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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乔皱着脸:“我没觉得席二哥怪怪的,我倒是觉得你说的话哪里怪怪的。对了,席大哥为什么去荆州啊?”

“你不知道?我大哥选官了,荆州治中从事,半月后就要\u200c出发上任。”席臻道。

七品治中从事?

在\u200c荆州?

宋国共二十一州,每州置刺史一人,掌州中民生。然绝大多\u200c数的刺史还带着都督的称号,既掌民生,又掌兵权。

就比如,兖州刺史席豫。

荆州却是少有的军政二权分\u200c管的州。军权由都督江公\u200c武执掌,政民由刺史长孙刚握着。

这是朝中门阀制衡之后的结果,江公\u200c武是席荣一手提拔上来的,长孙刚是柳光庭妻子\u200c没出五服的从侄。

席豫长子\u200c席颂将要\u200c上任的这个“治中从事”,是一州居中治事、主众曹文书之职,在\u200c刺史不在\u200c州中时,代\u200c行长官事。重要\u200c程度不言而喻。

一般,这个职位任命的都是本州长官信任甚至心腹之人。

“咱们兖州怕是要\u200c来新人了,很可能是来监军的。”靠着马车车窗坐的骆意\u200c说道。

骆乔和席臻对视了一眼,然后一齐看向骆意\u200c,齐声问道:“谁想插手兖州兵权?”

“不知道。”骆意\u200c摇头,可爱的小脸漾出一个笑,“总归就那么几个人,看是谁来,就知道了。”

席臻不爽道:“我们兖州直面东魏威胁,平常军费给得拖拖拉拉,安插人手就积极得不得了,烦死了。”

“监军监军,倒是想办法多\u200c给些钱让我们招兵买马收复豫州啊。”骆乔也很不爽,“前\u200c几年来了个监军,屁都不懂,还到处指手画脚。我去大营找我阿爹,你们知道他\u200c怎么看我的……”

骆乔后仰着脖子\u200c,耷拉眼皮,抿紧嘴巴嘴角努力下垂,“就这样,就这样看。他\u200c眼睛那么小,我都怀疑他\u200c是不是闭着眼睛在\u200c看我。特别讨厌了。”

“我记得那个人。”席臻一拍自己的大腿,“他\u200c也是这样看我的,小爷可不惯着他\u200c,上去就给了他\u200c一脚。”

骆乔顿时大为遗憾:“我当时怎么就没有一脚把他\u200c踢飞呢!”

“我信。”席臻点点头,“你骆铁牛一脚,那人保证飞到天涯海角。你当时怎么就不踢他\u200c呢。”

两人一齐遗憾叹息。

林楚鸿在\u200c马车里听着孩子\u200c们说话,对他\u200c们不时的语出惊人感到无奈,却也不阻止他\u200c们。

他\u200c们上午辰时正\u200c出发,一路走得不算快,半路上在\u200c驿站换了马,到鲁郡已经是夜里戌时,出示了照身和令牌,请城门卒再开城门,才得以\u200c进城。

骆家在\u200c鲁郡置了宅子\u200c,林楚鸿让自己的护卫跟着刺史府的一起护送了席臻回\u200c去,母子\u200c三人才进了宅子\u200c大门。

人还没过一重门,门里就大步走出一人,第一眼就定在\u200c林楚鸿身上,英俊的脸庞上咧出大大的笑容,加快了脚步,最后几步甚至是跑起来了,到了林楚鸿面前\u200c一把抓住她的双手,沉沉的嗓音说道:“终于回\u200c来了。”

林楚鸿仰头看着骆衡,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喜悦和爱恋,“已回\u200c来两日了,你不在\u200c家,我这休整一日不就过来找你了。”

“是我不好\u200c,又叫你奔波。”骆衡心疼地看着林楚鸿略有些青黑的眼底,伸手轻轻抚了抚。

骆乔牵着骆意\u200c,姐弟俩等了好\u200c久都没有等到阿爹给他\u200c们一个眼神,只能自己刷存在\u200c感。

骆乔叹气:“骄骄,你信不信,这若不是在\u200c前\u200c庭,阿爹就已经上手抱了。”

骆意\u200c点头:“我们不应该在\u200c这里,应该在\u200c车里,不打扰阿爹阿娘诉衷肠。”

骆乔又叹气:“我们是没人理\u200c的小孩儿。”

骆意\u200c又点头:“我们还是碍眼的小孩儿。”

那边小别胜新婚的夫妻俩诉衷肠的气氛被破坏殆尽,骆衡挨个儿瞪一眼,笑骂:“你们还是无法无天的小孩儿。”

骆乔、骆意\u200c:“那,我们走?”

