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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时瓒笑得如沐春风,很顺从地接过了。
他刚迈没几步,又无辜可怜地回过头来了:“东方公子的火折子不大利落,又灭了。”
东方止:……
他心说不至于吧,又洋洋得意,庆幸自己早有打算,高高兴兴地将另一张拿出来:“没事,小爷多的是。”
徐时瓒:……
辛晚再怎么慢半拍也看出来了,徐时瓒难得吃瘪,她笑得直不起腰:“东方公子实在是未雨绸缪。”
东方止心眼大,以为她真在夸自己,挠着头笑了几声,刚要展示自己准备了一怀的火折子,结果被人喊停。
“算了,我想这张不会灭了。”辛晚说。
修仙人就是不一样。东方止感叹,能卜卦吧,辛晚说这张没灭,它果然安安稳稳地在徐时瓒手里活了好久。
徐时瓒垂着眸,望着前面闪得眼睛疼的金片孔明灯,开始思考,它究竟可不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
他没想出个所以然,天上忽然闪过几声惊雷,照得天空猛烈得惨白了一瞬。远处是窸窸窣窣各摊贩收摊的声音,手忙脚乱。
时节不做好,孔明灯最后果然没放成,东方止抱着自己的灯,郁郁寡欢又惆怅,望着辛晚的背影欲言又止。
辛晚假装看不懂他说什么,客客气气地和人说不用看了,以后也不必联系了,孔明灯会不会飞实际上她确实不大感兴趣。
东方小公子仿佛受了莫大委屈,望过来。
徐时瓒挡在辛晚身前,还空出一只手给人挡可能随时会下来的雨,遮住东方止扫过来的目光。
他违心开口:“我夫人不爱凑热闹。”
东方止只好想霜打了的茄子,焉巴着脑袋回去了。
辛晚实在是没忍住,笑得声音都发不出了,她勾着徐时瓒的一根手指,逗他:“我不爱凑热闹?”
“以后都陪你凑。”徐时瓒顺着那根手指,将她整只手都拢进掌心,笑得时候眼睫颤了一下,好像全扫进了辛晚心头,酥酥麻麻的。
“怎么不叫夫人了?”她继续逗他。
看到徐时瓒果然难得有些没绷住表情,他眼睫抖了几下耳垂也悄悄漫了一片绯红。
辛晚得寸进尺,不依不饶,笑着逗人:“还有灭了三回的火折子,以及——差点飘走的孔明灯,哎呀,这雨怎么说来就来了?”
徐时瓒耳朵上的绯红更深一寸,他抿了下唇,十分没办法,讨好似的贴贴辛晚的耳朵,亲亲她的耳垂,试图让她的耳垂也红起来。
声音跟着磨在人耳边:“但是雨不是我引来的。”
辛晚眨几下眼,想了想:“我知道,你下次小心点,十七八岁的少年,心眼大看不出来,要不然要记恨你。”
徐时瓒耳中过滤掉一些词,最后只剩下“十七八岁”。
他慢吞吞地“哦”了一句,又有点不大高兴了。
*
徐时瓒真的很像狸奴——得寸进尺这一套玩得很熟,知道辛晚不会轻易丢弃它的真心后,偶尔会露出一点点恃宠而骄的撒娇,让人很没有办法。
辛晚隐约猜到他不高兴,不知道缘由,想了想算了,徐时瓒受不了不和辛晚说话,不出半个时辰就会不记得了。
她摇摇手里的药粉瓶,冲徐时瓒招手:“过来,给你上药。”
徐时瓒过去,掀开一片衣角,露出腹上的伤。
上次徐时瓒千里迢迢跑到淮水的时候把辛晚惊喜到了。
他静静地站在辛晚落脚的小院子里,赶路赶得急,到的时候将近破晓,太阳还没出来,却有了一点微光。
辛晚刚一推开门,就看到了他。
他弯了下眼睛,长途跋涉的疲倦顷刻之间消失得干干净净,最后只是从后面取出一只没燃的孔明灯:“太阳还没出来,白天还没到,师姐要和我放孔明灯么?”
