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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气息钻进被窝,沈洱缩了缩颈子,困倦的睡意让他压根懒得管身旁多了哪位,继续窝在角落里沉沉睡去。

随便啦,反正也不是没一起睡过。

顾明昼的床软软的,暖暖的,带着清淡的竹子香气,好好闻,他好喜欢。

*

一连数日,沈洱和顾明昼似乎已经习惯了同床共枕,共处一室的生活。

偶尔夜里沈洱做了噩梦,顾明昼还会听到兔子害怕地说梦话,比如“王八蛋本座没惹你”,“本座不要再被封印了”,“你别用剑捅本座行不行,很痛很痛求求你”,诸如此类……

到底谁用剑捅过兔子?

兔子的噩梦怎么这么血腥暴力。

若只是做噩梦还好,沈洱每每做完噩梦,第二天一早就莫名脾气不好,要处处找他的麻烦,又是说腰酸背痛使唤他去揉肩捶背,又是说吃不下饭命令他做美食佳肴。

好像捅过兔子的人是他似的。

简直无妄之灾,没事找事。

不过顾明昼可以忍,等兔子孕期一到,生不出来。

他沉冤得雪,就可以尽情收拾兔子了。

*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又是六个半月过去,眼看还有半个月孩子出生的日子就要到了。

沈洱没什么变化,顾明昼倒消瘦不少,沈洱常常害喜,半夜吐在顾明昼身上,顾明昼只得抱着他去洗,给他喂清口利胃的东西吃。沈洱奶水多,顾明昼半夜给他排奶,伴着奶香味入睡。

他可谓是伺候沈洱任劳任怨、体贴入微。

可这六个多月来,沈洱的肚子仍然没有半点动静,一直都是微微有点肉的状态,脸色红润,乌发柔亮,哪里像怀孕的人?

沈洱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终于也开始有点慌了。

一天睡前,沈洱故作不在意地戳戳他肩膀,小声说:“顾明昼,本座觉得那个赌约的赌注实在对你太残忍了,你觉得呢?”

顾明昼正给他用灵气热洗澡水,闻言,转头,露出一个没什么感情的温柔微笑:“哪里,我觉得尊上的赌约很合理,我愿赌就愿服输。”

沈洱见他不上钩,心下焦急,结结巴巴道:“可是本座一定会生出来的,到时候你可要伺候本座一辈子,本座实在可怜你,以后都没有自由了,你要想清楚,这是难得的大好机会。”

闻言,顾明昼心底冷笑了声,怎可能不懂兔子的意思,他淡淡道,“不了,我不会出尔反尔,这是我答应尊上的,输了也是我活该。”

沈洱彻底没了理由,好话都让顾明昼说完了,他还能说什么?

这些日子顾明昼天天和他同吃同睡,想跑路也绝无可能。

他只能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心中默默祈祷。

菩萨,还是佛祖,谁都行啊。

虽然本座是大邪,但是求你本着众生平等的理念,保佑本座一定要生出超坏来。

不然,不然他就真的完蛋了——

他这样欺负顾明昼七个月,顾明昼那么记仇,到时候一定会玩死他的!!

*

当夜里,沈洱忧虑至极,辗转难眠,一夜没睡好,又做了个梦。

梦里总算不再是顾明昼,而是一个小小的光点,那小光点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沈洱莫名觉得那小光点很是亲切,便蹲下身子,用指尖戳了戳它。

下一刻,那小光点竟然开口说了话,它说:“爹爹爹爹,我听到你找我了,是不是?”

沈洱呆了呆,问道:“你是超坏?”

小光点沉默了片刻,似乎对这个名字有些抗拒,但还是强行忍住,小声说:“是我……”

“那你怎么不在我肚子里呢?”沈洱急切地问他,“爹爹好想见你。”

闻言,小光点晃了晃,有些害羞地轻轻说:“爹爹,我笨笨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我一直在你的肚子里哦,听到你找我,我就跑到梦里来啦。”

沈洱眨了眨眼,把它捧在手心,心疼地说:“你怎么会笨呢,你可是遗传了爹爹聪慧头脑的好宝贝,爹爹太想见你了,你什么时候出生?”

