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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弃权,自己就止于淘汰赛。想到和虞师兄的约定,贺牧昱张了张口,最终还是遵从本心,抿了抿唇道:“我……不想弃权……”

“你……你这脾气怎么那么倔呢。”说得口干舌燥的陆妤气呼呼地鼓起了包子脸,伸手不满地将贺牧昱一把推开,“随你吧随你吧,就当我瞎操心,被人揍得断手断脚别怪我没提醒你。”

第一次见到陆妤生气的贺牧昱有些无措地不知该怎么解释,然而负责裁判的弟子已经叫到了自己的名字,他小声地朝着陆妤道歉道:“别生气,我不会断手断脚的。”

宛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陆妤就见贺牧昱说完后一脸慷慨就义地走向了擂台。她心中虽有些气恼,却还是决定,一旦发现程昱意图谋害贺牧昱,她定在第一时间就通知监督擂台赛的长老和负责裁判的弟子,不让程昱有任何得逞的机会!

“哈哈哈,没想到淘汰赛最后一个对手竟然是你。走了狗屎运搭上了陆妤,半年时间晋升到了炼气三层,只可惜运气不好遇到了我,或者应该说,老天实在是对我太好了,上次被你逃掉了擂台切磋,没想到竟然给了我这么一个机会。”

得知自己的对手是贺牧昱后,积怨已久的程昱就已经狂喜、兴奋到现在。

那日若非在炼丹时谈论贺牧昱而分心,他也不会炸伤双手,也不会至今手腕仍有些不灵活。若非陆妤和贺牧昱,他怎么可能现在还是个外门弟子!

一切都是他们的错!

至今仍未意识到自己身上有任何过错和问题,犯了错完全不反思自己的程昱把一切原因都归结到了贺牧昱头上。

此刻,一想到自己能在众人面前正当理由地虐贺牧昱一番,他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在兴奋地沸腾。

但对方完全不理睬自己,甚至脸色无比淡漠,没有一点畏惧之色,程昱面色陡然狰狞扭曲起来。

“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一点自知之明。”他嘴角勾勒着阴冷的笑容,像戏鼠的猫恶狠狠地烙下狠话,“既然你这么不自量力,就让你好好见识一下,你和我之间的差距,究竟在哪!”

同一时刻进行的比赛一共有十场,由于贺牧昱与程昱这一场的实力过分悬殊,众人对他们的比赛结果都兴致缺缺,围观群众与其他九场相比较为稀疏。

陆妤紧张地趴在栏杆最前沿,就见裁判一声令下,两人各自行礼后,程昱率先攻击,汹涌澎湃的剑气从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刺向贺牧昱的丹田处。

知道他这一击无法躲避,贺牧昱右臂弯曲,微微蓄力,硬接下了这一剑。

“雕虫小技!”

程昱冷笑一声,手掌化剑,朝着贺牧昱受伤的左手袭去。没想到贺牧昱仿佛提前看破了自己的招式直接侧身躲避成功。

望着两人你来我往的剑招,并非一边倒的碾压,陆妤不由地松了一口气。或许是因为双手重伤过的原因,程昱并没有自己想象中强,反而经常和宋念辞切磋的贺牧昱,修长的身姿灵敏至极,左右闪躲着对方的狂暴攻势。

而程昱虽然下作地一直攻击贺牧昱受伤的左手,但陆妤隐隐感觉到了他出手的动作已经比最初稍慢了些许。她不由猜测,或许程昱受伤的双手不足以打持久战,,才在最初就如狂风暴雨般攻击,战况拖得越久对他越是不利。

而贺牧昱明显看出了这一点,并未急于进攻浪费体力,显然在等待对方露出空隙的那一瞬间。

但很快陆妤就见贺牧昱的动作也跟着慢了下来,虽是险险躲避了要害,却还是被程昱猝不及防地刺中好几次,已经不流血的伤口再次溢出鲜血。

想到贺牧昱昨日的伤势未愈,恐怕和程昱一样无法打持久战,陆妤的心跟着焦灼了起来。

又是一剑袭向他的胸口,贺牧昱抬剑想要去防御,只听见”哐”的一声,手中的长剑顿时被击飞出去,剑气在他胸口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直接把他震飞了三米之远。

