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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上京城内,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这次宫武宴看。
不仅想看作为武堂末流的子衿,如何在宫武宴丢大燕国的脸,还想看沈宁是如何跌落下来的。
“诶。”
赫连远山叹了口气。
“老先生何故叹声?”
沈宁问道。
邓泊斐回:“我们武堂的人,数量还是太少了些……按照宫武宴历年的规矩,还能从已经离开武堂的那些人里挑选,只要是在二十五岁以内的就行。
但你也知道子衿的情况,往年收的都是些清贫人家的弟子,一来一去舟车劳顿不说,且有许多人,连来京的路程钱都给不起。
就算子衿愿意出钱,但天南地北的,已都不知在何方谋生, 多是贩夫走卒,不愿留下姓名。”
这些武者学生,怀揣着最大的热血来上京。
似以为翻过年幼看到的那一座山,就能看到山背后的星辰大海。
却被纸醉金迷的上京城磨灭了铮铮傲骨。
放下夙愿自甘平庸地离开,认为那就是平凡人的宿命,难走那逆天路。
“哼。”
武堂创办者秦老吹胡子瞪眼睛的。
沈宁看见他,有模有样地作揖:“沈宁见过秦老前辈。”
这矫情的老小孩,非要人哄才行。
可不能失了半点儿的礼数。
秦老的脸色这才缓和了几分,双手拢袖,抬起下颌说:“嗯,沈宁啊,好好干,去把那群没见识的狗眼给惊瞎,子衿人少没关系,你加把劲,今晚突破个大宗师,给他们露一手。”
沈宁:“………”
众人:“………”
一天突破大宗师,怕是神仙下凡吧?
沈宁冷淡的表情,多了一点无奈。
她颇为苦着脸看向了秦老。
“这怕是,有点难。”
“别怕,年轻人,若无青云志,岂非是窝囊废?”
“………”
这青云志,未免有点……恐怖如斯?
秦老郑重其事地拍了拍沈宁的肩膀,“沈宁,无所顾忌而战,成败为空,放手一搏才能赢得满堂喝彩,莫要有所顾虑,我们这些老东西,都在你们的身后,还没死绝呢。”
沈宁眸光一闪,眼眶微热。
学生们感动到无以复加。
秦老颅内却在细思:
大燕国曾有规矩,武堂内但凡出了个大宗师,创办者一脉,可有封地和爵位。
良田千顷,黄金百两。
……
第257章 小宁一眼就看穿了老朽的内心
“秦老前辈放心,子衿学生,定不负所望!”
沈宁率领子衿的学生,虎虎生威般往前凹踏出一步走,拱手颔首时似是带起了阵阵罡风。
子衿学生们俱都在行礼之时异口同声道:
“请秦老前辈放心!”
人虽少,志却高,气势不输军中雄狮。
赫连老先生眼眶微热,捋着胡须满意欣慰地轻点头。
邓泊斐洵洵儒雅一如昨,面含微笑润似玉。
秦老前辈略带几分欣赏意味的目光掠过这些斗志昂扬的学生们,从他的视野看去,仿佛在看一颗颗蒙尘的明珠和尚未发光的金子。
这些学生,可都是他发家致富的好帮手啊!
