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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了活, 陈礼祺和陈玖就会一直扒着我吸血,我都知道,所以我跟着他们一起颓废,要烂一起烂!”

陈愫恶狠狠地说着,转头瞪着虞姝挽:“跟我相比, 你太幸运了, 从来没体会过吃不饱是什么滋味儿。”

陈愫不知道虞家的事, 只知道虞姝挽从前过得富裕, 后来家中不行了,才跟着柳昙来上京, 到了上京,她们母女俩还能过从前吃喝不愁的日子。

来上京的路上,虞姝挽已经忘了吃饱是什么滋味儿,在林家用膳时,她忍着想落泪的冲动笑着吃完。

从不会跟旁人说出曾经的苦难,不想别人同情她,不想寄人篱下。

所以找到了机会就开铺子,哪怕没有上京的那几间铺子,她会跟林家借银子,之后再慢慢偿还。

虞府刚没的时候她就想过做生意,也尝试过,但次次都被人搅乱。.

她很努力的活着,期间受了很多很多的苦,她抱怨过,好多次心里不甘不平,但她不认命,日子越苦难,越想把日子过好。

元知在一旁听着,实在是忍无可忍,厉斥:“这又不是我家姑娘造成的,你跟我家姑娘抱怨什么!”

“谁让你们那么不长眼的撞到我了,惹了我就要负责,赔我银子!”陈愫扯着嗓子喊道,眼中毫无善意。

元知:“分明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我不管,你们撞到我了,就要赔我银子!”

虞姝挽不是任人宰割的软性子,扬起声音对外面的马夫说道:“不回府了,拐去官府。”

马夫应了声,随后马车里的三人都能感受到马车转了个弯。

官府二字着实镇住了陈愫,咬了咬牙:“我要下车!”

没人理她,马车未停。

陈愫不管不顾得往外冲:“停下!我要下车!”

如此,马夫才停下。

陈愫立马跳下去,仰头看着马车,“要怪就怪你是林夫人的亲外甥女,我讨厌她,自然也讨厌你!”

陈愫恨林夫人,可她不能拿林夫人怎么样,自然而然的把这份憎恨转移到了虞姝挽身上。

她要虞姝挽也不舒畅。

这些话对虞姝挽不痛不痒,打开窗子,平静凝视外面的人,声音毫无波澜:“若讨厌我能让你心里舒坦点,那随你便吧,我又不会损失什么。”

说罢,关好窗,马车接着往前行。

陈愫被她一句话堵的如鲠在喉,难受极了。

回到虞府,虞姝挽没向其他人说这事儿,回到屋里歇会儿,一个人去了祠堂。

膝盖先前涂了药,前天留下的淤青已经没了,虞姝挽穿得稍厚,跪在软团子上,膝盖没有哪里不适。

祠堂里就她一人,没忍住跟虞喆说了心里话。

往后几日,虞姝挽没再出门,乖乖待在府里,不曾去找林卿柏。

林卿柏很注重这些,这几日也没来找过她。

天不如年前冷了,穿厚了还会热。

成亲的前一日,虞姝挽才试上做好的嫁衣,身后站着两位妆娘,一位帮她描眉,一位帮她挽发。

元知站在后头感叹:“真美啊。”

虞姝挽本就漂亮,平日里未施粉黛,如今稍微一打扮更加亮眼。

柳昙进来看了眼,脸上的欣喜藏不住,拉过一旁的媒人,低声道:“你明日好生照料着,事后有赏。”

金银珠宝,翡翠美玉。

媒人了解他们大户人家的办事风格,尤其是这些做生意的,此刻笑得合不拢嘴:“您就放心交给我,保证把事情办妥。”

柳昙弯唇一笑,往她手里塞了个罕见的玉镯子。

媒人立马塞怀里。

试过妆和嫁衣,虞姝挽在屋里转一圈,她照着铜镜,只能看到腰身的一部分,微微弯下身子,才看到脸上的妆容。

当真是漂亮。

媒人收了镯子,办事更细心,低声附在她耳边说着明日该如何如何。.