小光点亲昵依赖地在他手心蹭了蹭,软软开口:“我也好想见爹爹,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啊。”

顿了顿,小光点忽然道,“那要不然……就现在吧!”

沈洱:?啊?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可下一秒,小光点便从他的小腹钻了出去。

……

夜色如浓墨一般晕开,和往常一样宁静的夜,顾明昼躺在沈洱身旁,半梦半醒间,听到了沈洱又在说梦话。

他没听清楚,只以为兔子是又做了什么被人用剑捅死的噩梦,下意识抬起手把人抱进怀里,像哄小孩一样,轻柔地拍了拍兔子的后背。

之前每次沈洱做了噩梦,他也是如此哄沈洱的。

倒没有什么旖旎暧昧的理由,只是因为每次这样做了,兔子很快就能乖乖睡着不再说梦话,他渐渐也便熟悉习惯了这样做。

顾明昼望着兔子微微冒着汗的睡颜,听到了他齿缝呢喃,胡言乱语着,“超坏,本座没撒谎,顾明昼……”

他顿了顿,低声失笑,兔子在梦里还在想着那个赌约,看来白日里是真的知道着急了。

早就跟兔子说过只是假孕,偏生不信。不见棺材不落泪。

这下看蠢兔子要怎么收场,他可是想了很多办法收拾兔子,到时候看他求饶起来必定很有意思。

正拍着沈洱入睡,顾明昼倏然听到了一道闷闷的啼哭声,如同产生幻觉似的,他揉了揉额角,以为自己是受沈洱梦话影响太多,便很快不再在意。

半晌,那啼哭声却愈发明亮清晰,顾明昼愣了愣,隐隐发觉出这似乎并不是幻觉。

他下意识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在沈洱的被子下,的确有什么在哭,难道是妖魔邪物混了进来?

顾明昼眉头紧蹙,一只手暗暗探上了床头的长剑,另一只手则猛地掀开被子

——只见软被里,竟是一个珠圆玉润肥嘟嘟的小崽,正紧紧贴在沈洱的小腹边掉着眼泪哭嚎。

被子掀开的刹那,小崽的哭声便逐渐嘹亮,像是要把房顶震碎。

顾明昼:?

他一把将被子盖上,恍惚,不确定,自我怀疑片刻,

掀开被子,再看一眼。

软被里轻轻嘬着手指的小崽看到他,哇地一声哭得更加厉害,好像见到什么讨厌的人似的。

顾明昼:……

做梦的人,难道是他??

第26章 你自找的

(二十六)

小崽的嚎哭仿佛在提醒着顾明昼, 这一切并不是梦。

他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胳膊上传来的疼痛也昭示着眼前的一切都非虚假。

怎么可能……

兔子、竟然、真的不是假孕!

一定是那天他中了沈洱不知名的诅咒,和沈洱在山洞里做了一夜的缘故!

他竟真能一次就中,沈洱男身竟真能生出孩子, 老天真是给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顾明昼指尖颤抖, 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孩子已经生出来, 事实如此无法改变, 他做什么都没用了。

之前虽预想过这个结果, 可当这件事真的发生, 他才发觉自己并没做好万全的准备。

都怪他那日纵.欲才落得如此下场,说不定那日少欺负兔子几次, 兔子也不会怀上。

色字头上一把刀, 古人诚不我欺。

思及此处,他艰难万分地接受了自己喜当爹的现实,望着奶声奶气的小崽, 和软榻上呼呼大睡的兔子, 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所以, 现在生出来了, 怎么办?

“呜……都怪混蛋顾明昼……”沈洱还在睡着,不知又梦到了什么,胡乱说着梦话。

他默了默。

是, 这次他也怪自己。

顾明昼陡然想到白日兔子说想给他一个机会取消赌约, 他却拒绝。

明天一早兔子醒过来看到自己真的生下孩子, 那还了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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