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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来的眸色,讳莫如深如浓厚的山水,炙热而又温柔。
沈宁看了他一眼,而后以拳抵唇,干咳了声,往前走时便问:“这几日里,诸位可有好好的练习劈空八段?”
劈空八段,是周边列国用来强身健体的一种功法。
大多数的习武之人,第一次接触的功法,就是劈空八段。
因为除了能强身健体外,还能通过功法,了解到每个人的体质和实力。
“这些日子,我们每日都在练习。”祝霄白道。
“很好,试给我看看。”
沈宁拿着女孩的名册,“喊到名字的人,便上来展示功法的结果,五十人一次即刻,无需全部完成,展示前三段就好。”
她于昨夜写下的习武计划,只是整体的方向,并未细化到每个人。
先追求整体,但打磨细节,才会成为一支所向披靡的队伍。
后面,女孩们五十人一次,都在沈宁面前有模有样地打出了劈空三段。
沈宁用笔杆子记下,并把准备好的习武计划交给了逐电。
“这段时间,劳烦了。”
“是属下应当做的。”
逐电连忙道,恭恭敬敬的客气,生怕有所怠慢就被尊上拧断了项上脑袋。
“将军,你要走了吗?”祝霄白问,眼里有着隐忍的期待。
“韬光养晦,静待锋芒绽放。”
“我会陪着你们等到那一天的。”
沈宁笑了笑,朝着五千人作了作揖,便转身离开。
身后,小雪纷纷,骄阳黯淡如少女们的眼眸,写满了不舍和对下一回见面的期待。
沈宁制定的习武计划,每个人都聚精会神的去练习。
回城的马车里,沈宁翻看着适才用笔杆子留下的记录,加深一遍印象。
男人便在前边,垂落眼睫注视着她。
鬓发微扬,红衣如火。
她神情专注的像是有某种魅力,让人挪不开目光。
“将军过目不忘,好本事。”
男人低声道。
深沉的嗓音,富有磁性,到了尾端却又轻轻勾起。
像一片轻羽,在心间若有似无地拨弄,最是让人骨头软又痒。
“还好,儿时看过的书多。”
沈宁连头也不抬就回。
旋即,猛地抬眸看他,眼神淬着星芒,看得眼前的男子别扭地看向了别处。
“大宗师,又要耍小性子了?”
“没有。”男人微抬下颌,“本尊,甚是稳重。”
他乃成熟稳重的正人君子,岂会动辄闹小脾气?
“哦?”
沈宁蓦地坐在了男人的腿上,双手勾住了男人的脖颈,凑近往前,说话时,柔软的唇畔,不经意地擦过了男人的耳廓。
“沈大宗师,有多稳重?”
男人眸光微凝,浑身僵住,深邃的目光里暗藏着极致的压制和隐忍。
身上的灼热,隔着衣料都能滚烫到她。
下一刻,沈宁回到原位,翻开了随笔记录,对着男子一笑。
“尊上,稳重,嗯,稳重!”