然而徐时瓒待在辛晚身边总归是麻烦的,除却日日都要收的魔域的文书,还有一些忽如其来的变故。
徐时瓒常年待在魔域,母亲又是魔,身上自然沾了魔气。
辛晚有一次忙着清扫林子里的妖怪,没有注意,眨眼之间,凌招宗的弟子们为了将魔物尽快消去,启了除魔阵,阵法开的百余只剑都往徐时瓒身上捅去。
好在最后有惊无险,徐时瓒剑法精湛,修为高深,那些阵法动不了他。
腹上的那道口子还是为了给惊诧之下没反应过来差点被误伤的辛晚挡的。
伤已经好了大半。辛晚松了口气,将药瓶越过他放回去。
手指猝不及防碰到徐时瓒心口,他浑身僵硬,略微有些不自在。
心口这一块地方对于徐时瓒实在是太特殊了。
他于十二岁那年,亲眼目睹了母亲心口被父亲贯穿之刻,又亲手握着那把剑捅入了父亲的心口。
这一块地方,于他而言,更像难以逃脱、挣扎不开的梦魇。
辛晚抿唇,看到徐时瓒下意识往后避了一下。
然而只是眨眼之间,他反应过来,又慢慢地凑上来,一只手抓住辛晚的手腕,带着她往自己心口上碰。
像竭力压住本能,将利爪和利齿都收起来,尝试露出无害的肚皮和伤口,接纳对方,努力配合着被对方驯服。
掌心下的心脏跳得很快,连带着辛晚的也是。
烛火昏暗,隐隐绰绰的影子全打在徐时瓒脸上,将他勾勒出难得的温柔。
他眼皮垂着,睫羽很长,碰到眼睑下面的那颗小痣,又一触即发,抬起眼皮望着辛晚。
美色当前,辛晚吞咽了一口口水。
接着唇畔就被人不轻不重得咬住。
徐时瓒的齿在上面轻轻地磨蹭,又实在担心将她嘴唇咬破,只好含着人的唇,黏黏糊糊地磨蹭,哄辛晚张了嘴。
为了上药,他的外衣解开,衣带松松垮垮的,没来得及系上,腰际的荷包晃晃荡荡,好几下撞到辛晚腰上。
他一只手顺着给人垫了下脑袋,防止她后脑撞到硬硬的床板。
另一只手顺着人的锁骨,一下一下摸着那块皮肤,看她上面自己咬的还没散去的牙印。
“小狗是不是?”辛晚的视线也跟着落在上面,有点不好意思,掐了一下他的肩膀。
“只做你的小狗。”徐时瓒这么说,抬起眼皮,露出底下一双漂亮的,干净清澈得好像这场大雨晴后的天的眼。
不知道哪里学的这些话,反正让辛晚听了有点不好意思。
……
徐时瓒握着人的腰,怕她不舒服,还给她一下一下地揉着,间或看她松了的眉才又进一步。
夏日到了,徐时瓒买了新的、很舒服的被子,什么做的不知道,反正覆在皮肤上凉凉的,又很舒服。
然而这一刻碰到肌肤上却仿佛带了燎原的火,让她整个人都不烧了起来。
分不清是汗还是什么,染得底下垫着地被子洇出一片深色。
辛晚只看了一眼就看不下去了,扭着头歪开。
结果又被徐时瓒按着下巴,和她亲一个黏黏糊糊的吻。
“……你不要总是碰那里。”辛晚脸烧得不行,觉得天灵感都在发烫,伸手,说不出是什么意思地推推他肩膀,示意。
徐时瓒嘴上很诚恳的道歉,手指又顺着碰了一下。
辛晚反应有些耷拉地眨了几下眼,眸子漫了一层水色,雾蒙蒙的,好像要哭了。
徐时瓒凑上去,亲亲她的眼皮,头发又被人抓了一下,拔掉几根下来。
“姐姐。”徐时瓒忽然开口。
辛晚眼睫颤了几下,忽然错愕睁眼:“你喊什么啊?”
“你不是喜欢十七八岁么?”徐时瓒亲亲她鼻尖,还耿耿于怀。
虽然有些别扭,但是确实是有一点说不明道不清的奇怪感觉,让她神经仿佛烟火般都炸开了。
下一瞬,辛晚那点奇奇怪怪不知从而而来的欣喜感被压得严严实实。
她无力地抵住徐时瓒的肩膀,看他的动作,恶狠狠警告:“喊我姐姐还……徐时瓒!你这是大逆不道!”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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