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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玉,你又能好到哪里去?沈家锒铛入狱,九皇子看都没看你一眼,我之今日,不过就是你之明日,我们彼此彼此罢了。你再瞧不上沈宁,见到她,你不还是得弯腰低头,又何必来五十步笑百步。”纳兰晴刻薄地道。

沈如玉的眼神微黯,面色一变,旋即扬起了脸说,“我与沈宁,归根究底都是我沈家人的事,不会是纳兰家的事。”

话里话外都在挤兑纳兰晴是个外人。

纳兰晴推开沈如玉急急忙忙往外赶。

她想要去阻止。

却在长街,遇到了骑马回来的沈惊风。

烈马疾驰而过。

纳兰晴到了街上,张开双手将人拦住。

沈惊风在关键时刻勒紧了缰绳,使得马得前蹄和上身踏地蹬起,呈现了弯月的轮廓,以及一轮扬起的披风。

红鬃马上,男人皮肤呈现小麦色,在日辉下透着一层淡淡的光泽,神秘而不可亵渎般。

“让开。”

“你不能休我!不能!”

纳兰晴瞪着眼睛说。

吵杂的声音,吸引来了四周围观的百姓们。

“我是你的结发妻子,我无过无错,你凭什么休我,我还为你失去过一个孩子!”纳兰晴红着眼睛流泪。

沈惊风平静地望着她。

雪色满城,人流如织。

旁边的酒楼之上,窗台前坐着身穿白衣的女子,头上戴着同色的帷帽,桌上的茶已凉,手中的医书却看了好几页。

女子的周围,已经有不少人被吸引了注意力。

登时觉得眼前的热闹,比任何菜都要下饭。

“那不是沈家的大公子吗?当初据说和前太傅家的叶小姐是青梅竹马,却又与他人闹出未婚先孕的丑闻,被迫娶了纳兰晴。”

“没想到这会儿,竟然要休妻了,沈家不是从来都不纳妾,不休妻的吗,今年倒是有意思,沈家儿郎休妻,嫁出的女儿还要休夫。”

“要说那叶倾城啊,沈惊风冒死见了皇上跪地为她求情,从小就养在沈府,当时乃是上京城的一段佳话啊。”

“沙,沙……”

众人说着,那头戴帷帽的女子,又翻了一页书卷。

她娴静脱俗,即使不露脸,也有着一种如孤月般的清冷气质。

似遗世独立的仙,尚未羽化前。

“沈惊风!”

“你不能休我!不能!”

纳兰晴一步步地走近了沈惊风,发红的眼睛泪珠潸潸而落。

“这两年,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你在外戍边,不曾回来一次,都是我在操持着这个家。”

“你回来之后,看都不肯看我一眼,我可是你的妻子啊。你这样做,就对了吗?”

“纵然我有错处,我能改 啊,我是个活生生的人啊,我也有着人的感情,你怎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我熟视无睹?你好狠的心。”

这些,原都是纳兰晴郁结几载的心里话。

两行清泪滑落在脸颊。

叫人容易生出怜惜之情。

周围百姓,难免指指点点。

沈惊风睥睨着她,冷冽地道:“纳兰晴,魏老先生也跟我去了一趟官媒,作证你压根就没怀孕,我与你从未有过夫妻之实,当年的未婚先孕更是无稽之谈,是你用歪门邪道入我沈家之门。”

“这两年里,你拿了多好钱回纳兰家给你的兄长,沈家有目共睹,也一并详细登账,报入官媒。”

“你私下抹黑我家阿宁,亦有人证物证,当初父母妹妹饶过你,今日我定然不能饶过你。”、

纳兰晴慌了。

“不!你不能休妻!!沈家绝不允许休妻!这是祖训!”

