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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穷途末路了。

他服用了最后一枚丹药。

今日出发前,仙药都已经分发下去了。

最后一枚在他的手中。

元和皇帝吃完仙药,实力暴涨。

相当于两个大宗师的水品。

“阿澈,你我手足,该有一战。”

“沈宁,你还不配与我动手,你也不配拿起朱雀刀。”

元和皇帝身穿龙袍,抽出腰封软剑,一身内力呼啸而过,对上了燕云澈。

沈府门外,厮杀不休。

血液飞溅,分不清敌我。

沈宁冷笑了一声,勾起了唇角往前冲去。

内力爆发。

轰然作响。

楚皇后瞳眸紧缩。

春去秋来,东境多时,沈宁竟然已经到了宗师境?

最可怕的是。

沈宁、燕云澈围剿元和皇帝,缠斗之时,沈宁的实力、内力还会愈战愈勇,节节高升,而这就是沈宁的体质,尤其当初东境之乱她也吃了仙药,无限刺激着自己的肉体和脉络,遇强则强,狂风暴雨下,欲坠不坠摇摇晃晃将成废墟的沈家大厦前,她自执朱雀刀杀出了沈家战神之路。

沈宁的成长速度和今日之强悍,在与沈宁过招之后,元和皇帝终于陷入了极度的恐慌。

他后悔了。

应该把沈宁也弄夭折的。

如沈凤仪那样。

“阿爹!”

楚夜匆匆而至,找到了定北侯,把定北侯护到了边上。

“你可还好?那皇上没把你怎么样吧?”楚夜泪眼通红。

定北侯木然地看着楚夜,失了下神,而后摇摇头,微笑:“孩子,阿爹没事。”

“杀!”

火光再冲破,映照半壁多。

云挽歌、沈凤仪、沈书白三支军队汇聚而来。

血卫和皇卫落入下风,已成鱼肉,只剩下了元和皇帝还在负隅顽抗。

“轰!”

“咻!”

沈宁双手握刀,面朝对方,一刀斩下元和皇帝的左臂。

燕云澈执剑,在其背后,刺进了元和皇帝的肩胛骨,内力劲道封住了元和皇帝的穴位,堵住大宗师内力。

“噗嗤——”

元和皇帝浑身猛地震颤了下,一口血吐出。

他瞪着眼,如死鱼,看向了沈宁。

沈宁双手握刀,身上、脸上都是对战留下的血迹。

还飞溅到了沈宁额角的麒麟绸布之上。

像是在告慰英魂的在天之灵。

沈宁缓缓地抬起了眼帘,幽幽沉沉地看向了元和皇帝。

“你觉得,你还能逃掉吗?”

“作恶多端,罪行罄竹难书,你真该死啊。”

“身居高位,不谋其政,你有何颜面存活于世?”

沈宁冷笑了声,给了个眼神,陈禄章、周永顺就带着人把元和皇帝给生擒了。

“不——”

楚皇后歇斯底里尖叫。

“沈宁,你谋朝篡位,你沈家罪该万死!”

楚皇后双手拿着一把匕首冲向沈宁。

沈宁回身一脚,宛若钢铁劲道,直接踹到了楚皇后的腹部。

楚皇后宛若断线的风筝般跌倒在地。

沈宁提着刀,刀尖在地上剧烈地摩擦,一步一步走到了楚皇后的面前。

楚皇后瘫倒在地,凤冠掉了下来,不停地往后挪动,万分惊恐地看着沈宁和那一把朱雀刀,喉里发出了极致颤动的声线:

“你,你要做什么,我可是大燕的皇后,王朝的国母,你怎么,你怎么敢!怎么敢!”

楚皇后瞪大了爬满血丝的眼睛。

端庄雍容,华贵稳重,俱已不在。

沈宁双手握刀,直接朝她当头劈下。

楚皇后吓得闭上眼睛,失声尖叫。

然而,想象中的死亡和痛苦都没有到来。

她惊愕看去。

只见朱雀刀贴着她的脸停了下来。

沈宁对力道的把握,堪称一绝。

而后便见,沈宁收回朱雀刀,蹲下身子捡起了地上的凤冠。

“这么好的凤冠,戴你头上,可惜了。”

“皇后娘娘,臣知道,自宫武宴后,你对臣,对沈家,恨之入骨,做梦都想要沈家血流成河。只因去岁宫武宴,我斩了你那儿子。但——!!”

