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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晚抓起那一缕头发,拨出去,看到徐时瓒很不高兴的眼神,心虚地松了手。

“别碰我头发。”他声音有些冷,往一侧靠了下。

“哦,”辛晚慢悠悠回他。

摊贩看两人起了口角,怕吵着吵着影响自己做生意,出来打圆场:“刺猬也没有。”

徐时瓒没再问了,只是露出一点惋惜的表情。

于是最后辛晚买了一对狐狸的,白色的耳朵立在头上,看起来很机灵。

这些饰品要么是妖死了之后所剩的妖力凝结的,要么是妖兽每十年一次化形后蜕下的。

无论哪一种,都是徐时瓒不喜欢的,他拒绝了老板的再三招呼,宁愿多让人看几眼也不想用他人剩下的东西。

“师弟好麻烦啊,”辛晚后面跟了只尾巴,长长的,毛色丰润,就是走路沉甸甸的,不大方便,她艰难地跟着走得飞快的徐时瓒。

接收到对方冷冷一瞥又改口飞快:“再麻烦师姐都觉得没问题!”

要探听消息,自然要找人多的地方,两人进了一家茶馆,说书的在上面巧舌如簧,舌灿莲花,底下的坐客拍手叫好。

“又是无聊的他追她逃。”辛晚听了几句就兴致缺缺,一下一下地推着茶盏,茶盏就像不倒翁,晃荡几下始终没倒。

徐时瓒手指轻轻一拨,茶盏翻了个头,迎面朝下,严严实实地盖在了桌子上。

好了,这下子是肯定不会倒的了。

心里腹诽徐时瓒真无聊,辛晚抬眼:“干嘛?”

“这类话本子不好听么?”他看起来真的很困惑。

“有什么好听的。”辛晚深知套路,和他科普:“最后,必然是女子被打动,继而和男子白头偕老的故事。”

“是么?”徐时瓒忽然弯了下嘴角:“啊,最后不该是男子留不住心上人,索性杀了算了,女子恨如海深,干脆咒他永世不得往生,两人就算做鬼生生世世也不死不休,直至魂飞魄散。”

“上哪听的血腥故事。”辛晚给他斟茶,想了下,却也找不到解释,只模棱两可:“分人吧。”

意料之中,徐时瓒不会用他人用过的茶杯,辛晚默默地将那杯茶喝了。

“真的能听到沉荒山的事么?”说书的剧情果然和辛晚猜的一样,她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刚想说要不换个地方,底下忽然一片骚动。

“有乐子看了。”辛晚激动,顿时将沉荒山抛之脑后。她扒拉着二楼的格挡看,仔细分析了下场面,是一妖一人起的争执。

“可惜只是口角。”辛晚看得不亦乐乎,只可惜没有瓜子,只好凑合抓了把桌上的花生,顺嘴吐槽了句。

“这样。”徐时瓒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隔壁,拿了一颗桌上的花生,手指轻动,将它飞了出去。

花生精准砸中了那只妖。

那妖以为是面前人的下作手段,气不打一处来,掀起袖子就往上冲:“好你个小子,连你爷爷都敢欺负。”

两人自然水到渠成地打起来了,妖族看热闹的爱好和人族比不遑多让,除了茶馆小二,没一个上去拉架了。

一妖一人于是打得如火如荼。

辛晚一时瞠目结舌,没想到自己还是低估了徐师弟的恶劣程度,掌心的花生掉了几颗,落在地上。

徐时瓒伸手一颗一颗捡起来,又尽数放在她掌心。

他笑吟吟的。

“师姐,现在有意思了么?”

