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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大宗师。
当真是有钱。
沈宁感慨之时,却也喜上眉梢。
她不带犹豫地朝着城前的女孩们出声:“诸位有此决心,沈宁不敢辜负,必当一助!”
女孩们喜极而泣,互相拥抱,可怜铁蛋无人抱,左看看右瞅瞅那是个窘迫,随即故作轻松地抓了抓头发。
祝霄白走到铁蛋面前,张开了手,眼睛还是红的,语气无比冷淡地道:“你虽是男儿身,但我不嫌弃你,抱吧。”
铁蛋欣喜若狂,陡然一个原地起跳,蹦到了祝霄白的身上,四肢并用如八爪鱼般死死地缠抱住了祝霄白。
却也因用力过猛,把祝霄白扑倒在了积雪之上。
祝霄白眉头一皱,瘦削的脸上流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沈宁拢着殷红厚实的大氅站在城楼之上,福至心灵,低低地笑着。
有那么一刹,恍如隔世般。
大雪的尽头,似乎看到了小胖子、宋校尉这些人笑着的告别。
她脸上的笑更深了,眼睛也红了。
“沈大宗师。”
“嗯,我在。”
“劳烦你,带我们回京过年。”
沈大宗师怔了会儿,旋即失笑,掩去了眼底的宠溺之色,含笑道:“好。”
末了,他问:“你不怕我是坏人?”
他把惠云山演武场密室说出来时,沈宁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那些孩子。
“若你是坏人,天下之大,还有几个是好人?”沈宁直视他的眼睛。
“在你眼里,我是好人?”
“嗯,人傻钱多,挥霍无度,财大气粗的好人。”
沈大宗师摸了摸鼻子,耳根子都是通红的,虽说这些词有些别扭,但他听得心里高兴。
之后,便是暗部的人遭殃了。
他们也不知主子大宗师是疯了什么疯,非要每个暗部成员,立誓当个好人。
还在暗部写下了七条什么的好人规则,要熟背于心,才算好人。
不仅如此,沈尊还会时不时的来抽查,背不出来的人,就得扣钱。
后面的日子里,暗部成员叫苦连天,哀声犹如鬼哭狼嚎。
主子想扣钱就直说,还搞什么《好人七律》。
他们看起来与刽子手无异,咋个像好人嘛?
追风蹲坐在高楼,双手托腮,眺望远方,惆怅了很久。
路过的东方寒问:“小兄弟,怎么了?”
“没背出《好人七律》,被扣钱了。”
东方寒:“……”此事他略有耳闻,连他这个外人都觉得丧心病狂,可见沈大宗师有多么的魔鬼。
追风哀嚎:“攒的积蓄都没了,还怎么娶媳妇?”
东方寒笑了笑。
富可敌国的他,不懂追风的烦恼。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北幽城内,渐渐有了鲜活之气。
直到东境军、暗部、行军,都准备回京了。
东境军和暗部都留了人镇守北幽,完善战后事宜。
暗部又派出了一支队伍,带着女孩们绕路回上京,居住于惠云山。
沈宁与女孩们分别之时,说过“如若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成长后,可以成为新三十九军。”
“吾等,得此殊荣是大幸,必当竭尽全力死而后已,定不辱将军之命!”
“……”
思及此,马车内的沈宁唇角轻勾,眉眼映着微光是秋日海棠般的温柔。
海棠花,亦是百花之中她唯一的喜爱。
“将军。”马车停下,帘外响起了沈大宗师的声音。
“怎么了?”沈宁皱眉,掀开帘子先是警惕地扫视了眼四周,便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沈大宗师被她这警觉的模样惊得有些许地沉默了。
逐电解释道:“尊上的马车漏风,可否搭一下将军的马车?”
“当然可以。”
沈宁说罢,眉头一拧,有些狐疑地瞅着沈云看。
马车漏风?
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逐电再次解释:“沈将军,是这样的,追风最近被克扣了不少钱,心中不爽,便戳破了大宗师此行的马车。”
若是追风所为,那么, 再是稀奇古怪的事情好似都说得通了。
“二位请坐。”沈宁连忙道。
朝阳王东方寒和沈大宗师此次都帮了多少忙。
她理应心存感激。
“咳——”
沈大宗师端端正正地坐着,忽而以拳抵唇,咳嗽了好几次。
过了会儿,又继续咳,看起来很是虚弱。
沈宁不由侧目,“大宗师应当身强力壮,莫不是受了风寒?”
除非既定的因素,否则的话,风寒是入侵不了大宗师强悍的身躯。
但面前的这位大宗师,属实虚弱,咳嗽不止,确实是感染风寒之象。
“咳咳咳咳咳。”沈大宗师几次想要说话,却是咳的有气无力。
逐电眼睛泛红。
他说:“将军莫要见笑,我家尊上,他虽是大宗师,但因自幼生了一场病,向来是体弱,每隔一个月,就需要运气调转,否则的话会有生命危险。”
“将军此行北幽之初,正是尊上调养体弱之日。”
“怎的还没调养,尊上便察觉到了北幽的不对劲,召集暗部前来。”
“他的体弱症状便就又起来了。”
“这也就罢了。”
“魏老先生用七绝保命丹为将军续命的时候,为了给将军洗精伐髓,过度使用了许多的内力。因而身体更差了,还请将军多多担待。”
“……”
逐电一口气把话说完,都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了,还在心底里夸赞了下自己的口才,远非追风那狗脑子可比。
沈大宗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蹙眉:“逐电,不可再说,岂可扰了将军清净?”
“属下知错!”
逐电拱手低头。
“还不下去领罚。”
“不必领罚。”沈宁说道:“逐电也是担心你。”
“将军,暗部有暗部的规矩,属下这就去领罚。”
说罢,逐电一掀帘子就逃也似的走了。
轻微颠簸的马车内只剩下沈宁和沈大宗师二人。
沈宁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话到嘴边,只说:“沈大宗师怎么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无妨,我没事。”男人哑声说:“别听逐电胡说……咳……咳咳咳……”
沈宁伸出手,抚摸了下男人的头。
还好,没在发热。
但比发热更可怕的是,一股彻骨的冰凉,激到了她的手掌。
她微微睁大了眸子,“还说没事,这岂是没事?沈大宗师,……”
话说到一半,就见男人晕厥过去,颀长的身子,倒在了她的身上。
倒下之前,男人轻嗅到了她脖颈间极淡的清香,有种让人安心的感觉。
只可惜他的身体撑不住了。
他强撑的极限就是从自己的马车,带着逐电来到沈宁的马车,顺带搞了一波沈宁的恻隐之心。
“沈云!沈云!”沈宁紧抱着男人,大喊了几声,见沈云毫无回应,身体越来越冷,便要喊道:“停……”
她想让前行的兵马停下来,先为沈云疗伤,男人冰冷的长指,却是抵在了沈宁的唇前,堵住了沈宁接下来所有的话。
“将军,是沈某失礼了。”
“沈云?”
“别喊,别停,让我静静就好。”
“你的身子很冷。”沈宁急道。
沈大宗师的眼睫凝结了冰霜,似乎才想到自己的身上的寒气非比寻常。
“抱歉——”
男人用尽力气,想要挪开些距离。
沈宁却是将他拽来,躺靠在自己的腿上,并把马车内的毯子盖在了男人的身上。
她的一双手,指腹裹着温热的内力,轻轻地按揉着男子的太阳穴。
男人仅剩的理智里,却是在做沈宁万万想不到的天人之争。
作为北渊王的他,“犯病”的时候,沈宁照顾着他。
如今, 沈宁也是一样的照顾。
他无力地开口:“将军。”
“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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