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页(1 / 1)

加入书签

('

沈宁的指尖微微颤动了会儿,逐渐的合拢握紧成了拳头。

她把衣摆从十七的手中抽出,决然的转身就走。

“王爷母妃去世的时候,也是雷雨天,这是王爷的心劫,看在太妃年轻时为沈家解围的份上,就求你看一眼王爷吧。”十七说到最后,声音都沙哑了。

沈宁停了下来,沉吟片刻后吩咐采莲道:“采莲,你回到住所换上我的衣裳躺在床上,我以你的身份去一趟北渊王府。”

“小姐,务必谨慎小心,采莲等你回来。”

“嗯。”

十七灰暗的眼里,终于浮现了喜色,“我就知道,沈小姐你是不会弃王爷不顾的。”

昨晚发烧的时候,燕云澈迷迷糊糊吐出沈宁的字眼,十七便明白了王爷为何要建望月楼,又为何要黏着沈小姐。

而当今日雷雨降临的时候,燕云澈狂躁如野兽,任何人进入他的屋子都会被赶走。

他甚至还用钉子钉上了所有的门窗,说进入此屋的人格杀勿论。

十七实在是担心燕云澈的状况,才会擅自做主来找沈宁。

到了王府,十七说道:“沈小姐能来帮忙,十七永生铭记此恩,日后若有用得到的地方,十七是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沈家欠苏太妃恩情,我应该来的。”

“沈小姐,王爷就在这座殿宇里面,门窗都封上了,我去找个锤子来开门。”

“不用了。”

沈宁走到门前,直接一脚踹了上去。

钉子依旧纹丝未动。

“嘭!”又一脚力道更重。

嵌入门的钉子逐渐地松动。

“砰砰砰砰砰。”沈宁内力劲满,一脚又一脚地踹门。

十七看着沈宁这踹门时的彪悍,一时语塞,冷不丁的滚动喉结,狂咽口水,不由想到日后王爷若是娶了沈小姐的话被暴揍的场景,十七脖子发凉的同时竟然还有几分期待……

倏地,十七瞳眸紧缩,定睛望着沈宁,石化愕然了好半晌,才惊道:“沈小姐你已经是二流武者了?”

“砰砰砰砰砰砰。”

回应她的只有踹门声。

十七瞧着摇摇欲晃快要踹掉的门,脚底抹油逃也似的溜走了。

他既不是王爷的白月光,更不是王爷的朱砂痣,沈小姐能活命,他可就不好说了。

因此,十七有多远跑多远,连吃奶的劲儿都用出来了。

“砰,啪。”两道声响出现,门被沈宁彻底踹开了。

殿内,因四周的窗户都被封死了,又因这雷雨天的阴沉死气,导致殿宇之内四处都是晦暗的,只有被沈宁踹开的门,透出了几许微光。

她从光中走进,看到了角落里的男人。

男人穿着宽大的红袍,就那样随性的穿着,满地都是歪歪斜斜的酒壶和碎片。

“本王不是说了,不准任何人进来,十七,你是想死吗?”

燕云澈又猛灌了一壶酒,他想把自己喝醉,忘掉了脑子里的血雨腥风,也忘掉和那年一样的雷雨天。

然而,当他睨向来人时,看见染着微光的女子和那张刻进了灵魂的脸,男人有一瞬的手足无措。

“沈小姐。”燕云澈红着眼,额头滚烫又昏沉,他竭力的去看清,嗓音低沉又嘶哑。

沈宁不言,默默的捡起了地上的酒壶碎片。

燕云澈不再喝酒,就那样的看着她。

末了。

沈宁走至燕云澈的跟前,蹲下来,手掌抚在燕云澈的额头。

似被火烧了一样。

“王爷,你该吃药了。”

沈宁迈步的刹那,男人抓住了她的手,血红的眼睛就那样看着她,似丛林深处的妖精。

“我不要吃药。”他说,“药苦。”

随后又咬牙切齿恨恨的强调了一句,“本王最讨厌苦的东西。”

