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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真正的神女。

此时那些方才同侍卫军对抗的黑衣人已趁机悄无声息地退下。

而在神女身后,身着黑衣的男子面色苍白如纸,鲜血从他身上无数的细碎伤口中汇聚,滴落到祭台上。他眼底晦暗,却对自己身上的伤恍若未觉,只是紧紧盯着面前人的背影。

她是谁?

是陆晚菀,还是……息华神女?

这念头才刚起,心底霎时戾意丛生。

风仍在。

吹动得面前人身上的素白衣裙猎猎作响。

她就立在那里,受了百姓们和大臣们的跪拜,就连平昌国君都从高台上奔下来对她行了一礼。

平昌国君侧过身,视线艰难地从神女脸上移开,道:“请神女移步行宫,暂且歇息片刻。”

陆晚菀没应声,面上也没有什么受宠若惊之色。

就在众人因为神女久久不语而感到不安时,她蓦地转过了身。

随后,一头扎进了身后人的怀中。

“你不想抱抱我吗?”陆晚菀搂住了谢衡的脖子,顾不得他满身鲜血,脸颊在他胸膛蹭了蹭,喃喃道:“刚刚我都要吓死了。”

谢衡僵了僵,不过很快就舒展了下来。他抬起手臂,环住了她的腰。

“晚菀。”

“嗯。”陆晚菀应了声,又道:“是我。”

谢衡霎地收紧了手臂,将她牢牢扣在了怀里。

底下众人见状,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神女……神女同国师……

而辛佐就不一样了,他僵着脸,忍不住地眼皮一跳,并且对眼前所见表示大为震撼。

如果没记错,这神女不是有一个夫君吗?

难不成……

同之前那一个吵架,就是为了重新找一个?

第64章 心疼

方才在平昌国君的命令下, 已然悄悄靠近谢衡要趁机将他拿下的侍卫军们也当即愣住了。

这是什么个情况?

神女和国师怎么还抱在一起了?

这……抓还是不抓?

他们一脸懵逼地抬头看了眼平昌国君,却见平昌国君也同样一脸震惊,且震惊之中, 带了那么点的阴狠愤怒之色。

也难怪,如神女这般,若是高高在上, 不食人间烟火也便罢,即便要动凡心, 也该是对国君, 而非企图造反的国师啊。

但凡心思多虑的聪明人见到此番景象,都不会不多想一下, 神女此番举动难不成是在说, 国君比不上国师?抑或是,国师才该是平昌国的……

这叫平昌国君如何能忍?

只他尚来不及发怒, 陆晚菀便已经转回了身。

她的脸颊沾上了谢衡身上的血,眼角还挂着一滴,那鲜血缓缓滑落, 更衬得她眉眼伊丽, 比之方才的高贵冷艳,好似更多了一份妖娆妩媚。

平昌国君一怔,几乎看呆了。

而陆晚菀并没管他,视线一转,看到一旁的辛佐,方才问道:“辛佐, 你今日为何要请煞?难道你只会请煞并不会驱邪吗?”

在场之人都没有傻的, 陆晚菀此话一出,不用再提醒, 各个都恨不得将这句话掰开了揉碎了,从中解读出来各种意思。

平昌国君这会儿便转头盯住了辛佐,神色不定。

辛佐也是一愣。

这平昌国上下,根本不懂什么请煞还是驱邪,请来了再驱走也是一样的,而陆晚菀竟把事情一咕噜全说了出来……

果真,是因为神女爱世人,眼里便容不得他这般的人吗?

辛佐也是个能屈能伸的,腿一弯,立马便跪倒在平昌国君和陆晚菀面前。

他垂首道:“煞乃横死之人的恶魂终日游荡人间而形成,辛佐设立聚煞阵,也是将此地游荡之恶煞引至祭坛,方才能一举将此地恶煞诛灭殆尽。请陛下和神女恕罪。”

听听,都这时候了,还把平昌国君排在神女前面呢,一想便知道他这并不怎么把神女放在眼里。

说穿了,神女不过是他把弄平昌国的一个手段罢了。像他这样的人,今日若是如了愿,接下来要的,恐怕不会止步于一个平昌国。

陆晚菀道:“你说得挺有道理,可你怎么不提前跟国君禀告呢?倘若今日那邪煞伤了国君……你又该如何?”