“咳咳……”

贺牧昱咳嗽了几声,猛地吐了一口血。胸前的衣襟已经被鲜血染红。他面色苍白,强忍着胸口的疼痛,摇摇晃晃地想要站起来。

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刚才并非是错觉,体内的灵力像是被瞬间抽空了般无法凝聚。

他中毒了。

望着这一幕的陆妤,脸色骤然变化,眼中顿时涌现出了一抹焦急。

这时,她就见程昱一反常态地没有继续用剑攻击,而是对着贺牧昱使用了水缚术。

水缚术是水系初级法术。炼气四层以上能学习初级法术,但由于能力有限,才刚刚晋升为炼气四层的外门弟子连皮毛都没学会,贸然施展法术反而会露出空隙,所以门派比武中基本没有外门弟子使用。

更何况现在贺牧昱连站都无法站稳,使用以束缚为目的的水缚术简直是多此一举,他只需要一剑刺向贺牧昱,便能一击将他打离到擂台之外。

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程昱手腕一扬,水幕倾泻而下直接将贺牧昱整个人都笼罩在内,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水球。

窒息的溺水感一瞬间袭卷了贺牧昱全身,他呼吸不畅,胸口沉闷,被困在水球之中无法挣脱。

望着贺牧昱在水中无力地挣扎,根本挣脱不出他的水球,也喊不出弃权,他的手臂也越来越沉,完全做不出弃权的手势,程昱得意地走到水球前,特意站在裁判席看不到的角度位置,用着他人无法听到的声音对着贺牧昱道:“水缚术的滋味如何?来年若是在比武中遇到陆妤,定要让她也尝……”

嚣张的话语还未说完,一只手突然从水中窜出扼制了他的喉咙。苍白的手骨节分明,似寒玉般扣住了他的命脉。

在水中睁开的瞳孔幽暗深邃,浓浓的戾气在血色的光芒中凝结着,令那双冷鸷的眼睛变得更为的妖异。

被突然偷袭的程昱立刻运转着全身灵力想束缚住贺牧昱的动作,水球越来越密,越缩越紧,但对方却没有露出丝毫痛苦的表情,反倒是自己的喉咙被死死地扣住,顿时出声艰难。

“你……你怎么会……”

他中毒了!无法运转灵气的他不应该还有灵气破除他的水缚术!

与此同时,望见贺牧昱被水缚术囚困住,陆妤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目光陡然冷了下来。

程昱是故意的!故意拖时间用这种方式折磨贺牧昱!

若是平常,贺牧昱定不可能轻易地被水缚术困住,但现在重伤下,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唯有弃权才能避免被折磨……偏偏他还不愿主动弃权!

陆妤立刻来到裁判席,急急道:“袁师叔,贺师弟已经被水缚术困住毫无反抗能力,可能有窒息风险,无需等待,请直接判程师弟胜出。”

“贺师弟并未弃权也未昏迷,比武不得直接宣判。”擂台上存在不少绝地反击的情况,甚至也存在过昏迷后立刻醒来的情况,所以比武中存在一条昏迷后裁判数十下未能站起来即告输。而十下以内是不能宣判的,更何况贺牧昱还没有昏迷。

就算被水球束缚无法出声也可以做出弃权的手势,但贺牧昱没有主动弃权。过早宣判,实在有失公允。

袁师叔为难道:“陆师侄若是不放心,贺师侄一旦昏迷,我立刻上台制止,绝不会让贺师弟有任何生命危险的。而且比武场上点到为止,若有弟子故意谋害,宗规必然会给予惩处。

陆妤根本不担心贺牧昱有性命之忧,她担心的是溺水后直到昏迷那种痛苦窒息的绝望,担心他身上流血的伤口会在水里发炎……

就在陆妤在裁判席前急得团团转时,突然见困住贺牧昱的水球里蓝色的水灵气像是暴动了一般,星星点点地朝着贺牧昱的丹田涌去。

程昱的水灵气竟在被贺牧昱缓慢地吸纳,但也在他的身上割裂出了一道道细小的伤口,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的陆妤正惊愕时,擂台上突然刮起了狂风,整个天色都黯淡了下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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