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页(1 / 1)
('
苏统领见状,给了副将一个眼神,手下便蜂拥而上,围住了顾景南母子和顾府部下。
阳光微暖。
顾蓉面如死灰。
她想不明白,大好的日子,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
恍然间似是想到了从前。
沈宁陪伴的那三年,她无忧无虑,当真没几个烦心事。
……
黑甲军的另一队列士兵也没闲着,以迅雷之势,围剿了纳兰家。
纳兰晴喝着小玉喂来的药,喝了一口便吐了出来。
“很苦吗?”
小玉心疼不已。
纳兰晴虚弱地摇摇头,抬手从嘴里抹去了吐出来的砂砾。
张氏给她的药,竟然混合了砂砾。
“药里怎么会有这个。”
小玉呆滞,旋即低头哭道:“都怪奴婢不好,昨夜没休息好,今日没精神,便没检查这药里竟混合了别的东西。”
“不怪你。”
纳兰晴眼睛红肿,面色越来越白,有气无力地说完,便是一阵剧烈地咳嗽。
小玉捧着药碗泪流不止,“夫人在沈家的时候,何曾遭受过这样的委屈。”
沈家纵然不好,也让她享了荣华富贵。
沈国山和郑蔷薇虽对她未有过真心,却是尊重她。
纳兰晴闭上眼睛,泪水从睫翼里流出。
她对沈宁恨之入骨,却又有几分的懊悔。
若她及时收手,若她非欲壑难填,妄想得到不属于自己的真心,故事的结局是否会不一样呢?
纳兰府正堂,手戴佛珠的老妇人问道:“安顿好了吗?”
张氏回:“娘,安顿好了,在那柴房里呢,先让她洗洗晦气。”
老妇人点了点头,“她都跟着沈家进了一趟刑部大牢,谁知会不会把牢里的脏污带回家中。”
“城儿被那顾景南打的,现在都下不得床,还想让晴儿托沈家的关系,治一治这顾景南,怎料是个没用的,竟让沈惊风给休了。”
“我跟她说了多少次,沈惊风的心在哪里完全不重要,只要一天是沈惊风的妻子,她就能安稳度日。”
“原就是假的,还还不知道收敛点,到处惹人不快,让人查出了当年的真相,真是个废物。”
老妇人恼得都快把佛珠给扯断了。
不过,还是加了一句,“吃穿用度,还是给好的,晴儿习惯了锦衣玉食,一下子太差,是会要她命的。昨夜风大,她没什么事吧?”
张氏给老妇人添了一杯茶,特意瞒了纳兰晴患病的事。
“晴儿妹子好得很,身边还有丫鬟伺候着呢,我听说沈家都不追究她补贴我们的事,估计晴儿妹子私下的钱财还在呢。”
张氏的眼里,放出了一道光。
世上的黄白之物,最是得人心。
“她那点钱算什么,沈家有的是钱。”
纳兰老夫人睁开了凌厉的眼睛,冷笑了一声,“沈家莫以为这样就算了,找个机会,让城儿上门要补偿去,他不是一直都在跟朝中的大臣来往吗,沈家得罪的人,总不在少数,总有强倒众人推的那天。”
“老夫人!老夫人!”
小厮连滚带爬,匆匆而来,仓皇慌张的连门都没敲。
晴母皱眉。
“这等样子,成何体统?”张氏喝道。
“老夫人,黑,黑,黑甲军来了,说是我们公子跟君光祖来往密切,有参与北幽屠城案的嫌疑。”
“啪嗒。”
纳兰老夫人扯断了手中滚动的佛珠。
佛珠崩断,从昂贵的衣裳滚下,洒了满地。
张氏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黑甲军羁押,纳兰府上下哀嚎四起。
“嘭。”
柴房的门被一脚踹开。
小玉刚盛好了滚烫的汤,便被惊吓得手一抖,汤便溅飞出来烫伤了手背。
她看见黑甲军的士兵,第一时间丢掉了药碗,冲到纳兰晴的身边护住主子。
“沈家不是洗清冤屈了吗?做错事的是君家,你们又追来纳兰府上做什么?”