“那我沈惊风,欺师灭祖,万死不赦,也要休了你,且不说我从未把你当做我的妻。”

这一番话,说得极为重,算是全然不顾纳兰晴往后的死活了。

第229章 一日为仆,终身为仆

纳兰晴瞪大了眼睛。

心里的光,一点一点被黑色吞噬。

直到绝望。

“惊风。”她不似方才那般强势,眼睛红红地,试图伸出手去抓沈惊风的袍摆。

“沈某与姑娘不熟,还请自重。”

沈惊风策马扬鞭,驰骋过街,空留纳兰晴苦苦待在原地,像是丢了魂儿。

耳边,充斥着围观者的声音。

不算大,却陆陆续续的进了她的脑子。

“原来这纳兰家,是假孕逼娶啊,这般说,沈家当真倒霉透了。”

“可不是么,人青梅竹马,自小长大,还经历过生死,就这么被拆散。”

“要说这叶倾城,当真是个顶好的姑娘,那会儿家母病时求医,叶姑娘路过,帮了不少忙。”

“……”

适才,沈惊风在,过人驻足的人们不敢多说什么。

如今只剩下纳兰晴一个,倒也不再顾忌了。

那些声音,堪比刀枪剑戟,刺激着纳兰晴的灵魂,扎进了皮肉深处。

唯有疼痛感,弥漫进浸了冷气的血液。

钻心,刺骨。

“沙,沙。”

酒楼二楼,窗台边的帷帽女子,又翻了一页医书。

沈惊风休妻之事,已从官媒到户部走流程了。

经过纳兰晴街边一闹,算是人尽皆知。

上京城平民们茶余饭后,便又多了一件谈资。

纳兰晴绝望地回到沈家。

门前停放着一辆普通的马车。

马车上,收拾着纳兰晴的细软。

“夫人……”

小玉哽咽。

沈府婢女小桃花看见纳兰晴,微笑道:“纳兰姑娘,你的东西都在这里了,老夫人说了,你这些年补贴到纳兰府的钱财,沈家不愿再追究,相识一场,算是尽了些仁义。天色不早了,纳兰姑娘早些回家吧。”

小桃花在沈府,不知受了多少纳兰晴的委屈。

心里难免生出了几分怨。

但见纳兰晴这般,却也不想怨了。

纳兰晴憔悴地看了眼。

郑蔷薇只让沈府的一个小丫鬟送她,而非贴身伺候的人,可见是不愿再与她接触了。

纳兰晴临走前,深深地看了眼这座恢弘气派的府邸,心里隐隐作痛。

“请吧。”小桃花提醒道。

纳兰晴转过身去,上了回家的马车。

纳兰府离得有些远,很久才到。

按理说,纳兰府应当知晓沈家休妻的事,却无一人出来,大门甚至紧紧地闭着。

小玉上前,敲了敲门。

门房打开了大门。

“小姐回来了,还不去给老爷夫人通报一声?”小玉拧着眉道。

门房当即道:“原是小姐回府了,小姐走错门了,被休之妇回娘家,得走后门的,而且要子时走才行,这可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

纳兰家的祖籍不在上京,确实有这么个风俗。

小玉还想说些什么,大门却被关上了。

“罢了,去后门吧。”纳兰晴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距离子时,还需要一段时辰。

夜晚的风,透着一股湿冷。

刮过来的时候,穿得再厚实,都像是被割肉一样。

就算在马车里,没有取暖之物,脸也被冻僵了。

小玉翻来外袍罩在了纳兰晴的身上,紧紧地抱着纳兰晴。

纳兰晴看着小玉,神情有一瞬的恍惚。

小玉的脖颈上,还有禁闭时被她抓来的痕迹……

主仆两人冷的发抖。

等到了子时,小玉把纳兰晴摇醒,“小姐,可以进府了。”

小玉急忙去后门敲门,奈何敲了好久,喊破了嗓子,都没人应。

她又想去别的门喊,被纳兰晴用沙哑的嗓子叫住了,“罢了,等明日吧。”

天光快亮时,府里的婆子终于开了后门,看见纳兰晴主仆,吓了一跳。

“诶唷。”

“快,快开门,快去请医师。”小玉最先反应过来,“小姐她病了。”

“那可不行。”婆子蹙眉:“得子时进门啊,不然的话,可是会给娘家带来晦气的。”

纳兰晴脸色苍白,浑身无力,冷到眼皮都很难抬起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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