辛晚:……

第6章 胁迫

但不得不说,打斗的热闹确实比口角的有意思多了,茶馆周围的人大抵也是这么觉得的,说书也不听了,坐在位子上望眼欲穿,等着看他们斗个你死我活。

“我说呢,原来是半妖,下贱玩意,一个人不人妖不妖的东西,妄想和老子斗?!”那妖明显占了上风,将那人抵在地上,妖力化成的利爪一下下划破他的皮囊,留下一道道鲜血淋漓的口子。

那只妖是虎妖,妖力深厚,周遭一片寂然,无人敢上去触霉头。

辛晚见不得这种场面,按了剑柄就打算冲上去,意料之外,徐时瓒比她先出手。

他的剑出了鞘,边缘一道亮白,剑意凌厉,直直地朝虎妖那边刺去。

那妖躲闪一下,堪堪躲过,却还是不免被磅礴的剑意划伤半边肩膀。

他吃痛,骂骂咧咧地回头。

徐时瓒凌空下了一楼,佩剑回到了他的手上,他似笑非笑,狠厉一脚,将虎妖踹到地上,脚底碾过他的一根根手指。

周遭倒吸一口凉气,虎妖也看出面前的人不好惹,忍着痛低声赔不是。

徐时瓒一下一下地敲着剑柄,没说满意也没什么反应,好似继续等他说下去。

辛晚赶忙下去,虽然知道不大可能能将人拦下,却还是拽了下他的衣角,小声:“师弟,我们还有要事做的。”

徐时瓒没多大反应,只是很轻地瞥了她一眼,辛晚松手。

好了,已经拦了,果然没用。

“你知道有种玩法,将妖的血全都抽出去,再灌入新血。”徐时瓒松了脚,看那虎妖踹着粗气,面露惊色,不紧不慢继续补充:“你不是看不上这种'玩意'么,你说,我将你的血全换成人的,你是会先死还是成那种妖不妖人不人的东西?”

周遭寂静,被徐时瓒惊世骇俗的话震惊,心惊胆战统一地往后撤一步。

辛晚也被吓到,跟着隔壁的小兔妖往后退一步。

虎妖泪一下就出了,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讨好话说了一箩筐。

徐时瓒冷眼看他动作。

辛晚咬牙,喊住他:“徐师弟!”

所幸,徐时瓒还是愿意分给她一个眼神的。

辛晚又伸手拽他,两人僵持不下。

“那好吧。”徐时瓒先退步,他弯了嘴角,很好说话的模样:“那就先断他一双手,师姐觉得怎么样?”

惹事自然要负责,这可能是徐时瓒给的最大让步。

辛晚呼一口气,顺着台阶下:“可以。”

没料到他还没来得及动作,茶馆的门先被人一把推开,动作很大,看得出对方是个急性子的人。

“谁在私斗!”身穿红衣的女子进来,她眉眼清丽,习惯性地微微抬下巴,看起来洒脱又傲气,她抬眸望了周围一圈人,语气很冷,手上握着一根细长的鞭子,柄手雕着繁复的金纹,一看就不是凡物。

辛晚听到周围的妖纷纷松了一口气,看起来如蒙大赦,她仔细听了下,听到周围窸窸窣窣的的声音,隐约猜出她的身份——少主。

这块地方有不同妖类聚集,辛晚对妖族的习性略有所知,不同妖类之间只选举诸位大长老,再由各族派共同选出族长,管辖这一片地方的秩序,这少主大抵就是下一届族长接班人。

看来不是好惹的。

“姐姐。”心里做出结论,辛晚立刻做出反应,伸手将徐时瓒挡在身后,双手合十,讨好:“我们初来乍到的,看到这虎妖先惹事,和隔壁那个小哥起了争执,我师弟一向乐于助人,拎着剑就上了,好像只是一不小心下手有点狠了,对不住对不住啊。”

徐时瓒被她挡在身后,忽然有些很奇妙的感觉,他拽了一缕对方的头发,不认同地说:“不是这样的。”

“别说话!”辛晚歪着脑袋,瞪一眼他:“小心师姐都护不住你。”

护。

这实在是一个很新鲜的词。

徐时瓒记得小时候,他的母亲也只会和他说:“要么忍着,要么直接动手。”于是在无数次被其他魔折断手指,划破皮肤的时候,他也只是静默地观看,等有能力再一个个数倍奉还回去,看着他们狰狞面孔的求饶,觉得无聊又没意思。

无人护他,他只能被迫学会自己吞下血沫。

在以往许多年的日子里,凌招宗的那些长老掌门端着一张笑脸,收拢人心似的派出一颗颗甜枣,和他说往后可以将凌招宗当自己的家,凌招宗会护着他们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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