呢, 定比你那阮七强之不少。”

包厢中烟雾缭绕,也不知起的什么香, 甜腻的紧。

乐安话语越加暧昧, “宫里的男人应付那么多妃嫔,哪里如这。”

“听说还未接过客呢。”

贺元才坐直了身子, 手撑着围栏,她盯着那少年, 幕笠半起,花朵一样鲜艳的红唇微张, 樱桃籽吐了下去。

这惊鸿一瞥, 却是让正抬眼的少年慌张乱了剑步。

身后的乐安忙扯她回来, 遮好幕笠,她嗤笑,“元表妹,你在这可别露脸。”

话语半含隐晦。

贺元推开她,娇滴滴道:“瞎说,阮七可比他厉害。”

乐安一顿,她晃起桌上的玉瓶,嗔道:“你晓得是什么酒,也能喝成这般。”

贺元突地反应过来,晃了晃头,恼羞一闪。她一把抓着乐安,“你若敢害我。”

乐安此时只得勉强笑道:“我怎敢,你今日丫鬟侍卫一个不带,不就是信我。”

贺元才甩开她的手。

台下一曲剑舞毕。

又是几个书生模样上了台,摆弄起琴瑟来。

调子倒是哀哀戚戚,情情爱爱。

乐安听得眼圈都红了。

成了贺元笑话她,“你竟欢喜这般单薄书生。”

乐安拿着绢子拭眼,“你晓得甚,这几位可是当下名气极盛的才子,可不是这楼里的人。”

贺元嗤之以鼻,“哦,正与你这才女相配。”

那乐安的脸却一点点转了红,“你讽刺甚,我当年那点卖弄不过为了讨父皇欢心。”

她长叹一口气,“这才子,还是不及容郎貌美。”

却听始作俑者贺元轻轻一笑,“乐安你要贺容,你求求我。”

乐安眼神流转开,她起身轻轻一晃包厢的铃铛。

贺元还倚在摇椅上,她不屑道:“贺容那草包,也不知看上哪。”

琉璃杯递了过来,晃悠着琥珀色酒酿。

乐安奇怪看她,“我就图个颜色好,要那聪明的做甚。”

贺元刚接了杯。

“要如你那王良,聪明,可也太聪明。”

乐安话一出,杯盏被贺元狠狠朝外一砸,正巧门开,砸了进来人满身。

那进来人正是好几个颜色各一的少年郎。

而被砸的,却是那舞剑的少年。

少年着短打布衣,肌肉微微起伏,他眼睛圆亮,唇却微丰。

不像这楼里的人,倒像话本里的少年侠客。

他微微红着脸,“姐姐在生气呀。”

贺元微怔,她看着他短打露在外的麦肤,几分呆愣。

她所好上的这几人,俱是一身玉白皮肉,就连只是寒门的王良,也自得天生好皮相。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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