纳兰晴看着小玉的背影,见小玉敢直面黑甲军的刀,、便是酸涩万分,惆怅不止。
“今日之事与沈家何干,是纳兰城有勾结君光祖残害北幽的嫌疑,你们必须去刑部一趟。”
纳兰晴听到这话,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后背,溢出了一身冷汗。
似是忽然之间就反应了过来。
难怪沈宁身边的丫鬟小玉会去跟她说沈惊风去官媒休妻的事。
原来就是逼她去大街上跟沈惊风对质,故而把事情闹大,让上京城的人都知道她纳兰晴作恶多端,和娘家才是一家人。
如若她和纳兰府犯了什么事情,那必然是与沈家无关的。
就算沈家的钱财物品通过她流入到了别的地方,也和沈家没半分钱的关系。
“沈宁。”
“你好狠的心!”
纳兰晴声线发颤,嗓音嘶哑,眼里骤现汹涌的恨意。
沈宁从始至终都是在算计她。
先前沈、君两家博弈,怕以防万一,打草惊蛇,先关她禁闭,不闹出休妻之事。
如今万事顺安,便在纳兰府倒台前休了她,趁机摘清了关系。
“打扰了。”
黑家军士兵,野蛮地扣住了她。
而她,才走出刑部大牢没多久,便又要进去了。
这回不复先前的期冀和光彩,只有脆弱不堪的病躯。
第232章 瞧不起女子的,正是女子自己
沈府。
“小姐,顾府和纳兰家,都进刑部了。”
采莲端着安神滋补的药汤走进了清幽堂。
沈宁庭院练枪,枪出如龙,刺破凛冽的寒风。
“听说纳兰晴回到娘家,竟是隔日上午,才能进府。”采莲唏嘘:“夜深霜寒重,纳兰晴直接就病了,还只能住个柴房,说是晦气。”
沈宁收枪,淡声道:“嘲人者,人皆嘲之。”
她纵然休夫,落在纳兰晴的眼里,都是下堂妇。
轮到了自己,纳兰晴方才知道个中滋味。
有时候,瞧不起女子的,正是女子自己。
没有雄心壮志的人,总想撕碎掉旁人的甲胄,试图一同麻木在沼泽不得自由。·
沈宁喝了口安神汤,似是想到了什么,抬眸道:
“再熬一碗,给永安送去。”
“小姐……”采莲欲言又止。
“送去吧,高台之上,她受惊了。”沈宁微微一笑。
“好,奴婢这就去熬汤。”
采莲行礼离院。
永安公主蓝连枝并未在公主府,而是去到了西齐蓝鹰皇子所在的驿站。
蓝鹰皇子虽陷入了沈家的纷争,但也跟着沈家安然无恙了。
尽管如此,皇家还是派人困住了蓝鹰皇子,实为禁足,美名其曰担心蓝鹰皇子的安全。
蓝鹰斜靠在榻上,百无聊赖地擦拭着一把锃亮的银色长弓,掀眸懒懒地看了眼蓝连枝,“皇妹从前可是性子犟的人,怎么来了大燕,便成了个哭包?”
蓝连枝许是哭多了,眼睛是脂粉都盖不住的红肿。
“皇兄,为什么?”蓝连枝问。
“永安此话何意?皇兄怎么听不懂?”
“为什么要跟旁人一起坑害沈家!”
蓝鹰擦拭银弓的动作微顿,看着蓝连枝的眼神多了一抹深意。
“永安,你可还记得自己是谁?”蓝鹰语气戏谑,眼神嘲讽。
“沈家为国为民,世代忠烈,怎堪受此污蔑?皇兄你以身入局,与虎谋皮,就是为了让沈家倒台?”
蓝连枝往前走了一步,声音也随之高了一分,“皇兄莫不是以为,沈家倒台,大燕如失一臂,我西齐日后便有报仇雪恨的机会?”
“难道不是?”蓝鹰反问。
“当然不是!”蓝连枝道:“战后两国媾和,西齐附属大燕,却还有自己的统治权,未见劳民伤财,是因为武帝国建造祈愿露台,认为和平是列国的趋势,而又快要到武帝国王的百岁寿辰,列国不可无端生出战争,否则会被武帝国制裁。
“沈家谋害北幽的事情一旦坐实,西齐便就是主谋之一,大燕便有出师之名,大军直奔西齐,剥夺掉西齐的统治权,直接主宰西齐,皇兄这不是在害西齐吗?” ', '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