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疆北的战事还在持续,金悦留在离城整日担忧,她还想着哪日偷偷过去看一眼。

虞姝挽劝道:“不是有南梁的援军协助吗,你别想那么多,安心等好消息就是。”

金悦叹道:“姝挽妹妹,我也想安心,但我爹,我二位哥哥还有我夫君全在战场上,实在是放不下心。”

金悦总是装作不在意的模样,只有身旁没外人了,才会在虞姝挽跟前露出真面目。

虞姝挽知道,换做她,她比金悦还要担心,但此刻除了安慰并无他法。

虞姝挽握住金悦的手,柔声道:“咱们不知道那边是何情况,贸然过去容易打乱金将军他们的计划,还是好好待在离城,若有个什么事,金将军定会派人来跟你说。”

金悦扯了扯嘴角,笑得很牵强:“你放心,我不会过去的,只是嘴上说说罢了。”

虞姝挽没有多想。

翌日。

虞姝挽去金府,这才发现金悦真的走了。

一个人偷偷走的,金悦的婢女说:“已经叫人去追了,只怕会晚一步。”

虞姝挽叹道:“我知道了。”

一日过去,金悦并未回来,后面接连几日都没见她的身影。

虞姝挽去金府询问,得知齐世子受重伤,而金悦留在军营了。

她不好过多打探,便回府里待着了。

虞姝挽最近总有些恍惚。

林卿柏头一日没发觉,第二日察觉不对,问她怎么了。

虞姝挽钻入他怀里,闷声道:“过两日便是我爹的忌日了。”

眼见着离那日越来越近,去年那些糟心事逐渐袭进脑中,她一闭上眼,都是虞喆吊死在房梁的画面。

两日后是三月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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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去年三月初开始,虞姝挽便经历着地狱般的日子,她是四月的生辰。

三月给亲爹烧纸,下月就要过生辰,离得这般近。

林卿柏抬起眼,无声拥紧她。

虞姝挽:“到那日我想在府里给他烧点纸,你跟我一起吧。”

林卿柏道了声好。

这两日里,林卿柏没有再出门,难得陪虞姝挽去城外逛了逛。

离城没什么好玩的,他们就出了离城。

虞姝挽趴在窗户看着外面的林子,问:“这场战事何时才会结束?”

林卿柏摇头:“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自从来到离城,除了递到上京的奏折,便只跟三皇子来往过书信,他不善武,未曾读过兵书。

离城离军营近,他也没去过。

虽然知道些情况,但没人敢说这场战事何时能有个了结。

或许快了,或许还要许久。

虞姝挽望着外面,目光有些怔神,喃喃道:“表哥,我想我娘了。”

明日就是虞喆的忌日,她更想念柳昙了。

林卿柏看不得她这样,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又闷又痛,握住她垂在身侧的手,只是握着,一句话没说。

出城好一阵子了,林卿柏让马夫把车停下,拉着虞姝挽下去。

虞姝挽一脸懵,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直到林卿柏对身后的九松招了下手,九松把马让了出来。

此次出行,只带了九松和一个略懂功夫的小厮,二人骑马跟在后头。

虞姝挽看到林卿柏上马,而后朝她伸手,疑惑:“我们去哪儿?”

林卿柏伸着手:“你先上来。”

虞姝挽一只脚踩住马镫,把手放进他掌心。

随着林卿柏向上拉扯的力度,她脚一用力,轻松坐在了林卿柏怀中。

林卿柏回头看着马夫、九松和另一人:“你们先回去。”

说罢,便骑着马带虞姝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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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姝挽坐在前头,视野很清楚,暖风拂面颊,吹得整个人都很舒服。

马跑得快些,她不害怕,期待再快一些。

这般想着,便道:“还能再快点吗?”