沈宁低头看着被握住的手。

她的手很凉。

凉的像水。

男人的手却因高烧滚烫如火,灼着她手掌的肌肤。

沈宁无奈,只好先安抚燕云澈的情绪。

“那先不吃药,你去睡会儿,我扶你过去。”

沈宁把他拽了起来,男人却是把全身的力气压在她的身上。

她用了些力气才把燕云澈放在床榻。

男人躺下的时候拽着她的手一个用力,她便扑入了男人的怀里。

第69章 像照顾儿子一样照顾好王爷

浓郁的烈酒味道和独属于男人的冷竹清香,互相交织着的扑入了沈宁的鼻尖。

沈宁心内猛地一颤,双手撑着就要起来,腰部的地方却被男人强而有力的臂膀环绕住。

“北渊王,还请自重。”沈宁咬着牙发声。

“别吵。”男人在她耳畔哑声说:“别推开我。”

沈宁浑身都在发颤,脑海里被各种情绪包围,宛如闯门外歇斯底里的狂风骤雨,似乎要摧垮这座屹立了千百年的古老的城池。

但该死的是,燕云澈的力量格外强悍,死死地钳制着她,让她窒息的同时几近沉溺在那滚烫的温度里。

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酝酿了一番措辞才开口道:“王爷,……”

“那天的雷,也像现在这般大。”男人睫翼轻轻地颤动着,低声开口道:“那天,我亲手斩了我母亲的首级。”

沈宁浑身僵住,起了一身的冷意。

她蓦地朝燕云澈看去,男人泛起暗潮血雾的眼睛,像是深不可测的古潭般,藏匿着阴郁狠戾,和极端偏执。

苏太妃仙逝的那天,燕云澈不过才七岁,一个七岁的孩子亲手斩首母亲,这是何等的丧心病狂,但沈宁在男人充满悲痛的眸子里,却看到了大雨雷霆之中,孩子抱着母亲的残身对着苍天哭到声嘶力竭,哭掉了半条命。

传闻中,苏太妃是病重而死。

而传闻又说,苏太妃死之前的燕云澈,天赋异禀,有战神之风姿,是紫气东来的帝王相。

但从那一年之后,燕云澈逐渐的声名狼藉,老一辈的百姓们多数都在惋惜一代神童沦为不堪入目的庸才。

所以,北渊王七岁的那年,发生了什么……

现在的沈宁,还不得而知。

她见男人身上的温度又高了一层,脑子都像是快被烧坏了,只当燕云澈是把自己当成母亲了。

便似哄小孩般,低声安慰道:“乖,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女子的话语声宛如一股清流,荡平了男人心底快要扭曲掉灵魂的暴躁和挥之不去的血雨。

“真的吗?”他问。

“真的。 ”沈宁微笑着说:“信我。”

眼见着男人完全平复下来,沈宁便把自己的身子从他的身上挪开。

“不准走。”

男人却紧锢着她,语气是上位者的威严,眼睛却像是山林中受伤的小兽般看着她。

“我不走,但你总得让我换个姿势,好不好?”沈宁哄道。

男人点点头。

沈宁在床榻换了个姿势,背对着他。

过了一会儿,男人覆身而来,长臂再次搭在了她的腰间。

背部,是炙热的灼烧感。

似有一点星星之火,穿过衣料,点燃她薄嫩的肌肤。

不仅如此,男人还曲着腿架在了她的腿上,直接把她缠抱的无路可逃了。

“王爷。”沈宁试探性地道:“你再不喝药,就得烧坏脑子成为傻子了,我去给你煎药。”

“不喝。”

“你若不想我去煎药的话,我去喊十七可好?”

“不喝。”

“……”

沈宁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次不厌其烦地道:“我很快就回来。”

“不要。”

“燕云澈!”沈宁蓦地回身,一巴掌砸在了男人的脑门,“听话,不听话,把你卖了换钱去喝花酒。”

男人眨巴了两下好看的眼睛,颇有些无辜还带着些懵的看她。

沈宁行云流水的从床榻走下,理了理紊乱的发,平稳了下呼吸,才踏出屋门。

“十七!”沈宁走出长廊喊道。 ', ' ')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