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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卿柏:“没事,别担心。”

抱太久了,虞姝挽手的凉了,依依不舍松开手,“那我进去了。”

林卿柏笑笑:“进去吧。”

虞姝挽三步一回头,哪怕看不到什么,还是回头往门口的方向看。

外面太冷了,回到屋里身上才回温。

虞姝挽回屋直接歇下,没有失眠。

第二日一早,林卿柏就没了身影。

离下聘的日子越来越近,虞姝挽心想着程家何时能来人把程叙带走,昨夜还想着,今早用过膳就听说有人找她。

来报话的小厮说是位夫人,身旁跟着几个人。

虞姝挽去见人的时候还疑惑是谁,见了人后愣了下神,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程姐姐?”

眼前的人面色红润,气色特别好,见到她从府里出来,脸上立即有了笑。

“挽挽,我们许久没见了。”

虞姝挽走近,看到了她身后的程叙,收敛起眸底的笑意,平静道:“程姐姐是来带他走的吗?”

程梨看她这般生疏,笑意微敛:“是啊,他才偷跑出家门,我爹娘就给我送了信,信里把事情说的很清楚。”

程梨许久没回芸城,并不知道虞家的事,通过那封信才知道情况。

第39章 身上有伤

虞姝挽想说, 不用带程叙来见她,直接带走就是,可她知道, 程梨来这一趟并不是为了让程叙跟她说些什么,而是程梨想见她。

她们有三年没见面了。

程梨教过虞姝挽许多,就连幼时的那次爬墙都是她们二人一起, 程梨夫家太远了,远嫁的时候提前好些天就离了家。

虞姝挽那时候哭了,她不想让程梨嫁那么远。

她知道自己有位姨母, 就是嫁太远了,从未见过面,可能一辈子都见不着。

虞姝挽不想一辈子见不到程梨, 她甚至开口挽留了程梨。

程梨那时跟她说:“挽挽, 他是个值得托付的好人。”

虞姝挽当时还未及笄,没喜欢过一个人, 她劝程梨不要想不开。

程梨却是笑了:“留在芸城才是想不开。”

虞姝挽不懂,问她为何这么说。

程梨垂下眼:“我想离开程家。”

虞姝挽听懂了, 不劝了。

她不知道程梨为何要离家,在她印象里,程梨在程家没有受过苦,程家夫妇对待儿女的态度都一样。

可程梨说了想离开程家,一定事出有因, 且不宜说出口。

虞姝挽就没再劝过了。

但她未曾想到, 程梨可以做到三年都不回芸城, 不回程家看一眼, 或许程家真的对程梨做过很过分的事。

如今再见程梨,只在她脸上看到了轻微的疲倦, 应是赶路累了,不像是受过苦的模样,气色比三年前还要好。

程梨本不愿跟程家再有牵扯,但程叙离家出走,程家夫妇想不到儿子会去哪儿,第一时间就给女儿写了信。

信中描述了一切,程梨直接就来了上京。

她们在林府门前不方便谈话,就去了附近的角落里。

程梨没让旁人跟着,唯有程叙跟在她们身后。

此处清净,路人看不到,很适合谈话。

虞姝挽停下脚步,舔了舔干涩的下唇,道:“我娘往芸城送了信,如今他们应该已经知道程叙在上京了,你不必跑这么一趟。”

她还是放不下多年友谊,程梨把程叙送回程家,避免不了要见程夫人程老爷。

程梨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抿唇笑了下,“我不来,你岂不是还要多等几日?”

虞姝挽没吭声。

程梨说的是事实,程梨不来,只能等程夫人派人过来,那样还要多等几日。

眼见着就要到了下聘的日子,虞姝挽不确定能否等来程家人把程叙带走,万一没有及时赶到,程叙再过来闹事,那才真是坏了。

程梨叹息一声,转头看向程叙,发现自家弟弟还盯着虞姝挽看呢,那眼神跟什么似的可怜巴巴的祈求。

程梨眉头一皱,语气不如刚才温婉:“程叙,跟挽挽道歉!”