说着,还强调了一遍。
言简意赅的几个字,却像是一盆冷水浇下。
男人无奈又宠溺地看着她。
心内,却是有异样之感。
他鲜少看到这样的沈宁。
鲜活,充满朝气,有几分与常日不同的俏。
有那么一瞬间,好似看见了三春山的她。
病气难掩风姿。
傍晚,马车停下,沈宁收拾好东西便要下马车去往子衿武堂。
忽的,腰部会灼热有力的臂膀环绕住。
男子欺身而至,将她抵在软垫。
血肉下的心跳声,在温热的空间里,刺激着双耳。
乌发微散。
红衣衬得颈间肌肤白皙如雪。
男人轻咬衣襟。
沈宁蓦地愣住,下意识就要去握放在旁侧的破云枪。
腕部却被桎梏于软垫。
“阿宁。”
“我不想要稳重。”
耳边,传来那压抑的声音。
沈宁的脑子里,既绽开了火树银花,灵魂都在酥软发颤。
然后,眼角余光看向了破云枪。
枪使她冷静。
纵然情投意合,这男欢女爱之事,亦不可如此草率。
正当她思考要如何让男人冷静的时候,却响起了男人低低地,温润地笑声。
“将军,第六百九十五个,叫做温紫海的人,体质写错了。”
“………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
“将军谬赞。”
“………”
第246章 年二十九,大燕亡了也罢
“看来,过目不忘的是大宗师才对。”
沈宁翻动随笔记录到了温紫海的那一页,仔细核对了下,将体质更改。
“谢了。”
她侧眸一笑,顾盼生辉。
虽说这男人某些方面让她有几分无奈。
但能即使纠正了这个错误,则是好事。
她需要根据体质制定是配套的计划。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
体质写错了,路便错了。
看来,她还得再认真些才是。
沈宁把随笔记录收了起来,男子忽然凑近了几分。
原先还算宽敞的马车,空间忽而逼仄。
两人,近在咫尺。
沈宁抬眸时,睫翼微微颤动,擦过了男人脖颈上的肌肤。
男人长而有力的臂,环绕着沈宁,自她的身后,捋了捋不算顺的乌发。
又将她有些乱的鬓发勾到了耳后。
见沈宁有些怔。
他好似不解地问:“将军在想什么?”
“想大白。”
沈宁镇定自若,脱口而出。
男人的喉间,弥漫出了一丝松雪融化的笑。
“咳。”
沈宁以拳抵唇轻咳了声。
她转身向马车外时,身后,传来了男人低沉喑哑的声音。
“阿宁。”
沈宁顿住,回头看去。
“我想与你成婚在我不稳重的那日,又期盼再过三年惩罚我过去的一己之私。”
他给顾景南下了药,日后也会克制住自己。
最起码要像顾景南一样,方才对得住沈宁。
他喜爱她,非鱼水之欢。
是不愿稳重的稳重。
不想矜持的矜持。
在岁岁年年春去春又来的遏制里。
沈宁抿唇不语。
她大抵也猜到了给顾景南下药的人是燕云澈了。
“好。”
她咧着嘴笑了笑,随即在偏僻的巷子口走下了马车。
下车时,发丝妥帖平顺,端庄清淡了许多。
沈宁为了掩人耳目,转了个地方,才去的子衿武堂,与学生武者们训练宫武宴。
宫武宴在年三十的那天操办,各国来使都会出现。
此外,还有和沈家出自于同脉的奔雷宗。
到了年二十九,二哥沈如是还迟迟没有出现,这让沈宁不由担心。
“小姐,老将军让你过去他那里一趟,他在影阁见你。”
采莲放下了托盘。
影阁,位于沈家东南角,是机密要处。
通常只有沈国山和影卫、府兵里的前三把手有资格进入。
沈宁闻言,心思微沉,旋即进入了影阁。
路上,遇见了伸着懒腰打哈欠的二哥,手里还握着一把收拢起的折扇。
”二哥昨晚休息不好?”
“你嫂子害喜,没什么食欲,还总是吐。”
说到这个,沈钰的眼睛便红了不少,似是泛着水光。
“今日好些了吗?”沈宁担心问道。
“好了点,请魏老先生来了一趟,开了个药方喝下好多了。”
沈钰是远近闻名的妻奴。
虞欣却不是悍妇。
温温婉婉,却只要一颦眉,一抬眸,就能让沈钰放下手中所有的事。
兄妹两人一面聊着,一面走向了影阁。
影阁内,没有硕大的夜明珠高悬于梁,光线不算通透,是带着点压迫感的昏暗。
当沈宁看见沈惊风、沈修白都在的时候,心往下沉了沉,有种不好的预感。
影卫、府兵的前三把手都在阁内,围绕着坐在太师椅上的沈国山一字环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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