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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莲听到这话,怒火攻心,气到面红耳赤,但想到小姐近来的教导,硬是让自己忍了下去。
“好。”沈宁不以为意的浅笑,“阿姐会有所提防的,青衫,我听外头有哭哭啼啼的声音,你且出去看看是不是长嫂回来了,莫让她扰了阿娘的安宁。”
“我这就去。”沈青衫屁颠屁颠的往外走。
沈宁看着沈青衫的背影远去,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地收住。
“采莲,得空的时候去城南郊外的三春山,拜访一下魏椿老医师。”沈宁说道:“问问魏老先生,不举之人,是否会因奇香而改变,我在蓝连枝的身上,闻到了一种类似于昙花、迷迭香与风铃花、罂草等相结合的奇香。”
陈欢欢道:“三春山,每逢十五才开山,只医治一人,今日好似是十二,还没到时间。”
采莲笑眯眯地说:“陈姑娘有所不知,我家小姐年幼时发了一场病,沈老将军跪在三春山下足足三个昼夜,还是冬日大雪之时,又恰逢雷雨夜,此举感动了魏老先生,同意医治小姐。再后来,小姐在三春山住了半年之久,离别之时魏老先生可是千般万般的舍不得呢。”
“原是如此,是我孤陋寡闻了。”陈欢欢道:“采莲姑娘,那位顾蓉既然能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只怕还会以此来大做文章,得尽快去三春山求个明白。”
陈欢欢的话,也是沈宁正在提防的。
休夫一事,让顾景南沦为笑柄。
马车之事,又让顾景南声名狼藉。
顾家为了挽回顾景南的颜面,肯定会把矛头指向她。
“好,我立即就去。”采莲点点头,“劳烦欢欢姑娘,保护好我家小姐,莫要让她动武。”
采莲虽然性格急躁,但自幼跟在沈宁身边,忠心不必多说。
要知道。
沈宁当时有四个婢女,当她想要嫁给顾景南时,只有采莲义无反顾的跟着她。
其余三人,俱怕吃苦。
沈宁对此倒也不恼,人各有志,各有归宿,想要生活的好些也无可厚非,却也更感动于采莲的无怨无悔。
“是个不错的婢子。”陈欢欢道。
“不是婢子,算是我的半个妹妹。”沈宁回。
陈欢欢多看了眼沈宁,眸底流转着潋滟的光,嘴唇也张开了些许却没发出任何的声音。
外头,传来了一道嚣张泼辣的声响:
“你长没长眼睛啊,走路不知道看路吗?哟?我当是谁,原来是采莲妹妹啊。”
“采莲?让我看看,啧,还真是采莲妹妹啊,数年不见,清瘦了许多,不似我们两个,珠圆玉润了都。”
“荷叶,牡丹,你们俩有病是不是?是你们刻意撞我身上的,休想倒打一耙,我现在有事,不想跟你掰扯,给我让开。”
荷叶,牡丹,正是沈宁昔日的婢女,如今都在沈如玉身边吃香喝辣的。
“采莲妹妹牙尖嘴利了不少。”
荷叶一个胳膊肘撞在了采莲的身上。
牡丹直接把采莲推得摔坐了下去,“采莲妹妹怎么站都站不稳呢?”
采莲坐在地上咬着牙气得两眼通红,“你们两个背叛旧主的东西,有什么资格来清幽堂耀武扬威的?还不快滚出去。”
“背叛旧主?我们可不想承认有个未婚就与人苟且后来还跟人私奔最后被休弃的旧主呢。”荷叶穿着粉蓝色的衣裳,梳着两个羊角辫,头上插着沈如玉赏赐的流光簪,在太阳底下熠熠生辉,彰显出了不属于婢女的富贵奢华。
牡丹嗤声,“采莲妹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如玉小姐将来是皇子妃,给沈家带来荣耀的,那沈宁却是有辱家风门楣的,怎叫背弃呢?而且你出去看一看,听一听,四处都在说,沈宁小姐是下不出蛋的老母鸡。”
说到最后,牡丹抬手捂嘴,噗嗤笑了声。
荷叶以及几个婢子都跟着笑起来。
“你才是老母鸡,你全家都是老母鸡,当初要不是小姐你早就沦为娼妓了,哪里轮得到你现在来狗仗人势的颐指气使?”
