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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姝挽眨眨眼,确定没有看错, 惊讶道:“你怎么还会捕鱼啊。”
“以前练过。”林卿柏把鱼撂上岸, 接着捕下一条,眼神认真的盯着溪流看。
鱼太少了, 过了好一阵子才看到下一条。
林卿柏一捕一个准,又去前面找鱼。
虞姝挽蹲坐在溪边, 无聊望着地上的树枝杂草。
她不是不相信林卿柏,而是没有经历过,觉得太不可思议。
以前跟柳昙路过河边,不是没想过捕鱼吃,她们试了很久都没成功, 最后又啃的干饼子, 河里的水清澈, 走时还往水袋里灌了些。
后来到了一个小镇子, 用仅剩不多的钱买了两个肉包子,她跟柳昙一人一个, 肉不多,味道也不如她以前吃的好,但那个肉包子却是她半月来吃过最好吃的食物,堪比美味佳肴。
现在想想,最苦难的日子都快过去一年了。
虞姝挽怔怔想着以前的事,没注意林卿柏已经提着鱼回来了。
鱼小,林卿柏花费好一阵子才捕到五条,手掌长、两指宽的五条鱼,勉强能垫下肚子。
他把鱼撂在地上,走到马旁,马上挂了个很大的布袋子,林卿柏从里面拿出一个火折子。
虞姝挽都看愣了。
怎么什么都有啊。
林卿柏走过来蹲下,把树枝架好,鱼洗干净,细枝子从头部串到尾部,架在搭好的小架子上面。
他又把杂草和一些细柴堆放在一起,拿出火折子点燃。
虞姝挽看了全程,这些事对她来说太过新奇,都移不开眼。
“你何时学会的这些?”
林卿柏:“很小的时候,大概十一二岁吧,读书读倦了,跟几个人出去混,一整日没着家,跟他们学会了捕鱼。”
他说得很认真,还不忘给鱼翻着面。
虞姝挽抿唇,在她印象里,林卿柏从没做过这样僭越的事。
在林夫人口中,林卿柏就是自幼读书,且只知道读书,明明可以参加科举,但他没去。
林卿柏好像看出她在想什么,笑道:“当时遇到了一点小事,年纪太小想不通,就知道到处野玩。”
虞姝挽:“都跟谁啊?”
她没见林卿柏身边有其他朋友,总不会是三皇子吧。
林卿柏:“不认识,路上碰见了,就跟在他们后头,他们也不问我是谁,带我玩了许多。”
到现在,林卿柏都不知道那日的人都有谁。
只见过一面,后来他接着读书,再没随便跑出去玩。
虞姝挽弯起唇角:“就一次学会了捕鱼,真厉害。”
林卿柏失笑:“后来也尝试过几次,慢慢就熟练了。”
虞姝挽眼巴巴望着他,“那也很厉害。”
不论说什么,她都闭眼夸。
林卿柏忍俊不禁,转动着烤鱼的枝子。
鱼肉好熟,很快就熟透了,表面微焦,外面一层皮散发着焦香。
林卿柏拿下来,递给虞姝挽:“尝尝。”
虞姝挽尝了口,上面什么都没放,只有鱼肉本身的味道,味道算不上好,可她却觉得莫名好吃。
“先垫下肚子,回城后再好好吃一顿。”林卿柏拿下另一个烤鱼,咬了口,慢慢嚼着。
路程太遥远,不垫肚子会很饿,他不想虞姝挽跟着挨饿。
吃得差不多了,他们收拾收拾回城。
捕鱼烤鱼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好的,再加上路程那么远,回到离城时,天都快黑了。
街上没那么多人,林卿柏绕小路回去。
回到府上,林卿柏让厨房做了些虞姝挽爱吃的。
夜里坐在一起用膳,膳后并未歇息。
明日是虞喆忌日,虞姝挽想等到子时去外面烧纸,如若不然,她夜里会睡不好。
这几日都在想这件事,早点做完才好。
烧过纸,虞姝挽才回去歇着。
林卿柏这几日都好好陪着她,过了好些时日才出门忙。
很多事不需要他亲自办,但官府里没几个真正做事的,他只能亲力亲为,半月前已经往上京递了奏折,把这边大致情况全说了出来。
不出意外,官府里会直接换一批人。
四月时,离城更暖和了。
疆北的战事正是重要时候,哪怕是在离城都能听到些情况。
虞姝挽不止一次听说,战场上多了位女将军,姓金。
