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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圣上的态度,却让他开始自我怀疑了。
于是乎。
陈禄章一出御书房,便问把自己送出来的老太监,“陈公公,你可知圣上所想。”
“诶!”陈喜忙道:“圣上所想,岂是你我能够胡乱揣测的,不过啊,沈家,出了个了不得的好女儿。陈将军,洒家还要伺候皇帝,恕不远送了。”
沈家的女儿?
两个女儿,死了的那个不算。
不就是沈宁么?
这姑娘倒是个不安生的。
年幼时张牙舞爪。
后来非要嫁给个寒门之子。
嫁了就算了,还要休夫,回回都闹得满城风雨。
这男人嘛,三妻四妾是常态,美人如云才能保家卫国,也就沈国山那个一根筋的,一辈子只拥有过一个女人。
陈禄章带着一肚子的疑惑回府,让人彻查此事,知晓了来龙去脉后,便懂皇上的态度为何会转变的如此之大了。
“沈国山,你还真是有个好女儿。”
陈禄章阴冷一笑。
沈宁敬酒麒麟军的那一番话,直接转移了麒麟军违抗军令的重心,反而把麒麟军说成是为了皇帝。
如此一来,皇帝心里自然是千百个高兴。
而他也是,在赵宗辉死后,就迫不及待的进宫求见皇上。
还想将沈家一军,没想到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陈禄章一巴掌甩到了自己的脸上,“娘的,让你蠢,好好长点教训吧。”
御书房。
陈喜给元和皇帝倒了一杯茶。
热度刚好,是元和皇帝喜欢的口感。
茶叶也是皇家御用的贡茶。
元和皇帝并未喝茶,而是指腹沾着茶水,在龙首案牍上写下了两个字。
“你瞧瞧,是什么字。”
陈喜闻言,凑着脑袋看了过去,眼神一闪,跟着道:“沈……宁?”
“没错。”元和皇帝道:“沈家,沈宁,朕没记错的话,她是不是要在后日动身去北幽处理叛军之事?”
“正是。”
“后日早朝,让她来一趟吧。”
“……”
沈家,清幽堂。
沈云坐在床榻旁,动作轻缓地握住了沈宁的左手。
他将缠在女子掌心伤口的细布,一圈一圈地解开,然后拿出自己的药,重新洒了上去,再一圈一圈地缠好。
“烦死了。”
沈宁瓮声瓮气的嘟哝了一句,下意识地翻了个身。
“烦什么?”他问。
“燕云澈,你怎么变成狗了?”她又说了一句。
显然还是梦话。
男子的动作僵住,面具都遮不住他的郁闷。
今日,他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沈宁的梦里有他。
坏消息是沈宁梦里的他是一条狗。
良久,男子低低的叹了口气。
“狗就狗吧。”
他若为人,是上京第一美男,北渊大宗师。
若为狗,那就是狗中第一美犬,狗界之尊。
嗯。
挺好。
男人极好的唇线,勾起了更好看的弧度。
月色倾洒而下的时候。
他临窗而立,背对着身后的床榻,修长如玉的手摘掉了脸上的面具。
露出的俊美容貌,赫然是北渊王爷燕云澈的那一张脸。
他遥望着皓月,眸色深邃。
以前,总想着明月奔我而来。
后来,明月奔狗而去。
可喜,可悲的北渊王的一生。
第128章 多想醉时游仙,醒时杀人
次日,三更天。
许是喝了安神汤的缘故,沈宁醒来的时候脑子不疼,就有些昏昏沉沉的。
睡时,她总觉得有人在自己身边老婶子似得叨叨不休。
她想,可能是自己喝多了的缘故。
“酒量不好,真是烦人。”
沈宁懊恼地皱皱眉。
她多想千杯不倒,当一回酒中仙。
醉时游仙,醒时杀人。
可惜她的酒量随了母亲郑蔷薇。
外头,破风声起。
刀光刀影,月下潇潇。
是有人在练刀。
沈宁推开门便看到了练刀的陈欢欢,穿着黑色劲装,拿着比武场时皇上所赐的精刀,一招一式都有澎湃的力量感。
“好了?”沈宁倚靠门楣,笑望着重新振作的陈欢欢。
“好了。”陈欢欢收刀而来,进屋拿了一件大氅披在沈宁的身上,“宁爷,腊月冬寒,夜深露重,莫要着了凉气?”
