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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馄饨是多给了么?”她点了两轮,开口。

徐时瓒吃下最后一颗馄饨,将碗拿去清洗,很认真地和她解释:“我有留多一点钱的。”

辛晚一颗心酸酸胀胀的,从前的徐时瓒或许会疑心对方多给他的几颗馄饨,现在却有种徐时瓒在一步步朝她世界走近的感觉。

于是嘉奖似的,她弯起眼睛,很认真地表扬:“好啊,很棒。”

*

很棒的徐时瓒将人送去了凌招宗后又只身回了魔域处理文书。

文书堆了高高一摞,颉庞还一个劲地进进出出,又给人在桌上累了不少。

徐时瓒弯了眉眼,和他说:“你和文书,只能留一个。”

颉庞:……

大魔王还是大魔王。

他僵直了身子,将刚刚拿进来的文书又带出去一些,私下盘算着怎么处置——他看了,全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连魔域哪户人家死了多少人等着和去鬼那边寻魂魄这种事都要写。

从前的徐时瓒哪里会管这些事的。

“既然想团聚,要不一同把他们也杀了吧——”

他肯定会这样说的。

然而和辛晚待久了,他也难得生了点正常人该有的同情和怜悯,这种事报上来有时候倒也能成功。

爱情的力量真伟大。他想着,又寻思着跑上门了四五趟的媒人——自己要不要也见见得了?

徐时瓒分出一点精力去应对那些冗长的文书,剩下的一大半给辛晚用通讯符聊天。

怕辛晚有事要忙,他只传了两张,然后握着回信的符纸发着长长久久的呆。

“可算把他们送进塔里了。”符纸那边总算有了动静,传来辛晚呼了一口气的声音:“你在干嘛呀?”

“批改文书。”徐时瓒挑挑拣拣,找出几份没那么血腥又有乐子的,念给辛晚听。

辛晚爱凑热闹,听得果然津津有味,时不时还应上几句,最后才问徐时瓒怎么处理的。

徐时瓒乖顺地回答完后果然又获得了她诚挚的夸赞。

两个人顺着通讯的符纸,一来一回聊了很多轮,有时候辛晚一时忘了徐时瓒也只是捏着符纸很耐心地等着。

等到日暮的时候,桌上的文书散了一大半,徐时瓒算算时间,刚打算去凌招宗接人。

结果刚一推开书房的门,就刚好看到辛晚蹲在一旁玩着庭院里种着的蒲公英。

察觉到动静,她起身。

夕阳的余晖将她的影子拖得长长的,身上也带着一圈光,很温暖的模样。

“这次是我来接你回家。”她笑着说。

徐时瓒觉得心脏在热烈地跳着,快得他就要反应不过来。

“徐时瓒!”辛晚哭丧着脸:“我脚麻了。”

徐时瓒回神,蹲下去给她揉腿,直到差不多了才带着人回金陵。

金陵每日晚上都热热闹闹的,晚饭是辛晚挑了的一家酒楼,她爱新鲜,菜点了不少,最后吃不完全靠徐时瓒。

撑着下巴,她半个身子探出窗外看底下热闹的人群。

是个玩杂耍的,身无灵力,却能将一个空荡荡的袋子变出几枚铜钱。

辛晚盯着人看了好久,怎么也抓不到他是怎么做到的,惊叹了好几句:“厉害!”

徐时瓒拢着人的腰,把她拽回位置,怕她一时不察掉下去。

他视线跟着辛晚的称赞落到了底下的人影。

然后如沐春风地笑着,言语却不客气的给人拆台:“因为铜板原本就是在袋子里的,手伸进去是掀开笼住的布。”

辛晚跟着盯着袋子看,果然这一次看出了破绽。

她将喝了口茶,有些扫兴:“啊!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呢。”

徐时瓒开始思考。

原来辛晚喜欢这种,那他可以用灵力从袋子里变出糕点,她会喜欢么?

