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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太监,不过是请君入瓮罢了。
她明知山有虎,还要来这乾清台,只是想看一看某个人。
她听说。
那人,又穿上了幼年钟爱的红衣、
高台之上武斗惊四方,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破了君尚书和宋御史的局,使得北幽之案,大白于天下。
“明华!”七皇子燕长武皱眉道:“月璃到底是我们的皇妹,何至于把话说的这么难听?从前你在冷宫受尽冷眼,如今得了富贵便学会了以势压人?难道忘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既能从冷宫走出,又怎知月璃皇妹他日不能入父皇的眼呢?”
燕月璃望着皇兄的背影,眉目渐柔,似若皎皎白月。
三皇子道:“七皇弟言重了,明华皇妹年纪小,还不懂事罢了。但若说这不懂事,月璃不小了,难道还不知欺君之罪?”
燕月璃看着三皇子的眼神,陡然浮现出了刺骨的冷意。
很快,便被她深深地遏制下去。
“假意受邀,瞒报只为虚荣,这可不是大燕公主该有的秉性。”三皇子嗤声。
明华公主见自己有人撑腰,适才消掉的气焰复又生起。
她走到燕月璃的身边,手掌高高地抬起,即将砸落在燕月璃参白的面庞。
倏然间,红色的身影掠过。
一只手,钳制住了明华公主的腕部。
明华公主怒眸看去。
“沈宁?!”
“公主,好大的火气。”
沈宁漫不经心地道,似笑非笑,清丽而又明媚。
燕月璃测过眸,入目是一片红,虽不是倾国倾城,却堪称惊艳色。
“放肆!放开我!赶紧放开我!”明华公主感到腕部生疼, 低喝道。
沈宁如愿放开了她,却因内力过猛,使得明华公主摔倒在地。
“你——”明华大怒。
沈宁却看向了燕月璃,两手作揖,风雪中淡声开口。
“月璃公主,您受惊了。”
那日,燕月琉给她留了“沈家危矣”的消息,才让她多加警觉。
第233章 沈将军莫不是捅了公主窝
“将军……咳咳咳……咳咳咳咳……”
燕月璃眉似罥烟柳叶,眸若有微光。
一瞬过后复又剧烈地咳嗽。
婢女将明华公主扶了起来,并拂掉了她衣裙上的尘灰。
“沈宁,你好大的胆子,胆敢推我。”
明华公主恼怒不已。
沈宁侧眸看来,目光冰冷。
“我担心公主摔跤,才抓着公主,我还以为公主要我放开,是能好生站稳。若公主无理不饶人,那便怨不得我了。”
明华公主咬紧牙关,她感受得真真切切,分明就是沈宁用力过猛,导致她摔在地上,奈何沈宁做的又不明显,再加上沈宁如今在上京的地位已非当日休夫之孤弱,明华公主还真奈何不了她。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蓝连枝徐徐而至,“明华公主若要强行按头罪名,那就只得等圣上来处理个公道了。”
明华公主目光闪躲有片刻的心虚和没底气。
“父皇日理万机,事务繁忙,忧国忧民操心天下,还要为这等事忙碌,岂非是罪过?”
“原来公主还知皇上日理万机,时刻忙碌,还在这里胡搅蛮缠,当真是不知体恤皇上。”蓝连枝冷嗤。
明华深吸了一口气,胸口上下起伏。
“明华,莫要再胡闹了。”三皇子喝了一声。
明华看着三皇子的眼神,颇有忌惮之色。
但见三皇子玉树临风,彬彬有礼,手执折扇往前走到了沈宁、蓝连枝几人的面前,饶有深意地看了眼燕月璃,便对沈宁笑道:
“小宁穿红色的好看。”
沈宁端的是疏离冷漠,“衣裳乃母亲所缝,如若母亲知晓殿下的夸赞,定会高兴。”
三皇子一怔,旋即失笑,“向来只知沈老夫人巾帼不让须眉,没想到女工竟也如此不错。”
沈宁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
"三皇弟在与沈将军说些什么呢,好生热闹。”
太子清朗的声音骤然响起。
沈宁侧眸看去。
却见太子、太子妃、五皇子、东境王东方寒以及北渊王燕云澈都出现在了乾清台上。
三皇子道:“小宁年幼时,就酷爱红衣,如今见到,不由感慨了几分。”
太子笑了笑,“说起来,还是红色适合阿宁,衬得阿宁肤白如雪,分外好看,十七皇叔,你说是吗?”
