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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刚刚来找六五聊下天。”
徐时瓒笑意一点点淡下去,辛晚一回头,他又扬起嘴角:“好。”
徐时瓒这场大病旷日持久,既袆也起疑,担心是自己医术不到家,更加坚定要将人治好,喝的,涂的,泡的都给安排上了。
往日徐时瓒午觉醒了是要去泡药浴的。
辛晚动动鼻子,他身上混着干净的雪味和一点鸢尾,立刻要求人:“没泡药浴?快去泡药浴。”
徐时瓒勾着她的手腕,想要人陪。
颉庞往日和六五很难一起出现,辛晚不想错过这个大好的问话的机会,给人顺毛:“自己去好么?”
徐时瓒的唇角一点点拉下来。
风雨欲来的模样。
辛晚贴着人的掌心哄了一会,本以为他要不高兴或者不同意了,出乎意料,徐时瓒点点头,慢吞吞应了一声自己先走了。
把人哄走辛晚又有点后悔,还在纠结要不要一起出去,下一秒听见颉庞啧啧称奇。
六五在一旁跟着感叹。
“你不觉得他最近有点奇怪么?”
辛晚听到问话,犹疑着点点头。
“放以前,六五的小名就不保了!”颉庞企图举例,证明自己说得有理有据:“先前那个跟着你们的小鬼,哪一次不是被徐时瓒呛得不行,他不是差一点就灰飞烟灭了?”
提到饴糖,辛晚仔细对比了下,认同,又迟疑:“兴许他变了?”
颉庞:……
他默然片刻:“你自己信么?”
辛晚:……
事情确实很不合理。尽管辛晚确实很想套话,却还是衡量了下,和两人告别,一溜烟出门了。
*
徐时瓒走得快,辛晚追不上他,只能望着关上的门叹气。
人都进去沐浴了,总不能直接推门进去吧?
她干脆站在门口徘徊,思考异样。
徐时瓒为什么不生气?
还是不高兴却不说出来?为什么?
她踱步几个来回,实在想不出答案,抓抓头发,干脆靠着门在前阶上坐下,准备等人出来问个清楚。
脊背刚贴上冰凉的门板,就冻得人一颤,辛晚伸手摸摸门板——全是凉的,没一块温热的地方,只好放弃靠门的想法。
须臾之间,忽然灵光一闪,叫她不自觉蹙了眉。
她重新转过身来,将每一寸门板重新摸了一遍。
好,仍然是凉的。
紧接着,她飞快地压了下门。
里面冰凉凉的空气逸散出来。
辛晚深呼吸几口,让自己保持冷静。
然而实在冷静不了。
她将门猛得推开。
徐时瓒刚换好里袍,听到动静,眉眼一压就往门口看去,本命剑铮鸣,看起来下一瞬就要跟着出鞘。
他头发湿润润的,有几捋贴在脸上,乌黑色与苍白的脸形成叫人心颤的反差,眼睑下的红痣在黑白之间增色不少,漂亮得叫人不敢加重呼吸。
然而气上头的辛晚是不会有这个烦恼的。
她眉头一挑,声音冷冰冰:“沐浴完了?”
见到是辛晚,徐时瓒的眉眼一瞬间又放缓,他眨眨眼:“嗯。”
“沐的什么浴,”辛晚似笑非笑:“一点热气也没?”
徐时瓒很快地皱了下眉,被他飞快地眨眼掩饰掉,他赤着足,往辛晚这边走了几步,垂下头,看起来乖乖巧巧的:“我开窗散掉了。”
也只是看起来乖巧。
辛晚移开视线,让自己不要被他的乖顺的模样欺骗:“真的么?”
“真……”
他话音未落,被辛晚抓了一把头发,她面无表情:“看,凉的。”
徐时瓒:……
辛晚气急败坏:“我说你怎么还病着呢?药呢?也倒进盆栽里了么?”
