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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她遭受了十下的锤子,又何至于连眼前这油滴滴的男人都弄不过?

顾家还欠着沈宁的钱财,顾蓉又吝啬的要命。

顾景南每日不是喝酒喊着沈宁的名字,就是想着和江灵珠的婚期。

她不愿再寄人篱下,更不能回到大齐皇室。

她要,自力更生!

“啧,啧啧啧啧。”

张忝武手拿银子,一下一下砸在了蓝连枝的面具之上,“你当小爷很好糊弄是吗?不想诶锤子,行,把你这面具摘了,光天化日之下,一个小娘子究竟是有多见不得人,才会戴着面具出来行事。该不会是那青楼里染了病的妓吧?”

“我不是妓。”

蓝连枝大喝,“把你的脚松开,否则,我饶不了你。”

“哟,绕不了小爷。”张忝武直接就去摘蓝连枝的面具,“小爷倒要看看,你这小娘子到底长得什么样。”

蓝连枝剩下的一只手抓住张忝武的衣襟,用尽剩下的力气,将他过肩后摔倒在地。

随后,也不顾自己的右手是否疼痛,把地上的海棠帕子捡起来。

见帕子有些脏了,面具下的眼睛顿时发红,咽喉也酸痛无比。

她回过头,恨恨地注视着张忝武,“你,该死。”

张忝武叫了好几下,反应过来道:“快,别让她逃了,大家伙儿都看着啊,去扒了她的面具,张爷我重重有赏!有大赏!”

这么一来,还在犹豫不前的围观者们,俱如洪水猛兽般蜂拥而上,将蓝连枝团团围住。

阴影来临前的霎时,蓝连枝第一时间把帕子收好,放在最贴近心脏的地方。

她闭着眼睛,双手紧抱着面具。

“你们在做什么?”

一道冷喝之声裹挟着凶冷的愠怒响起。

众人顿时停住,齐齐回头看向说话之人。

来者一袭白衣似雪,眉目冷淡,黝黑的眸似有雷霆大作,寒芒四起。

就在闹事者们互相对视一头雾水的时候,采莲往前踏出一步,扬起下颌道:

“我家小姐,乃是沈家沈宁,老战神最小的女儿。”

听到沈家和战神,部分人吓得腿都软了。

张忝武也没想到会踢到个多管闲事的铁板,来了个恶人先告状,“沈小姐,这卖艺的人不讲道义,不够坦然,只知欺诈我们老百姓,我们是心有不平,想要讨回公道,才想把她的面具掀了。”

张忝武是刚来上京的富商,放在小地方是富甲一方,但在上京城什么都不是。

只能欺负欺负街头卖艺的人,面对有身份的人,那可是比谁都谄媚狗腿。

蓝连枝眸光微微颤动。

沈宁二话不说,一脚如钢铁踹在张忝武的膝盖。

张忝武身体往前栽倒,膝盖直接跪了下去。

沈宁的右脚踩在张忝武的肩膀,略微俯身,对着张忝武的脸拍了几下,冷声问:

“你是觉得我双目失明,还是耳聋了?”

“没,没有……”

张忝武慌慌张张地摇头,冷汗潸潸地往下流。

“既是没有,谁给你的胆子,在我面前颠倒是非混乱黑白?”

第117章 无人听她心里三两声

“沈小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做了。”

张忝武吓得都带着哭腔,丝毫不敢叫嚣放肆,怂的比任何人都快。

其他的围观者们,都脚底抹油似得,想要悄然开溜,便以为会万事大吉。

采莲往前一站就两手叉腰,“犯了错以为逃走就行的话,诸位是不是太小瞧沈家了?”