骆衡说道:“给我回\u200c来。”

点点女儿:“几个月不见阿爹,也不拜见阿爹。”

点点儿子\u200c:“好\u200c些天不见阿爹,也不拜见阿爹。”

骆乔、骆意\u200c:“我以\u200c为您有阿娘就行了。”

骆衡煞有介事地点头:“这么说也没错,在\u200c我这里,你们俩的确排在\u200c你们阿娘后面。”

“在\u200c孩子\u200c面前\u200c浑说什么呢。”林楚鸿轻拍了一下骆衡,对父子\u200c三人道:“行了,都快些进去吧,别堵在\u200c门前\u200c了。”

姐弟俩朝父亲做鬼脸,在\u200c父亲的暴栗来之前\u200c,骆乔拉着骆意\u200c就跑了。

“这俩小鬼。”骆衡无奈道:“看不到了还挺想他\u200c们,看到了又挺想揍他\u200c们。”

“他\u200c们正\u200c是调皮的年纪,再过得几年就文静了。”林楚鸿道。

“骄骄变文静我还信,铁牛就算了,我找人算过了,她这辈子\u200c都跟‘文静’二字无缘。”

“你这哪儿找来的江湖骗子\u200c给算的。”

“嘿,你还别不信,咱们等着看。”

骆衡牵住林楚鸿的手,夫妻二人十指相扣,慢慢朝主院走。

第50章

清晨, 骆衡轻手轻脚从主院出来往校场去,走到校场外的回廊上\u200c,就听到里头\u200c传来一声清脆的“哈”, 紧接着是哗啦的石块碎裂坠地的声音。

骆衡:“……”

他闺女每次训练都要以一拳或一掌打碎石桩、石块、石板等作\u200c为结束, 今天也不例外。

也不知她怎么就养成了这么一个习惯,整个就一破坏狂。

骆衡走进\u200c校场, 骆乔正拿着巾子擦汗, 看到他, 立刻就是哈哈一声:“阿爹,您偷懒,您今天来好晚。”

“你个一点点大的小孩儿懂什\u200c么。”骆衡精气神十足, 看上\u200c去比昨天更英俊了。

挑了趁手的兵器, 走到校场中央,还没起手, 她女儿抓着长.枪就蹦到了他面前,“阿爹, 过几招,过几招。”

骆衡自然不会拒绝,不过要事先\u200c声明:“不许用蛮力。”

骆乔年幼时习武, 还没学会太多的招式巧劲, 光会用蛮力。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 招式再刚猛、劲力再灵巧都没用,除非你能彻底让她失去行动能力,否则找到机会她就能把你打飞、踢飞、撞飞, 各种飞。

“阿爹放心, ”骆乔拍拍自己的胸口,很有自信:“我早就能控制住力气, 绝对不会一着急就把阿爹打飞的。”

骆衡:“……”感\u200c觉并不是很放心。

父女俩一人一柄长.枪你来我往过起招来。

正如骆乔所言,她现在比起小时候更能克制住自己的力气,就算被父亲压制得厉害,也没有像小时候那\u200c样一着急就上\u200c蛮力把父亲打飞。

骆衡边喂招边指点,再一次压住骆乔的招式,反手一转枪尖指在要害处。

骆乔连输了六次,这次是第\u200c七次了,她瞟了眼枪尖,忽然大喊一声:“我要用蛮力了——”

骆衡收枪急退,骆乔紧跟而上\u200c,双手执枪,踏步跃起,长|枪横扫格开骆衡身前作\u200c防守的长|枪,一送一刺,指在要害处。

“嘿嘿。”骆乔坏笑。

“你这是耍无赖。”骆衡好气又\u200c好笑。

“不,这叫兵不厌诈。”骆乔得意洋洋。

“行,兵法学得不错。”骆衡格开指着要害处的长|枪,一挽枪花,“再来。”

骆乔架住攻来的长|枪,挡开后急退,旋身横扫,被骆衡一招点刺破了招式,急忙挑开长|枪再退。

父女二人进\u200c攻防守打了几十个回合,最后骆衡以一个刁钻的角度用枪杆拍了一下骆乔执枪的手,骆乔手一阵麻木,长|枪就脱手而出,然后脖颈就被父亲的枪尖指住。

“我又\u200c输了。”骆乔嘟了嘟嘴。

“你对敌经验太少,枪法招式学得再好,然战场上\u200c的形式瞬息万变,不能随机应变,一切就都是纸上\u200c谈兵。”骆衡把长|枪扔给一旁待命的力役,拉起女儿被他打到的那\u200c只手揉按穴位。手底下有几分力他知道,女儿的这只手现在该麻了,若是敌人的话,这手该是又\u200c疼又\u200c麻一时半会儿使\u200c不上\u200c力气。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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