采莲狠下心来扑过去,一口咬在了牡丹的大腿,硬是隔着衣料咬开了牡丹腿上的皮肉。
“啊啊啊。”
牡丹跌倒在地,疼得惨叫连连。
荷叶急忙抬手去打采莲。
一颗石子,精准无误的砸在了荷叶的手腕,砸得腕骨似要裂开般得痛。
荷叶下意识的扭头看去,却见沈宁从门内徐徐走了出来。
身旁还跟着个衣着朴素背着刀的少女。
那少女手里把玩着一堆石子,戏谑地望着荷叶、牡丹之流。
“宁……宁……宁小姐……”荷叶宁了个半天才完整的喊出来。
牡丹、采莲等人都看向了沈宁。
沈宁面无表情地道:“欢欢,关门。”
陈欢欢健步如飞,直接把大院的门给关上。
荷叶问:“宁小姐关门做什么。”
“关门,打狗。”沈宁波澜不兴的眸,平静的注视着荷叶,说话时,露出了个粲然的笑颜,却叫荷叶的血液浸着冰冷般的惧意!
第37章 阿宁堂姐好大的威风啊
荷叶红唇微张,哆哆嗦嗦了半晌吐不出一个字来。
“沈宁!你敢!”
腿部被咬的牡丹瞪着眼睛,如见杀父仇人般,咬着牙怒视高阶之上的沈宁,“我们可是如玉小姐身边的人,纵然有错,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更何况我们无错。”
荷叶随即反应过来,情绪跟着高涨,“说的是,我们是如玉小姐派来送请柬的,谁敢放肆?”
说罢,瞪向周围的婢子,“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开门回去。”
婢子们就要去把门打开。
“谁敢——”
骤然一声暴喝响起。
“嘭!”
却见陈欢欢拔出脊背后方比人还要高的刀。
双手握刀,一刀斩在地面,直接裂开了缝。
微风掀起陈欢欢额前的碎发,露出一双浅棕色且薄凉如冬雪的眼睛。
“想要出去,先问问我的刀。”
陈欢欢勾着唇斜睨过去,年纪不大,一身气势却是震慑到了清幽堂。
沈宁赞赏的望了眼陈欢欢。
这时,五公子沈修白一推开门,就看到陈欢欢清瘦却又坚韧的身影,眸底流转起涟漪的波澜。
“五公子,你来了。”
荷叶望见沈修白,眼睛快要冒出光来,生生地挤出了几滴眼泪,哪还有刚才的嚣张跋扈,只剩下楚楚动人的可怜,哽咽:“宁小姐她也不知发了什么疯,我们好心好意的过来送请柬,她却想关起门来,还用这么大的刀吓唬我们,五公子你且看这刀,岂不是要吓死我们这些什么都不懂的婢女。”
沈修白看见荷叶的矫揉造作就甚感头疼,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吓死便吓死了,沈家又不是出不起棺材钱,你这不还没被吓死,就上赶着给自己哭丧吗?”
荷叶惊得瞳孔微缩。
沈宁好笑的望着荷叶的伤心模样。
她这位五哥,刚及冠时就让上京城内不少的女孩们神魂颠倒。
奈何生了一张好嘴。
故有传言。
沈家五少,静若画仙,动如疯狗。
说起话来,甚是毒绝,叫人不得不敬而远之。
清幽堂的其他婢女,搬来了一张檀木桌放在院子里烹茶。
沈宁坐在桌前,端起茶杯,好整以暇的望着颇为狼狈的荷叶、牡丹等人。
最后,目光淡淡的扫过了红着眼睛低着头的采莲。
采莲咬唇,“小姐,对不起,是奴婢错了。”
小姐总让她凡事不要去逞强,特别是争那无畏的口舌之勇。
她还以为自己长进了,没想到又跟人掐起来。
奴婢做错,丢脸的始终是主子。
“哪里错了?”沈宁问。
“奴婢……奴婢……”采莲语无伦次。
荷叶笑出了声,“原来宁小姐这般通情达理,做错就做错了,也没什么大事,采莲妹妹啊,你给我们几个磕三个响头,我们就原谅你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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