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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罗之阵虽让赵家军有片刻的忌惮,而后在赵维森的率领之下,士气高涨,以势如破竹的破阵之势和摧城之力,大开大合,刀光刀影,在漫天的杀气之中,横冲直撞向了大罗之阵。

他们会告诉这群因年轻空有朝气而无能的孩子们。

实力,才是决断一切的权。

“破阵!”

赵维森刀刃猛劈沈宁 。

沈宁连连后退,身影快到极致,神色淡然如旧。

“轰!”

大罗之阵被撞散。

刀刃指向了萧初晨、陈欢欢这些人的身上。

沈宁和赵维森战了个难分伯仲。

久而久之,便能看出,四六胜算。

她四。

赵维森六。

宫武宴,说是点到即止,血腥之事,却也屡见不鲜。

子衿学生,已然下风。

赵家军士兵的刀刃,刻意用力。

冰冷的利器,划破了子衿武者们的皮肤。

沈宁这边,还在和赵维森持续碰刀。

赵家军多出的一千余人,却是如密不透风的四面城墙,踏出阴影,围剿沈宁。

一把把刀刃,指向了她。

如今胜算。

是无和十。

她无。

赵维森十成胜算。

靠近的刀刃,割裂红衣。

风雪飘扬。

她回头看去,子衿学生俱已落败。

俨然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

鹿台不是北幽城。

双拳终难敌四手。

她如砧板上的鱼肉,一把把宰杀牲口的屠刀,对准了薄弱清瘦的她。

“嗵!”

四周寂静,唯有苏统领敲响的锣声,打破了此刻的僵局。

“第一战,大燕子衿,败之。”

苏统领皱眉道。

望着沈宁的眼神,多了些惋惜之色。

许是惜才之情,让他起了渺然的希望,竟以为沈宁或许能够胜之。

却忘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蚍蜉撼树,便是不自量力的行为。

苏统领心内幽幽地叹息了声。

鹿台之上,盛宴继尔。

文武百官,一言不发,各异的心思,俱都藏在肚皮之中。

“沈将军,你输了。”

赵维森顿感无边的痛快,心情好到大笑出声。

沈宁身上的衣裳,刀刃裂开多处,偶有鲜血染着风。

她感觉不到疼痛般,看向了子衿的学生们。

每个人的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伤口。

萧初晨的较为严重。

用刀指着萧初晨的男人,正是赵家军居于赵维森下的副将赵髯。

赵髯过于狠厉,一刀之下,伤可见骨。

萧初晨的肩胛骨落下了一条裂痕。

她紧咬着下嘴唇,直到把嘴唇彻底的咬破。

整个脸色发白。

饶是经过北幽一战的九死一生,这肩胛开裂之痛,依旧难以忍受。

浑身都在止不住地发颤。

且以强如钢铁的意志拼命地压下,才没有让自己如濒临绝望的野兽,痛苦地嘶吼出声。

她赤红的眼睛,爬满了血丝。

“初晨……”

陈欢欢等人,红着眼睛忧心不已。

萧初晨满头大汗黏连着青丝。

为了让同伴放宽心。

她摇了摇头。

摇头之时,浑身上下,从天灵盖到双腿,都在遏制不住地颤抖,眼梢已然湿润,目光却透着敢于直面死亡的倔强。

“抱歉了,沈将军。”

赵维森顺着沈宁的眼神看了过去,言语虽说满是歉意,唇边和面颊的笑容,却愈发的浓郁灿烂。

“沈将军,你也知道,虽是切磋,但真刀实枪,刀剑无眼是兵家常事。”

沈宁一动不动,站在一把把刀刃包围的死亡之圈里边,默然不语。

“赵将军说的是。”

沈宁掩下胸腔和心底的怒气,淡声回罢,冷扫了眼四周的刀刃。

“第一战既已结束,还不退下?”

