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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刚回京的晚上,蓝连枝就和顾景南迫不及待的在公主府相见了。
改日他定要会会顾景南这个男人,看看有什么出奇之处!
蓝连枝眯起了个眸子,细细地注视着沈宁。
她的封号是永安。
而沈宁便是安国。
就好似命中注定那般。
思及此,蓝连枝的唇角一勾。
而在暗中观察蓝连枝的东方寒,则认为蓝连枝是想到了顾景南。
心底里对这位顾景南,是更加地好奇了。
“太子、太子妃到——”
而后,琴瑟和鸣的太子与太子妃,步入了长春台。
“看来,本宫这是多了两位新皇妹。”
太子摆了摆手,后面便有侍者抬着两份礼,分别送到了沈宁和蓝连枝的身边。
沈宁二人都已款款起身,略微施礼。
“这是两对玉如意,二位皇妹一人一对,如斯薄礼,还望莫要嫌弃。北幽战事未过多久,京中不该有奢靡之风,二位皇妹从北幽而来,应当明白个中缘由。”
“沈宁(永安)谢过太子皇兄。”
“长青,阿雪,入座吧——”
楚皇后笑道。
太子妃楚雪,是楚国公的长女。
理应喊楚皇后为一声小姑。
楚皇后笑着看向入座的太子夫妇,说:“安国公主,又是镇南将军,这是少有的双荣之人,而且安国她心系东墓园的英雄们,恳求你们的父皇,封东墓园内所有的北幽牺牲者们同为镇南将军。”
“此事儿臣亦有听说,对安国妹妹多有钦佩,沈家武将之女,巾帼铿锵,诚不欺吾。”
太子燕长情双手作揖道。
“五皇子到。”
“七皇子到。”
“三皇子到。”
“……”
之后,在皇宫的几位皇子们,都陆陆续续而来。
还有部分的公主。
而当元和皇帝来时,受邀的北渊王也还没出现。
元和皇帝入宴,爽朗笑道:“小宁,永安,你们就当在自己家,不必拘束。”
说是不拘束,那定然是假的。
沈宁也好,蓝连枝也罢,都打着十二分的精神,如履薄冰般生怕行将踏错的惹了君王不痛快。
五皇子燕长绝面无表情,神色冷峻,偶尔抬眸,也多是阴柔之色,让人不寒而栗。
三皇子燕长玉人如其名,温润似玉,叫人有如沐春风之感。
至于七皇子皮肤黝黑,手上布满了茧子,是个名传上京的武痴。
他一看见沈宁,就直了眼睛,“安国公主,数年前,你的手被废了,就连宫中御医都断定你再也不能习武,没想到你不仅重新成了二流高手,还在北幽之战斩下了陆将军的首级。”
五皇子挑起了一侧的眉梢,面色微微地变。
宫内俱知。
他派人刺杀顾景南,却害了沈宁。
三皇子道:“安国莫怪,七皇弟他一向如此,对习武之事极其热衷。”
“七皇兄是性情中人,坦然率真,沈宁敬之。”沈宁小心谨慎地道。
这皇家之地,不亚于龙潭虎穴。
行一句话。
错一步路。
那都是有可能万劫不复的存在。
如今的燕长青虽是太子,但自古帝王之争,有几个是储君笑到最后的?
对于沈家来说,从来不站队任何一派。
而不站队,也就是最好的站队。
不管最后是谁成为了帝王,只要是明君,沈家都会竭尽全力的护卫。
元和皇帝道:“长绝。”
“儿臣在。”
“当年之事,多是你不对,纵然过去许久,你还得再给安国陪一句不是。”
“是——”
五皇子从桌前站起,对着沈宁拱起了双手,“安国公主莫怪,日后有什么需要皇兄的,皇兄定是鼎力相助。”
“此伤已经过去了数年之久,恍惚如隔世叫人记不清。”沈宁起身道:“安国年幼时,曾听坊间上了年纪的老人说,像我们寻常普通之流,在这一生之中,会经历诸多的坎坷,轻者伤筋动骨,重者危及性命。每个人活在世上,都少不得的,而有历经坎坷,才能迎来平坦和富贵。因而,安国还得感谢五皇兄让我早一点历经坎坷,还是轻伤,方才迎来后福。五皇兄,该是安国谢你才是,又而后来的怪呢?”
