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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生气了吗?”她小声问。
林卿柏摇了摇头,“没生气。”
虞姝挽有些不信,这种事情若反过来放在她身上,她一定会很生气,正因如此,此刻见林卿柏这般纵容她,她心底更不舒坦。
“表哥,你要是心里不舒服就骂我吧,我不会耍小脾气的。”
林卿柏叹气,摸着她的头不再说什么。
虞姝挽也不吭声了,安静待在他怀里,侧脸贴着他肩膀,眼里氤氲的水雾逐渐褪去,起伏跌宕的情绪也慢慢就平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了。
元知:“姑娘,公子,我们到了。”
虞姝挽动了动,察觉到腰间的手臂松了力度,往后退出去,“表哥要一起进去看看吗?”
林卿柏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湿润,温声:“不必了,我在这儿等你。”
虞姝挽应了声,下了马车就往糕尚斋去。
元知紧跟在她后头,看出她哭过了,自责道:“姑娘,都是我不好,没来得及告知你。”
要是那时候没有被吓到就好了。
“与你没关系,你不必这样。”虞姝挽柔声宽慰。
元知:“公子生气了吗?”
虞姝挽不知道、摸不准,“没有吧。”
虽然林卿柏嘴上说着没有生气,可虞姝挽并未完全信了,一个人的情绪是骗不了人的。
她被拉着上马车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林卿柏周身的不对劲,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但她就是知道林卿柏那时候隐约生气了。
只是在听她说了那些话后,不舍得责怪她。
元知不再问什么,只祈祷千万别生变故。
这几日天冷,铺子的人没之前多了,但生意还说得过去。
虞姝挽最近几日都会过来看看,在前面看会儿账,再去后头帮忙,顺便观察一下有没有偷工减料。
她今日心情不佳,随便转了一圈就走了。
这般不正常,就连粗心大意的邵恬都能看出不对。
邵恬问吕管事:“姑娘她怎么了?”
吕管事摆摆手:“好好干活,不该问的别问。”.
邵恬哦了一声,回到后头接着做糕点。
虞姝挽走出铺子,却没有看到来时坐的马车,更别提林卿柏的身影了。
元知:“咦?咱们的马车呢?”
虞姝挽左右看着,始终没看到,慌了下,还没来得及多想,就见一起来的马夫朝她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啊?”元知问他。
马夫:“公子刚才遇到了朋友,那位公子受伤晕过去了,公子就带他走了,说是去看郎中。”
虞姝挽沉默片刻,道:“什么样的人?”
马夫:“瞧着挺富贵的。”
虞姝挽了然。
可见那人的身份并不方便外人看到。
马夫:“公子还说,若姑娘想回去就去臻楼找人,跟那里面的人提郭姓,会有人给您安排马车的。”
“不用了,我随便走走,你……”虞姝挽看着马夫,想让他先回去。
可马车不在,此处离林府还有段距离。
马夫:“奴才走回去就好。”
虞姝挽回了声好。
马夫匆匆走了。
虞姝挽站在糕尚斋门前,不知该去哪儿逛逛。
眼下更不想去臻楼找人,她对那里不熟悉,哪怕提前嘱咐过,她也不想去麻烦别人。
元知:“姑娘,天冷了,您再找人做几件衣裳吧。”
虞姝挽想着也是,她厚衣裳不多,确实需要多做几件。
二人就在附近的裁缝铺子逛逛,顺便去其他铺子挑些新到的胭脂水粉。
虞姝挽不仅给自己买,还给元知买。
逛了许久饿了,便在一家小摊里坐下用膳。
要了两碗看似清汤寡水的细面,其实汤底很有味道,细面劲道好吃。
唯一不好的便是这摊子简陋,又是在外头,挡不住风,吃的时候不断有风刮着脸,低头喝口热乎乎的热汤,胃里挺暖和的。
虞姝挽搓着手凑到嘴边哈气,冻得指节发红。
元知看在眼里,心疼极了:“您心情不好吗?”