“宁爷?”沈宁听着怪别扭的。
陈欢欢咧嘴一笑,“采莲说,黄武阁的学生们,现在都这样叫你,我也喜欢。”
沈宁坐下来之后,用手支着脑袋,无奈想到。
假如陈欢欢是五哥命定的缘分,且二人修成了正果之后,五哥难道也随陈欢欢叫自己爷爷?
沈宁不寒而栗的同时,眼底又多了一丝盎然的兴味,眉梢也高高地扬起。
夜色深深,烛火幽幽,唯有风过庭院吹起一冬的萧瑟。
陈欢欢仔细地观察着沈宁,忽而发现沈宁比起初见之时,多了些张扬的鲜活。
“大魁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不过你们按理来说需要静养。”
沈宁说道:“明日子衿武堂要和燕京学宫的人,一起出城前往北幽,你们看看有没有精力去,趁着年轻,多历练总归是好的。但须劳逸结合,还是得以身体为本。”
“好。”陈欢欢点点头,“我就是听说了这件事,想去试试。”
“那就这么说了,来,天色还早,我们比划比划。”
沈宁长手一伸,采莲就默契的把破云枪递给了沈宁。
自个儿则一屁股坐在石墩上,两手撑着脸,歪着头看向沈宁,欣赏自家小姐的身姿,并傻乐着。
“还是沈家的日子好过。”采莲咕哝,“想到顾蓉那虚伪的脸孔,昨日饭菜都要呕出来了。”
却说顾府,宿醉的顾景南,才知家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蓝连枝走了。
只留下一封书信。
“顾将军非我良人,怪我无知,错以为那是年幼时盼望的爱情。好在你我并未成婚,有缘无分便做不成夫妻。大齐女儿蓝连枝祝愿顾将军与江姑娘举案齐眉,白首一生。”
蓝连枝走得很彻底,离开的那一晚顾府格外的安静。
顾景南烦躁地撕碎了这封信,红着眼睛看向顾蓉,“娘,我都说了,连枝她人生地不熟的,又是异国他乡,你总得多照顾照顾她。”
顾蓉忙宽慰道:“景南莫急,你也说了,异国他乡,人生地不熟的,她一个女儿家,虽是公主,还是战败国的公主,来时除了那一把枪,连个值钱的东西都没。就算要讨生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她啊,就是小女人脾气,闹闹性子,盼你在乎,过些日子想通了自然就会回来。”
这般听着,顾景南的心里顺了几口气。
说来也是,沈宁就算和沈家断绝了关系,但家毕竟在上京。
蓝连枝的家可在千里之外的地方,乃至于是更远……
“娘。”
顾景南颓败地躺在床上,“我好想阿宁啊。”
顾蓉心里一颤。
她很少见到这样萎靡的儿子,别提有多难受了。
恰逢此时,下人来道:“顾老夫人,沈家来人了。”
顾蓉母子俩人都眼前一亮,“儿子,是沈宁来看你了,为娘早就说了,这嫁过人的女人,又不是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有什么傲气的。这不是,屁颠屁颠就来找你了,到时候你吊一吊她,莫要太给她脸色。女人,都是这样的。”
她不知道自己儿子有段时间不行的事。
只骄傲于沈家和大齐公主,两个人都给了自己儿子。
母子俩人兴冲冲的到了大堂,想见的沈宁没见到,只见到沈家的纳兰夫人。
“我是沈老战神的长媳,纳兰晴。”
“原来是长嫂,景南,是沈家长嫂来了。”顾蓉提醒神色落寞的儿子。
“不了。”
纳兰晴微微抬起下颌,“你儿已被沈宁休了,这一句长嫂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叫的,明人不说暗话,我纳兰晴今日过来呢,是替我家阿宁收回你顾家所欠的两千两白银。此账,此案,是上京府衙大人亲自审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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