这一番话,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却是平和有力。
像春风一样,沐泽长春台。
众人闻言,那是耳目一新。
面上虽是不动声色,心底里却在各自评说。
好一个沈宁。
好一张巧嘴。
楚皇后不由多看了眼沈宁。
沙场征战之人,应是铁血方刚。
此女,却有适当的圆滑。
乃是有棱有角的世故。
五皇子诧异地望着沈宁,难得的露出了笑颜,“安国这般说话,倒是我受之有愧了。”
“五皇兄谦逊有礼,是翩翩君子,能从翩翩君子这里得到坎坷,是沈宁之福气。”沈宁又朝着元和皇帝行礼,脸不红心不跳地道:“又能入长春台,与吾皇共坐一桌,沐浴圣上的天子龙气,是我沈家几代人的福气。安国在北幽之时,多是忐忑和不安,如今心也安了,浑身心旷神怡,安国由衷地感激吾皇!”
五皇子不由地眨了眨眼睛。
七皇子瞪大了眸子。
三皇子眉梢不禁一抖。
蓝连枝呆若木鸡地看着沈宁。
东方寒不动声色的憋笑,桌子底下的手狂掐自己的大腿,掐到自己眼泪飞溅,生怕忍不住笑出声了。
“朝阳王这是怎么了?”明华公主问道。
“小王,听安国公主一番肺腑之言,颇有感悟,感动的想哭了。”
明华公主:“?”朝阳王你是认真的么?
她鄙夷地瞥了眼沈宁。
宫中之人,时常谈论沈宁,恨不得说成是大燕新战神了。
然而,她瞧着,无非就是个左右逢源,谄媚狗腿的奸佞之人罢。
“咳——”
饶是元和皇帝,也受不住的以拳抵唇,干咳了声,“公主得空,常常进宫。”
“安国,叩谢吾皇之恩,吾皇千岁千岁千千岁!”
“砰”的一声,就见沈宁单膝下跪,行跪拜之礼。
在座的众人:“…………”
见过狗腿的,没见过这么狗腿的。
不过——
元和皇帝因在金銮殿上,沈宁提出东墓园全部追加为镇南将军时有的不悦,便是烟消云散。
有时候,尽管知道对方的狗腿是不纯粹的,但还是很受用。
毕竟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老祖宗的话,确实有老祖宗的道理。
“行了,起身说话吧,别动不动的就跪,都说了一家人。”元和皇帝大笑一声,爽朗道。
“安国不胜惶恐,不胜荣幸!”沈宁面色郑重地高声道。
众人:“…………”
而这一刻的蓝连枝,几乎是风中凌乱的怀疑人生了。
她只见过刚正不阿的沈宁,见过死而后生的沈宁,唯独没见过狗腿的沈宁。
原来,一个人的多样性,能极端成这个样子。
蓝连枝有了深的感悟,并且大有“学到了”的心情。
该杀人时杀人。
该狗腿时狗腿。
此乃亘古不变的立世之法则。
楚皇后轻轻地笑了一声。
“安国,是个好孩子。”楚皇后道:“皇上, 楚夜那孩子,与安国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如今二人都不小了,或许可以喜结秦晋之好。”
皇子们的脸色,都变了一变。
按理来说,有野心的皇子,都想要娶沈宁。
且不说沈宁是沈家现如今唯一的女儿。
只是……
沈宁到底是嫁过人的。
而就算再有野心的人,也难以去娶这样的一个女人。
自然有人能做到,但不是现在。
如今特意求娶沈宁,莫过于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聪明人不会做的如此明显,把自己抛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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