虽然把戏被戳穿,得益于杂耍的人闹出的热闹动静和天花乱坠的言论,还是叫底下叫好不迭,也让辛晚勉强继续看下去。

徐时瓒留心那杂耍人闹得动静,很快将注意打消。

那人能一口气说上十多句夸人的话,徐时瓒不行,他不损人就不错了。

当然,如果是辛晚的话,好像夸上十来句也不是什么难事。

辛晚不知道他在盘算什么,等吃得差不多了,拉着人下去逛热闹顺带消食。

金陵有不少新鲜玩意,辛晚这次又买了一只漂亮的河灯,和徐时瓒小心翼翼地放进护城河道里才心满意足。

徐时瓒这回留心了,瞒着辛晚给河灯罩了个小法术,保证它一直、顺利的抵达终点。

回到庭院的时候月亮正巧落在两人种的青梅树顶上。

辛晚沐浴完裹着被子,带新入门的弟子是个体力活,她已经困得不行了:“明天还是要带新弟子去试炼。”

徐时瓒应了她一声,没再折腾人,把她揽进自己的怀里。

“讲故事。”辛晚提要求。

他于是从旁边拿了一本书,给人念,等到对方脑袋已经一下一下磕到自己的胸膛才放下,轻手轻脚地给她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

他密不可分地和人抱在一起,收拢手臂,亲昵地碰碰人的鼻尖和唇。

徐时瓒入睡前最后一次探查了下法术。

法术没有被破坏,河灯顺顺利利到了终点。

他满意地闭上眼。

今晚又是一个好梦。

作者有话说:

小情侣很平常的一天啦,她们也有在别的世界好好生活呢!

后续还有一个前世番外,然后日常向的甜甜番外,其实很担心大家不喜欢,因为太日常甜甜了嘛,我怕自己写不好,谈恋爱日常我到时候酌情再加几个!

第81章 前世

◎关于鸢尾。◎

窗外的雨下得淅淅沥沥的, 敲击在竹叶上,而后带着一点残留的声音滑落,嗒的一声落在地上。

下雨天更应当睡觉。

而不是站在这里听掌门冗长的, 会使人犯困的讲话。

想到这里,辛晚忍不住, 又打了哈欠。

秋叶无语凝噎,只能小心翼翼地伸手拽一下她衣袖。

“平日师父上课犯困就算了,这次掌门还在上面呢。”

辛晚当即反应过来, 十分谨慎地抬一抬头。

果然猝不及防地与上面不怒自威的人撞上视线。

完了。

她脑子倏的猛蹦出这个词。

下一秒, 卓松云悠悠开口:“既是如此,就劳烦辛师侄替我们探探前路了。”

什么?

什么前路?!

她还没来得及问出口,生怕她拒绝似的, 卓松云落下一枚令牌。

凌招宗每旬都会出不少任务, 供以门徒执行, 令牌便是完成后方可消除的凭证。

那令牌是飘飘荡荡,果然落入了辛晚手里。

她低头看。

——处置叛徒徐时瓒。

她这才猛然想起, 刚开会时隐隐约约听到的, 关于“徐时瓒”的字眼。

辛晚仿佛顷刻之间被抽离了生气,死气沉沉地望着那令牌, 惆怅。

*

秋叶比她还要惆怅。

辛晚从小有没有认真修炼她倒是清楚的, 虽然也是个中翘楚, 但远没有到可以和徐时瓒抗衡的地步。

徐时瓒是掌门首徒, 真正的天纵奇才,不知道怎么的, 忽然就叛离凌招宗了, 离开的那一天, 掌门甚至还动用了凌招宗的大阵, 可还是没能压住人。

辛晚从来只在那令牌上见过诸如什么“带领外门弟子下山除魔”“采摘灵植五两”的小任务,实在没见过这样的。

她和徐时瓒不熟,在辛晚泛新可陈的印象里,这个师弟长得很好看,见了面会弯一下嘴角——尽管辛晚觉得他的笑意有些不达眼底,但总算还是打了招呼。

“师父去找清玄长老求情了。”秋叶让她放宽心:“或有转机。”

辛晚吸了几下鼻子,点头,心说下次再也不打瞌睡了!

清玄长老也没有办法,他和掌门谈了许久,直到夕阳都将他的影子在身后拉得老长老长了,才回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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