她知道是金悦,为金悦能上战场而感到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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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的同时也担心,毕竟那是战场上,刀剑无眼,稍不注意就会受伤,严重点可能命都没了。
林府墙上挂了幅神像画,虞姝挽会跪在神像前烧香祈福,不止是为金悦,也为疆北的这场战事。
早些结束,才能避免那么多人受苦。
而她,才能早些回上京。
虞姝挽还记着来时的话,战事何时结束,他们何时回上京。
虞姝挽把这话记在心里,本以为事实就是如此,当疆北彻底翻身打了胜仗的时候才知道,她和林卿柏回不了上京。
四月中旬,疆北在南梁的帮助下大获全胜。
金悦赶回离城收拾包裹,她也以为虞姝挽能一起同行回京,为此期待了许久。
魏临忱跟她一路回来,得知她的想法,无情打破美好的幻想。
“林卿柏还不能回上京。”
金悦一顿,“为何?”
她不止一次听虞姝挽说过想家,临到头来竟不能回去?
魏临忱:“三殿下和太子争夺激烈,朝中官臣基本分两边站,太子那般性子,保不齐会做什么,林卿柏要留在离城随时准备调兵进城。”
金悦一下子就想到了什么:“我大哥不回去,也是因为此事?”
魏临忱:“是,林卿柏身为文官,身上带着兵符并不安全,大哥会留在离城协助他。”
金悦:“皇上知道吗?”
魏临忱:“这一切都是皇上安排的。”
不是皇上更看重三皇子,而是不相信太子能改掉残暴血性,离城赶到上京,最快六七日就能到,离城附近又有军营,可以容纳那么多士兵。
唯有离城才是最好的藏匿地点,林卿柏身受重任,瞒着众人携带兵符来到此处,在事变之前会尽快赶到上京。
与此同时,身在林府的虞姝挽也知道了真相。
她坐在屋里,沉默很久,道:“你一开始为何不跟我说实话?”
“在战事没结束前,一切都不确定。”林卿柏不放心道:“你若是生气,尽管打我骂我,是我不该隐瞒你。”
他不止一次在深夜失眠,很想告诉虞姝挽真相,又怕事情有变,害她白担心一场。
虞姝挽是有些憋屈,林卿柏这般隐瞒,就好像不信任她一样,可她也知道林卿柏是在照顾她的情绪。
她说过很多次舍不得,说过很多次想家。
林卿柏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说出来。
她自以为该走了,林卿柏在这时候告诉她事情的真相。
虞姝挽心里很闷,有点喘不过气,嘴硬道:“我不生你气。”
林卿柏抬眼看她。
虞姝挽:“这个月我们分房睡。”
林卿柏手指攥紧,忍了又忍,选择接受这个惩罚。
“好,就一个月。”
“不对,”虞姝挽平静道:“一个月看你表现如何,要是让我不满意,下个月接着分房。”
虞姝挽不想看见他,说罢就出门了。
她听说金悦要动身离开,特意去金府找人,发现外面站了许多人,金悦正准备离开。
金悦见了她:“姝挽妹妹,你知不知道……”
虞姝挽打断她:“知道,林卿柏都告诉我了。”
金悦长叹一声:“你也别怪他,我也是今日才知道的,他们身上背着重任,太多事都不方便与我们说。”
金悦跟魏临忱成亲这么些年,没少被欺瞒过,她没少生气,哪次都拽着魏临忱跟他打一架,打完架气消了,第二日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她还记得初次被欺骗时的恼怒,恨不得直接跟魏临忱和离,和离书都写好了,被魏临忱一把撕掉,事后闹了许久。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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