林卿柏没感受到她害怕,就依着她加快马速。

这段路平整,马跑得又快又稳。

林卿柏一手拽着马缰,一手圈着虞姝挽的腰,将她往自己怀里摁着。

虞姝挽感受着背后的温热,身前又是温和不刮脸的疯,沉闷许久的心情好似轻松了些,眼中浮现出些许笑意。

两边都是春枝绿叶的林子,风一吹,叶子哗啦啦的响起。

林卿柏带虞姝挽在城外待了许久,马中途跑累了,他们就停下歇歇。

路过一条很浅的小溪流,牵着马过去,马儿低头喝水。

虞姝挽蹲在溪边,伸手搅弄着溪流的水,手在水中晃来晃去,依稀能感到水的阻碍,是一种很舒服的手感。

林卿柏站在她身旁,低头看着她在水里作乐的手指,道:“挽挽想去找世子妃吗?”

虞姝挽诧异回头:“我能去军营吗?”

林卿柏牵起嘴角:“我会给世子写封信,若他同意,我们便能过去。”

若不同意,便不能了。

虞姝挽没有气馁,好歹有希望,随即又苦恼起来:“这样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林卿柏:“怎么会,世子先前就想让我过去一趟,是我自己不想去。”

虞姝挽静默片刻,“是因为那里的伤者很多吗?”

她都猜到了,林卿柏就没瞒着她:“是,很多很多。”

这只是其一。

军营里甚至有许多从战场上拉回来的尸体,虽说会早早下葬,但也有些人选择让家人把尸体拉回老家。

这种人属于少数,基本都是疆北这边的兵。

可很多时候没人知道他们的选择,因为没有说出来的机会,有些人就会转告身边的战友,万一死了,还有战友帮忙说。

若战友也死了,这辈子就无法完成遗愿了。

每个人上战场前都会写一封家书,家书里是战士们对家人最后的道别。

林卿柏不是很清楚,只是偶尔听人说起过。

所以他不想去军营,查案子就见过太多凄惨无辜的人,不想再去参与别的。

“那还是不去了。”

林卿柏想得入神,耳旁出现虞姝挽的声音。

虞姝挽玩着水:“我应当见不得那样的画面。”

她不止一次钦佩金悦的魄气,或许金悦刚开始也会怕,但金悦会克制,还想亲自上战场。

金悦如今,应该已经上过战场了吧。

金将军和金将军的儿女都在杀敌,金家一家子都让人钦佩。

虞姝挽低头:“我是不是太胆小了?”

林卿柏在她身旁蹲下,手指伸进溪水中,感受着缓慢的溪流,低声道:“我也见不得那种画面。”

虞姝挽偏头看他,只见他垂着眼不知在想何事,纤长的睫毛微动,阳光照在他脸上,睫毛的影子打在鼻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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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长。

她想摸一摸。

虞姝挽伸出手,指尖触碰到了他的眼睫。

林卿柏笑了声:“怎么了?”

“你睫毛真长。”虞姝挽实话实说。

林卿柏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睫毛有多长,以前没人说过,初次听到这种话,嘴角轻扯,“挽挽的睫毛才长,很漂亮。”

每次捂住她的眼睛,就能感受到睫毛在手心里扫动,痒痒的,叫他贪恋。

虞姝挽站起身,看了眼还在喝水的马,笑道:“心情好多了。”

她想说回去吧,林卿柏却起身去了后面的林子。

虞姝挽喊道:“你要去干嘛?”

林卿柏声音响亮:“找跟棍子,给你捕鱼吃!”

他们跑得太远了,回城有段距离,正值午时,这时候回去只会在路上饿肚子。

第55章 春时分离

林卿柏找回了一堆树枝杂草, 蹲在地上,挑了根细长的树枝子,脱了鞋, 挽起裤腿走进溪流。

里面的鱼很少,只有手掌大小,游得灵活, 不像是能轻易被捕的样子。

虞姝挽怕他捕不到,委婉道:“咱们还是回城吧,在这儿怎么生火?”

话音落下, 林卿柏利落的把树枝往水里窜,一下子就逮到了一条鱼。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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