辛佐面色微变。

师父离世前曾说过,神女入世,是为“历劫”。神女在人间修智慧、修领略、修世间苦甜经历,却不会插手人间之事。因世间苦与难,皆是天道所施,或为磨练凡人心智,或为因果报应,更或为轮回之需。既是天道之恩,无端端插手,不但破坏天机,甚至可能坏了大事。

既如此,神女又为何揪着他不放?

然眼下辛佐也自知明面上是他理亏,只得同平昌国君告罪道:“是辛佐思虑不周,请陛下责罚。”

思虑不周?

这个罪名简直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步。

陆晚菀抢在平昌国君开口前凉凉道:“你确实思虑不周,试想,若是方才那邪煞未被我诛灭,日后再滥杀无辜,将瘟疫传开,叫平昌国因此民不聊生,你又如何担此罪责?”

众人听到这句话才觉得后怕。

是啊,如果是邪煞降临,那他们还能有命活?

若不是神女将那邪煞诛灭,他们现在怕不是已经成了那邪煞的祭品了!

众人霎时脸色煞白,就是平昌国君闻言,也一下冷了脸。

辛佐狠狠咬住牙关。

邪煞有形,同样有智慧,邪煞要的是人的供奉,而不是又打又杀,将人都弄死了,还哪来的供奉?相比于邪煞,死气才是那个无知无觉害人性命的东西。

但他引出来的死气本就不多,现在还全叫神女给净化了,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但他此时自然不能将邪煞和死气之事摊开来说,否则岂不是自掘坟墓。

然而现在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在人们心中邪煞就是极度可怕的东西,他若担了这个罪名,平昌国君想拿他怎么办都可以。

辛佐当即叩了几个头,道:“渡生门犯下如此过错,幸得神女出手才免于铸成大错,此后我渡生门愿常驻山上,永不外出。只日夜为百姓念诵祈福咒文。”

一旁渡生门人自然也知道其中厉害,连忙跪下来,连滚带爬地到平昌国君跟前磕头道:“求陛下饶恕门主的疏漏吧。请陛下看在,门主这几年为国君驱邪的份儿上……”

平昌国君冷笑一声:“你们道他是在为寡人驱邪,寡人怎么觉着寡人身侧的邪煞就是他招来的呢?”

此话一出,渡生门人立时脸色煞白。

平昌国君当即道:“来人,拿下!”

士兵听令,当即就要上前拿住辛佐。

此时谢衡才缓缓往前走了两步,同陆晚菀站到了一起。

他淡声道:“太祝也是想借神女之力一举诛灭邪煞,虽有疏漏,幸而未铸成大错,罪不至死。”

此时的平昌国君,脸色早已变了又变。

好你个陆恒,你先是私自豢养亲兵,后又亲薄神女,寡人还没找你麻烦,你倒好,现在还敢驳斥寡人?

平昌国君张了张嘴,余光却在这时触到谢衡的视线。

冰冷默然,高高在上。

平昌国君心下一惊,陡然意识到陆恒此人并不如他往日里表现出来的那般温文,他有城府,会谋算,现下还同神女有瓜葛,又岂会是简单之辈。

他移开目光,朝士兵挥了下手:“押下去。”

辛佐何等聪明?

听见平昌国君这样说,顿时松了口气。

皇帝不会杀他了。

可这陆恒又是怎么回事?竟然会为他求情?

谢衡冷眼看着半炷香前还分外风光的渡生门人,此时便如阶下囚一般,叫士兵押下去了。

辛佐自然不能杀。

渡生门手段确实诡异,旁人不知,但谢衡却清楚得很。今日若将渡生门逼入死局,只怕渡生门人要狗急跳墙,到时不顾一切反扑,反而容易出事。届时他们在十方神镜内的修行恐怕也不得圆满。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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