程梨今日过来有两点,一是让程叙跟虞姝挽好好道歉,二是自己的私心,她想见一见这个跟自己长大的邻家妹妹。

这次走后,往后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从虞姝挽出来的那一刻起,程叙的眼神就放在她身上,看的虞姝挽很不适。

程叙的眼神未变,说出的话却不是道歉,而是挽留:“阿挽,跟我一起走吧。”

他软着语气,低声下气的哀求。

程梨面色一寒。

虞姝挽别开脸,哪怕当着程梨的面,说话也不留情面:“程叙,梦该醒了。”

事到如今,虞姝挽说不出心软的话,每句话都直戳程叙的心窝子,只是戳了几下还不够,就像是一把刀插进心里,还被握着在心里搅了又搅,心痛得不像话。

程叙眼神微动,哀伤根本掩不住,抬起脚往虞姝挽跟前走,哀求道:“阿挽,你就不能信我一次吗,我对你真的……”

“闭嘴!”程梨冷声打断他,用力把他拽到自己身后。

虞姝挽不想跟程叙废话,弯了弯唇,眼底没有笑意:“他不愿道歉就算了,我要回去了,程姐姐慢走。”

一刻都不想在此多留,说罢转身就走。

“阿挽!”

“挽挽。”

身后的姐弟同时出声喊她。

虞姝挽脚步一顿,并未停留,从容地往前走。

身后是程梨愧疚的声音:“挽挽,是我们家对不起你。”

程梨是程家看得最清楚的人,她很明白自己爹娘的做法有多么无情。

那样的情况下不能明着帮,可暗地里塞些银子没人能发现,可一整个程家,没一个人过去帮一下。

就连程叙都躲在家里,他口口声声说着喜欢虞姝挽,却从未有过半分行动。

后来想清了又想追回,唯一的行动就是追到上京,一而再再而三的制造没必要的矛盾。

程梨从前就痛恨家里人的懦弱,她娘得知她跟人好了,第一反应不是问那人如何,而是问那人家里有没有银子。

程梨说有,有很多。

程梨没骗人,对方很快就送来了聘礼,很多很多,大多数都是黄金白银。

程夫人乐呵呵地就把女儿嫁了。

程梨那时并不难受,因为她早就看清了爹娘的真面目。

程家永远是表面功夫做得好,背地里的嘴脸叫人恶心。

程梨在程家过得一点都不好,在旁人眼里,她就是程家的掌上明珠。

关了大门,程夫人动不动就掐女儿泄愤。

程老爷整日骂程梨无用,不能帮着家里赚钱。

其实程家那时候很多生意都是程梨想的法子,虞喆帮助是其一,程梨操作是其二。

可她的爹娘不知感恩,把所有的一切都当做理所应当。

程梨看着虞姝挽远去的身影,眼睛有些酸,心里怎么都过意不去。

她拉住想要追上去的程叙,声音扬起,代全家人说了三个字。

“对不起!”

虞姝挽听得清楚,还是没停留。

过去的事就过去吧,没必要一直提。

况且,她如今一点都不想跟程家有任何牵扯。

虞姝挽这会儿心烦意乱,回到林府就把自己关在卧房里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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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知晓得她去见谁了,没有问什么,安静端了壶新茶进屋,放下就走。

虞姝挽想林卿柏了,偏偏是在下聘前去办事,还有危险,她觉得最近太不顺心了,不求事事如意,但求别那么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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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姝挽摸着手腕,蓦然发觉手腕上空无一物。

她起身来到床榻前,从枕下翻出寺庙求来的红绳戴上,不论有没有用,戴上总会安心许多。

柳昙和林夫人又去了秦家,不知要何时回来。

虞姝挽不想让柳昙知道程梨带程叙来过,特意嘱咐了元知不准乱说。

至于其他人,他们不认得程家姐弟。

若林夫人或柳昙问起,她可以随意想个理由应付过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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