“这个没有。”徐时瓒这次接话很快。
盆栽里是辛晚好不容易从外面摘的梅花,他自然不会这样对它,药全倒进窗外的竹林里了。
雪地里的竹本就难活,被他一折腾,临近窗的几枝都焉焉的,一副日薄西山样。
辛晚和人对视一会,到底败下阵,她好声好气:“告诉我,为什么不想病好。”
徐时瓒飞快地眨了几下眼,还是不说话。
辛晚点点头:“那我换一个,我去找六五你不高兴了为什么也不说。”
徐时瓒同样眨眼,企图蒙混过关。
“这次不能混过去了。”辛晚拽着他头发,威胁。
徐时瓒还没做任何反应,就被人拉着头发亲了上来。
辛晚扯他头发的时候力没有收住,不仅拽了几根下来,还让人痛得轻轻皱了下眉,张嘴。
她的舌尖于是顺着唇缝进去。
辛晚嘴里还有一股子山楂味,那山楂糕确实是很酸,徐时瓒刚尝到一点味道,就被酸得皱眉,却又不愿意放开人的唇,硬生生压住了这股味道,勾着人的舌头舔舐。
这个吻黏黏糊糊的,明明是辛晚先上去的,最后差点喘不过气的也是她。她艰难地呼吸一下,咬着徐时瓒的下唇才结束这个吻。
徐时瓒的下唇被轻咬了下,没出血却还是红艳艳的,他又只穿了里袍,看起来像蛊惑书生的精怪。
“为什么。”她问。
不知道生病加亲吻缺氧,还是因为辛晚的主动叫他脑子迟钝,他迷迷糊糊的,顺着开口:“想让你多可怜可怜我。”
什么?
辛晚怀疑要么是他的脑袋烧坏了要么是自己耳朵坏了。
她踮脚,用额头试试温度。
确认没问题后刚要后退差点被徐时瓒拽着又亲了上来。
迟钝的感官一瞬间通透,加上徐时瓒隐而不发的情绪,辛晚不确定地开口:“你觉得我这些天是因为可怜你?不高兴也不说,是怕我不高兴?”
徐时瓒没说话,他黏黏腻腻凑上来,想要堵住辛晚的话,头发又被人拽了下:“老实交代。”
徐时瓒这才垂眸。
他看着她,神色委屈又脆弱:“不是么?”
当然不是!
辛晚气得牙痒痒:“对你好是因为喜欢你!”
“真的么?”徐时瓒脸色的情绪很淡,是很委屈的模样:“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上次自然是假死之前。
辛晚攥了下掌心。
自假死后,徐时瓒患得患失,想要辛晚的更靠近,什么方式,什么感情都可以。
可是辛晚还是最想给他的还是喜欢。
她咬唇,想到风月老手既袆之前的话——没有什么是睡一觉不能解决的。
脸上轻微地绯红起来,热气一股股地往脑上冲。
她吸口气,手指紧张得发颤,顺着徐时瓒的衣袖伸进去。
徐时瓒下意识想退,又舍不得两人如此亲密的时光,眼睫颤得很快,频率很高。
柔软的床榻用力也攥不紧,辛晚手指攥了几下,没能攥紧床被就被徐时瓒拉着牵开。
他一根根地将自己的手指放入她的指缝,十指相扣。
辛晚身子很难撑起来,这个角度低头看徐徐时瓒也很好看,他眼睑下的红痣好像也跟着颤动的眼睫颤个不停,让辛晚很想凑上去亲一亲。
他这时候的体温倒是高得吓人了。
徐时瓒轻微地皱起眉,脆弱的模样恰到好处,看起来还很无措。
辛晚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看他眼睫颤个不停更紧张了,觉得自己才像是霸王硬上弓那个。
徐时瓒克制着,又引诱着,碰到辛晚肌肤的手指温度热得吓人,床帐被拉起,隔绝了绝大多数光亮,只能听见轻微又粘腻的水声,和徐时瓒闷闷的声音。
他的眼珠黑得发亮,在隐隐绰绰的光里吸人魂魄,辛晚屈了下手指,又被烫的蜷缩起来,仿佛能感觉到那炽热跳动。
徐时瓒呼吸一颤,已经分不清耳边的心跳声是谁的了。
下一秒,辛晚贴近他的额头。
他亲昵地凑上去亲人。
辛晚如梦初醒,跌跌撞撞从人身上下来:“不行,忘了你还在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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