“好,很好。”
秦老前辈笑着望天,“时辰差不多了,该启程进宫了。”
除却子衿外,以燕京、凤鸣在内的学宫武堂,俱都纷纷入宫,且有许多的大燕驻京军队,其中有东境王东方寒的十万军为首。
武堂学生与军队,在宫门外,分列为左右,等待着朝中肱骨大臣及其家眷、列国使臣、江湖派别陆续来到,宫武宴开启时,方才依次入宫,完全地开启此次宫武宴。
因是一年一次,又逢除夕,对于大燕来说,是隆重且特殊的日子。
依照往年的惯例,各堂学生们排列在右侧,以燕京学宫为主要。
子衿来时。
燕京学宫内的陈琼、楚夜等人,俱是在悄然间回首看来。
前些日的事,他们也都听说了。
学宫最高的教武先生刘安河亲自去子衿请沈宁,却被沈宁给拒绝了。
“沈将军,果真是将门虎女,今日的宫武宴怕是得沈将军一枝独秀,其他学生们哪如沈将军见多识广呢。”
刘安河淡淡一笑,三言两语就把沈宁捧到了至高处,既是要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也是因为捧得越高,宫武宴上若是丢人现眼,就会摔得越疼。
“老先生说笑了。”沈宁缓声道:“宫武宴选在大年三十,一是为了辞旧迎新,二是为了宴请列国珠履三千时,宾至如归,好好地欣赏我大燕水土和学生们的朝气志向,人人与有荣焉。
若要说这一枝独秀,还得是老先生您,宝刀未老,雄风不减,不似我们子衿的老先生,俱都内敛沉然。”
刘安河的脸色顿时黑了下去。
沈宁这言下之意,是在嘲讽他话多又高调。
秦老摸了摸下颌,流露出了一副腼腆的神情,怪有些不自在的模样,看得旁侧的邓泊斐先生实难维持住一如往初的文雅沉着,肃穆面庞龟裂开了一丝无奈。
“咳——咳咳——”
秦老双手笼着袖子,微微抬起下颌,挺起了脊背,压低了声跟身旁的子衿同僚说:“别说这小宁看人还挺准,一眼就看出了老朽的内心。”
赫连远山:“……”
邓泊斐:“……”
子衿先生们:“……”
比起秦老的莫名自信,他们情愿接受刘安河那厮的摧残。
刘安河瞅见秦老那让人想要痛揍的模样,气得闷哼了几声。
年轻的时候,他可没少在这姓秦的手上吃亏。
“太子到——”
一道声音,使得武堂列队,瞬间沉寂肃静,一张张脸上,或老或少,登时充斥着对皇室权威和一国储君的敬畏之情。
第258章 上京城内,都想当皇家的走狗
闻声,沈宁回头看去,只见太子一行人缓步而来。
为首之人,自是太子和太子妃。
再往旁侧,乃三皇子、云骁勇与……沈从武。
周边之人包括沈宁无不是垂首行礼。
刘安河早年不得志,后来在燕京学宫,是太子殿下一手提拔上来的。
“太子殿下。”
他正要说些什么彰显出自己在太子面前的与众不同,却见太子径直走向了沈宁。
沈宁依旧保持行礼的姿势一言不发。
“小宁,宫武宴上有你,本宫很放心,如若有需要的,尽管与本宫说。”
“殿下照拂,沈宁铭记于心,不胜感激。”
“于情于理,你都不算外人,照拂是理所应当。”
冬日起风,
宫门外的寒气更甚。
太子见状,解下了自己身上的大氅,披在了沈宁的身上。
“凛冬霜寒重,小宁你还有伤在身,应当多注意些才是。”太子眉目含笑。
沈宁颔首不敢抬。
“习武之人,强身健体不惧寒冬。”
沈宁就要把披风放下,却被太子修长的手给按捺住。
时间仿若凝滞,画面也已定格。
太子沉默不语,却有不容置疑的雷霆之势。
温润含笑,不怒而威。
太子妃赶忙出来打了个圆场。
“小宁,殿下对你当真是好,对我可都没这般关心过,还不快谢过殿下?”
沈从武也出来说,“阿宁,我这也是沾了你的光,太子殿下对你当真是好。”
这话一出,不论是武堂学生,还是京中的大燕士兵,无不是认为沈宁私下谄媚太子。
金銮殿,朝堂上,沈宁如个奸臣般曲意逢迎与沈家祖训刚烈之传承截然不同的事,早已如秋风卷落叶般,传遍了整个上京城乃至于是各地。
上京城内,上至勋贵世家,下至平民百姓,无不是敬重瑞兽乘祥云的麒麟图腾和沈家。
一贯认为沈家出刚正不阿的忠良,世世代代未参与任何结党营私的事,历年来与太子、皇子更是保持着若即若远的疏离关系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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