燕云澈带着十六、十七两个侍卫,慵懒信步,大红的袍子,犹若鲜血的颜彩。
三皇子眸光一闪:“十七皇叔今日这一身红,与沈将军倒是绝配。”
“配吗?”燕云澈哑声开口,端着几分漫不经心,眼神里似有暗潮滚动。
三皇子一时间不敢与之对视。
接下来。
燕云澈懒洋洋地说:“本王倒觉得,你与本王府上的景蓝更配。”
三皇子:“………”
上京城中,何人不知,北渊王虽声色犬马,豢养舞女,却从来不娶妻,反而养了一条狗当儿子,羡煞了许多人,暗叹人不如犬。
东境王听到这话,憋笑憋得脸都在抽搐的疼,同时心中腹诽日后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北渊王。
毕竟这厮骂起人来,着实是毒辣。
“三皇弟无心之言,皇叔莫要介意。”
太子打了个圆场,扯开了话题,“月璃皇妹怎会在此,身子可是好些了?”
明华公主先一步回答。
“皇兄,月璃皇姐这是不请自来了,我瞧着病气很重,非但没好,还加重了许多呢。”
暗指燕月璃一身病气,还妄想染指乾清台。
“身子若没好,应当多多休息,莫要随意走动。”太子看似关怀,“冬日里,寒霜重,对你身子不利。”
“月璃谢过太子殿下。”燕月璃行礼。
明华公主还想出言挖苦,便被十公主及时地阻止了。
“明华,月璃再怎么说都是你的皇姐,不可再无礼。”
明华只得缄默。
沈宁则道:“时候还早,我送月璃公主回去吧。”
十公主浅笑,“沈将军与月璃见面甚少,倒像是老熟人。”
沈宁不动声色,“年幼时大病过一场,因而能切身体会到病痛折磨时的难受。”
“原是如此。”
沈宁和婢女搀扶着燕月璃离开乾清台。
蓝连枝的神色有一瞬的黯淡,刚好被燕云澈捕捉在了眼底。
燕云澈眉梢微扬,眸底泛起了潋滟的光。
乾清台外,才走几步,燕月璃便气喘吁吁,额头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并捂着胸口咳嗽了好几声。
婢女急得都快哭了。
“她们明知公主有病在身,还派人来假传皇上的旨意,就是为了笑话公主。”
“无妨……咳……咳咳咳……”
燕月璃用帕子捂嘴,咳出了刺目的鲜血。
许是支撑太久,她顿感天旋地转,脚步不稳,双腿发软,险些往后栽倒了下去。
沈宁及时地托住了燕月璃的腰肢,手掌温热,将内力渡了一些给燕月璃,才使燕月璃稍稍好转。
“寒风瑟瑟,公主为见沈宁遭人羞辱,可是有话要说?”沈宁问道。
燕月璃苍凉一笑,“知我者,沈将军。”
随即,给了婢女一个眼神。
婢女看了看沈宁,不放心地走远了些。
“将军,提防三皇子。”燕月璃道。
“为何?”
“三皇子,或许参与其中,我无法全然笃定,但三皇子,绝非善人。”
沈宁默然良久,眼底浮现了痛色。
如若皇家参与了北幽屠城案,那定是大燕王朝之悲,天下万民之哀。
她似是想起了什么,便问:“我这两日隐约记得,曾经年少入宫,有一回听说公主的病是好了许多?”
“是有这么回事?”
燕月璃苦笑,“我病能好,可恨有人不让我好。”
“何人?”
“三皇子,燕长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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