虞姝挽摇头:“没有。”
元知跟她有些时候了,能看出她的小情绪,更何况还遇到了那种事,换作谁都会心情不好。
元知担忧道:“要不咱们去臻楼找人吧,天这么冷,还是别在外面转悠了。”
虞姝挽垂着眼,心里闷闷地,不愿出声。
林卿柏走了,虽说是送人,可刚发生了那种事,他就立马消失不见。
倒不是因为这点小事郁闷,而是因为程叙的那些话。
她现在闭上眼,都还能回想起当时的场景,耳畔回荡着程叙的那几句话。
林卿柏说没事,还说不会生她的气。
但虞姝挽会生自己的气,气自己为何让事情发展成了这样。
搞得所有人都不开心。
虞姝挽眼中显露出几分苦恼,只是刹那间就隐去了。
元知:“姑娘,您若是着凉可就坏了,就先回去吧,要不然咱们去臻楼坐会儿也行。”
总之不能一直在外面吹风。
虞姝挽从荷包里掏出几个铜板放到桌上,站起身,“我们回糕尚斋。”
元知立马跟上。
糕尚斋的铺子表面看着是两间房,其实后面还有其他空房,其中就有间单独的茶房。
那是虞姝挽专门让人空出来的,她那时候就在想,若哪日心情不好了,就过去坐坐,一个人待在那儿静一静。
她不常待在茶房,每次去了糕尚斋,在茶房里走几步就出来了。
这次不一样,虞姝挽在茶房里待了许久都不曾出来,元知还往屋里送了两壶酒。
这一待就到了夜里,林卿柏还找了过来。
其他铺子都关门了,唯有糕尚斋还亮着灯。
林卿柏才忙完,他回了趟府,得知虞姝挽没有回来,二话不说就往糕尚斋来了。
元知看见他,道:“姑娘心情不好,一个人在茶房待许久了,还饮了酒。”
林卿柏沉默着往茶房的方向走去,到了门前没有直接推门而入,他敲了两下门。
“挽挽?”
没有回应。
林卿柏耐心又喊了声。
还是没听到回应。
他干脆推门进去,这才发现虞姝挽躺在贵妃椅上睡着了,手臂垂在地上,手边倒着个空了的酒壶。
屋里昏暗,只有贵妃椅旁点了一台烛火,照得并不清楚。
林卿柏关上门,逐步走近,看清了虞姝挽红扑扑的脸颊,她皱着眉,不知是不是梦见了不好的事。
这次的酒很烈,且不是果酒,离近了只能闻到刺鼻的烈酒味,并不好闻。
林卿柏眉头没有皱一下,就这么蹲下身,握住了虞姝挽垂下的手指。
手很凉。
不仅是手,屋子里也凉。
虞姝挽睡在这儿,身上只盖了一层薄薄的毯子,瞧着并不能保暖。
林卿柏拧起眉,手掌贴着她额头,没有摸出哪里不对,实在是不放心,索性弯身低头,与身下的人额头相抵。
肌肤触碰到一起,同样没感觉到哪里不对。
林卿柏稍稍放心,手指蹭着虞姝挽的脸颊,低声唤道:“挽挽。”
虞姝挽鼻子动了下,而后翻了个身躺正继续睡。
林卿柏低笑一声,两手分别从她肩头和腿窝穿过去,轻松就把人抱了起来,不做停留,抱着人就往外走。
外面的元知看到,赶紧拿上虞姝挽今日买的物件跟上,小跑着跟在林卿柏后头。
“公子,您今日去哪儿了?”
元知明白她不该多嘴,但没忍住就问了出来。
.
林卿柏没有说话。
元知:“我跟在姑娘身边有段时日了,从没见姑娘这么伤心过,您跟姑娘之间不会有矛盾的,对吗?”
作为林府的奴婢,元知这些话明显僭越了。
林卿柏没生气,低头扫了眼虞姝挽泛红的脸蛋,轻轻嗯了一声。
元知暂且放心,留在后头收拾铺子关门,动作很快。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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