沈宁的声音陡然拔高,手中朱雀刀再次斩下。

这一刀,直接贴着楚皇后往地下插,整个刀尖都裂开了地,还割破了楚皇后贵气的凤袍,刀光闪过时,楚皇后吓得下意识地尖叫出声!

“你楚皇后的儿子是儿子,他人的儿子就不是儿子吗?死在北幽的百姓哪个不是娘生爹养的?哪个英魂战士没有父母双亲?凭什么就你们生了个畜生东西出来还自诩高人一等?凭什么?就凭你是大燕的皇后,就凭他是大燕的皇帝,那你们的帝后之路便要到此为止了。因为,我大燕,没有你们这样的皇帝和皇后!”

沈宁眼睛通红,声如闷雷直冲云霄。

刻骨的恨,滔天的怒,在这一刻顿时就如火山喷发一样爆了出来。

她瞪着眼睛怒视楚皇后。

极端。

偏执。

北幽血腥似如昨夜。

东境九死一生历历在目。

“凭什么无辜之人无端被屠,你们这始作俑者的刽子手,还想高枕无忧享荣华富贵?你们配吗?!你们不配!”

血色流动。

门前阒然。

唯有将军之声冲破云霄。

黎明破晓,曙光照地。

一夜战后满地狼藉,府邸内,响起了婴儿啼哭的声响。

沈宁紧攥着朱雀刀,眸光闪动了一下。

她回头看去,稳婆还没来得及洗干净双手的血腥,就匆匆前来报喜。

“生了,生了,是龙凤胎!”

沈宁红着眼睛,泪珠从眼梢流下,唇角却竭力地扬起。

她看向了父亲。

父亲看向了她。

沈家,新生了。

大燕,安定了。

“沈将军说得好!”

定北侯高声道。

楚夜推着定北侯的轮椅走向了沈宁。

沈宁朝着定北侯微笑。

“快,快去看看孩子吧。”

“侯爷,往后,安定了。”

沈宁说罢,便朝府邸走去。

而就在这时,定北侯陡然从轮椅站了起来,取出匕首,扎向了沈宁的后脖颈。

“阿爹?!”楚夜惊惧地瞪大了眼睛。

不——

不!!

那一刻,楚夜的灵魂近乎扭曲,撕裂。

继宫武宴后,这样的一幕,对他来说太过于残忍了。

他甚至不知该想着些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灵魂在歇斯底里的尖叫。

害怕,害怕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

沈宁连头都没回。

双手握刀,自右侧腋下往后捅去,直接贯穿了定北侯的身体。

“爹!!!”

楚夜紧抱着定北侯。

定北侯还保持着高抬起手用匕首扎人的动作,口中血液狂流,步伐踉跄,倒在了楚夜的怀中。

沈宁回头看去,皱起了眉头,“侯爷,你不该——”

定北侯红着眼睛,“告,告诉我,是哪里,哪里错了。”

他和陈老将军一样,都是装了很多年的断腿,给人假象。

只是他的腿还有些瘸罢了。

他一直和沈宁书信往来,就是为了今日。

沈宁给出的信息,都是很相信他。

今日点点滴滴,足以见得沈宁根本就没相信他这个定北侯。

“去岁北幽,小侯爷没跟我去,那时,我就知道了。”

沈宁叹了口气。

楚夜当时想跟着沈宁去的。

但一直被父亲劝阻留下了。

若非如此,沈宁真有可能相信定北侯。

当然——

魏老先生给出的时间点也是至关重要。

虽说没收到这个消息之前,沈宁就已经和公孙垣等人在东境推算到了,但那到底是未经求证的推算分析,生死存亡之际,决不能只靠推算。

“原是如此,原是如此。”

定北侯一面吐血,一面大笑。

“侯爷,你很聪明,宫武宴后,你拒绝了楚皇后的登门,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取得我的信任。但你错了,坏事做尽,总有报应,天不赐,沈家赐,大燕前仆后继杀不死的战士来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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