虞姝挽听得认真,每一步都记在心里。

府里客房多,媒人和妆娘今日都住在府上,明日要早起,住别处不方便。

夜里。

虞姝挽和柳昙围着一个小桌坐下,柳昙跟她说着心里话。

最近每日都这般,只要得了空,柳昙就来跟虞姝挽嘱咐这个嘱咐那个。

离得虽近,但柳昙还是要把该说的话说给她听。

说到最后,柳昙问:“我给你的画本子可看了?”

提及这个,虞姝挽眼神躲闪,声音很小:“您说用不着,我就没看。”

不好意思在这种事上说实话,太羞耻了。

柳昙没看出她在撒谎,作为过来人,在这种事上都看透了,笑道:“不看也没事,反正两年多都圆不了房,日后能圆房了可要学着点,什么都不会也不行。”

虞姝挽胡乱应着,不想再说这事儿,“那你明日就不过去了?”

“不过去,没这种说法。”即便离得很近,柳昙哥不能过去,她想了下,道:“等你回门后,我再常去林府看你。”

虞姝挽点点头,鼻子的酸意直冲眼睛,眸子水亮水亮的。

柳昙:“又不是见不着,你明日可别哭啊,要不然就不好看了。”

她嘴上这么说,其实很清楚,她女儿就算哭了也很漂亮。

虞姝挽眉眼微弯,说话时带着点哭腔:“我才不会哭呢。”

“咱们都不哭,都不哭。”柳昙笑着摸了摸她的脸:“我以前不明白旁人嫁女儿的时候为何那么不舍,如今是知道了。”

哪怕离得近,还是会难受。

虞姝挽强忍泪意,眼睛都不敢动,没一会儿就逼退泪意,太久没眨的眼睛泛着干涩酸意,忍不住抬手揉了两下。

柳昙:“太晚了,你快睡吧,不然明日起不来。”

柳昙起身走了。

虞姝挽没哭,但心里难受,一个人在屋里缓了好久才稳定了情绪。

翌日一早,天微微亮,窗外还泛着寒霜。

虞姝挽勉强坐起身,洗漱好后坐在铜镜前,闭着眼让妆娘给她画眉,该睁眼的时候,眼皮子跟打架似的睁不开,昨夜睡太晚,这会儿起得太艰难。

元知和另一个婢女帮她穿衣,银子给得足,即便是这么短的时日里,嫁衣的做工也很细。

这是柳昙亲自为虞姝挽挑选的样式,当时只看了几张画,唯有这张嫁衣的画让她一眼相中,毫不犹豫要了这个样式。

喜庆的红衣上绣着金丝云纹,丝线绣得特别精细,离近了仔细看都瞧不出丝毫瑕疵。

一层又一层,嫁衣加着薄绒,全部穿在身上时很重,头上又戴着翡翠明珠组成的冠,全都货真价实,比衣裳还要重。

虞姝挽稍微弯一下身就站不稳,只有脊背脖子挺直的时候才能顶住发冠。

从洗漱到穿衣装扮,外面朦胧的天早就亮了,光透过窗户照进屋里,隔着窗户都能感受到外面的阳光有多少。

虞姝挽心惶惶的,又止不住的期待,好几次深呼吸来平复激动,每隔一会儿就问元知什么时辰了,问外面可有人来了。

元知一会儿去外面待会儿,一会儿跑进屋里,每次都说快了。

不多时,虞姝挽听到外面有人喊了声人来了。

霎时间,虞姝挽心脏跳动的很快,周围有那么多人在说话,她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深深呼出一口气。

她拿起沉甸甸的扇子挡在脸前,垂眼想着接下来该走的流程。

外面嬉闹声一片,林卿柏如今为官,今日来得人中有好些都是他同僚。

虞家没那么多旁支亲戚,柳昙特意花银子雇人在外拦人,一个又一个刁难的问题问出,林卿柏不慌不忙的解答,他喜袍加身,气宇轩昂,围观的路人不由点头。

林卿柏进了虞府,直奔锦院来。

提前在外打探消息的元知连忙跑进屋里,脸上带着笑:“来了来了!姑爷过来了!姑娘快准备好!”

两个月前,元知还是林府的人,不该称林卿柏为姑爷。

如今跟着虞姝挽一起搬到虞府,这声姑爷叫得比谁都顺口,跟练过似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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