赵家军士兵不动如山。

见赵维森给了个应允的眼神,方才收起兵器退下。

赵髯拧着眉,不悦地看了眼沈宁。

“败将之人,倒是猖獗。”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沈宁是此战的胜者呢。

赵维森笑道:“诶,赵髯,你这话就不对了,沈将军好歹也是将门之女,沈家之后,还是大燕皇帝陛下亲封的将军。且不说能如沈将军这般,失败之身,胜利之风姿者,也是鲜少见到。”

话里话外,不仅充满着对沈宁的嘲讽,还让沈宁陷入了无尽的危机当中。

她既然是元和皇帝在金銮殿上当着京都百官宣出来的镇南将军,今日之局,纵然实力悬殊,难以匹敌,依旧是在说元和皇帝的眼光不好。

大焱赵家军胜之不武的过程不重要。

败了。

便是败了。

再者说来,赵维森之父,当年的逃兵之举,已经是万般的耻辱。

赵家军,害怕这以多欺少的说法吗?

反观赵维森的话,同样在暗讽沈家一代不如一代,终将是傍晚的太阳,要没落进永恒的黑暗之中。

“啧——”

刘安河嗤之以鼻,轻笑了声。

许是知晓事关大燕之荣耀,怕被有心人抓了把柄去小题大做,立即收起了表情,却还是没忍住看了眼秦老。

大罗之阵,是秦老的一生之痛。

他盼这大罗金仙,救苦海柴门之人垒起青云之梯。

却终究形成了囚笼把自己困了一生。

“远山老先生,你可知晓,沈宁为何要用这大罗之阵?”

子衿武堂的另一位老先生,花白的眉头死死地皱紧:“宫武宴前,我和周老他们教了一下兵家阵法,若遇强敌,应当用开旗之阵,左右一个败字,倒不如败得好看点。”

“小宁一向有自己的见解,兵家阵法之道,她自能融会贯通出惊艳之道。”

邓泊斐道。

“泊斐,我们知晓你爱才惜才,喜欢沈宁,但识时务为明智。”

周老叹道:“我们又何尝不欣赏沈宁的才华,但是我们私下千叮咛万嘱咐过,绝不可使用大罗之阵。”

大罗之阵,雪上加霜。

不仅是子衿沦为笑柄。

秦老当年之痛,又要被京都的诸位鞭打一番了。

他作为秦老先生的异姓兄弟,知晓秦老这一生曾也志向远大,又是如何走出大罗之阵的心结。而今古稀之年,垂垂老矣,盼望老友在入土之前安然舒畅有余生,何错之有?

邓泊斐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大罗之阵,就像是子衿的禁区。

尘封的痛被挖掘出来。

就像是把已经和皮肉生长为一体的疤痕,再次掀起。

几人的谈话声,并不算大,刻意地压低,就是不让秦老听见。

“这孩子,跟老朽年轻一样,就是不遵师命,从不按部就班。”

秦老捋了捋胡须,和善地笑道。

老人风轻云淡又温和的话,使得几人都不再争执。

周老扭头看着秦老的侧脸,疑惑不已。

他真的,过了自己的心劫吗?

并没有。

周老走到秦老身边,两手拢着袖,闷哼了好几声。

“过了宫武宴,到夜雨楼喝酒去?”周老问道。

秦老先生:“正有此意。”

两位老人相视一笑。

既然无法解开心劫,倒不如喝得酩酊大醉盼新年。

“嗵!”

苏统领,再度敲响了锣面。

轰然巨声,犹若雷霆滚滚,传遍鹿台八方。

赵家军和子衿的第二战,已然来到。

如若赵维森还能拿下这一战,就意味着子衿彻底败了。

一败涂地。

这对于沈宁的为军之路,将会是毁灭性的打击。

太子起身,来到了沈家之列。

他手中的酒杯,敬向了沈国山。

“沈老将军,本宫与你喝一杯。”

沈国山回敬太子,“老臣不敢当,应是老臣敬太子殿下才是。”

“沈老将军。”

太子眉眼绯红,几许醉意,身形摇晃了数回,“砰”的一下,杯盏猛砸在沈国山面前的桌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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