众人咽了咽口水,互相对视几眼,随即都围着沈宁重复着没意义的道歉。

沈宁眉头微皱,“你们该道歉的人,不是我。”

张忝武带头去到了蓝连枝身边,想着法的认错。

“姑娘,我们都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们吧。”

诸如此类的话,数不胜数。

蓝连枝淡淡的看着他们,“你们,走吧。”

“是,是,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众人屁滚尿流地走,适才还被围堵的街边顿时显得空旷了不少。

“沈小姐,谢谢。”蓝连枝道。

采莲歪着头眨了眨眼睛,总觉得这声音好似熟悉,但太过于沙哑,一时半会儿她还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

“走了。”

沈宁施施然地回身,欲上马车之时,回头看向了蓝连枝,“神风钱庄缺个打手,有兴趣的话过去报我名字,虽也辛苦赚血汗钱,但起码有命花。”

话音落下的刹那,马车帘子垂下,遮住了沈宁素白清雅的身影。

蓝连枝凝视着马车渐行渐远,心口微微地震颤着。

良久,冬日清冽的寒风从道路的尽头席卷而来,掀起了她的衣衫和马尾发梢。

她缓缓地抬起手摘下了恶鬼面具,嘴角溢出的鲜血半干,猩红的眼眶流出了两行泪。

蓝连枝颔首的同时,将拿着面具的右手放在了左侧的胸膛。

她以大齐皇室和军队最高格的礼仪的恭送沈家马车的远行。

——沈宁,如若我们自幼相识,如若我们沙场相逢,如若我们不曾遇见顾景南,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父王说过,世上因果循环随风而动,万般万象俱有之,唯独没有如若二字。

她笑着自冬日的街道抬起了头,滑落的泪水没入了上扬的唇角,世人匆匆如山海,无人听她心里三两声。

……

“小姐,她是谁啊?”

马车上,采莲还是没忍住问道。

“永安公主。”沈宁闭目小憩,轻声回。

采莲一双圆溜溜的眸子,惊得睁大好似铜铃,双手还一同捂住了自己的嘴儿,“怎么会是她?她不是要和顾将军成亲吗,怎么会沦落……”

“不稀奇。”沈宁淡声道。

采莲冷静过后便想明白了,根本原因出在顾景南的身上,确实也不稀奇,只嘟哝了一句:

“小姐当真是好心,竟还让她去神风钱庄当打手赚钱。”采莲哼哼唧唧的。

沈宁哭笑不得地捏了捏采莲的脸,疼得采莲呲牙咧嘴嗷嗷大叫。

沈宁无奈耸肩。

她也并非是好心之人。

只是那日蓝连枝来府拜访,还点名了沈惊风,让她不得不多想。

两人的对话含糊其辞,却也能顺藤摸瓜想到些什么。

顾蓉母子都以为沈家太过于狠心,但她作为沈家女儿当然清楚。

自家的父亲兄长,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放弃自己的。

燕齐之战,与定海大将的一战至关重要,最开始顾景南接连碰灰,是后来才扭转乾坤,反败为胜的。

而那段时间里,足以让沈惊风违抗戍边军令去一趟燕齐之战的青峰关。

如若蓝连枝是错认沈惊风为顾景南……

那当真是阴差阳错,不好说。

沈宁掀开马车帘子往外看,长街深深,人群熙熙攘攘,已然不见那用胸口碎大石来赚钱的齐国公主了。

“采莲。”她低声说:“日后挑选夫婿,我可得好好给你把关。”

采莲面颊微红,脑子里出现沈修白的光风霁月,旋即抱住了沈宁的胳膊。

“奴婢才不嫁人,奴婢要陪小姐一辈子,不,一辈子不够,要好多好多个一辈子哟。”

沈宁失笑,指腹轻点了下采莲,宠溺地叹道:“你啊——”

……

子衿武堂。

赫连远山等候已久,见到沈宁眼前一亮,“小宁啊,你可算来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出了什么事?”沈宁眉头紧蹙,正色问道:“老先生莫急,慢慢说。”

赫连远山焦急地道:“黄武阁和玄武阁的学生,都死了。”

沈宁呼吸微簇,“死了?怎么可能?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是死在哪里,是死于刀枪剑戟还是中毒亦或者是自戕而死?出事地可有蛛丝马迹,一个活口都没吗?此事有没上告给府衙。”

一通话连轰带炸的下来,把赫连远山老人家都给问得发懵不知要如何回答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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